“你怎么在这?”
江绪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了。
谢容轻飘飘道,“来医院处理伤口,之前看到一个有点像你的人被推进病房里,过来看看是倒霉蛋,还真是你啊。”
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江绪没听出来,反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生病了?”
“没生病,伤到了手。”
“去看医生了吗?他怎么说?”江绪紧张地问了几句,又想到他应该是看过了才来找他,就是不知道伤口严重不严重。
“给我看看你的手。”
谢容哪有什么伤口,借口还差不多。
眼下江绪要看,他还真伸手过去了。
清瘦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淡色的青筋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微微屈起的指节藏着两分蓬勃的力昭示着男生蕴含在其间的危险。
无疑,这是一双好看的手。
但是吧,江绪捏在手里翻了两三遍也没找出一点伤口来,他疑惑抬头,“是不是给错手了,这只手没受伤。”
“哦。”谢容敷衍道,“就撞红了一小块,走到医院就没了。”
江绪:“......”
那它消失是挺快,医生都没看到呢。
“巴不得我受伤?”谢容凉凉一笑,“是没你伤得重呢,这会还在病床上躺着。”
江绪顿时心虚了,在他的注视下一点冷漠都维持不住,结巴了一下,“我、我,见义勇为救了个人。”
谢容呵呵一笑,救人?
你他妈个阴暗批还去救人,谢容是不信的,说你去坑人还差不多。
他进来的时候门外还有个护工拦着他不让进,见他沉着脸过来还以为是江绪哪个仇家来寻仇来了。
要不是谢容准确说出江绪的名字,江修文也嘱咐过有他这么一号人,外面那护工是绝对不肯让他进去的。
这么尽心尽力的背后,谢容一眼看穿本质。
花了不少钱吧。
主角攻有这么多钱?那不可能,他的钱三分之二都上交给他了,剩下的钱应该不足以请到这样的护工。
以他对江绪的了解,他就是受伤了也闷声不吭的人,之前感冒发烧硬是连药都没吃生生扛过去了,这样的人说他花钱请护工,谢容是不信的。
联想到他的身世,谢容猜测应该和江夏有点关系。
这个阴暗批准备回江家了,原剧情关于江绪回到江家的描写很少,只写了后期和江夏夺权时他的手段,狠辣干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否则谢容为什么一直阴暗批、阴暗批的喊他。
江绪是有点疯在身上的,好几次思想都特别危险,要不是有虞澈在,他怕是得进去踩个几年缝纫机。
谢容洞悉了这些,也理解他,但不代表他赞同这种玩命的方式,看到江绪躺在这的时候,他心里有点烦。
他本身脾气就不太好,这种烦现在也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江绪看着心情忽然爽了,冷漠如同坚冰的男人一下成了傻乐的狗子。
谢容担心他!
谢容在担心他啊!
你们谁看见了,怎么就没人看见呢?
这会江绪又隐隐后悔没让护工进来,他没什么朋友现在想炫耀一下都炫耀不了。
谢容看他还在这傻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助人为乐很爽啊。”
“要不要再去一次?”
江绪难得笑了笑,“不去,有这一次就够了。”下一次他绝对会让自己惜命一点,
他说,“助人为乐要付出代价,我没这个命去干,以后就不干了,我也不适合做这种事。”
江绪也不想再来一次给人挡刀了,尤其这人还是江夏,他当时撞上去真想夺了那把刀捅死江夏一了百了。
杀了这个人他的重生就是有意义的,管他什么算计呢,一步到位的解决事情不好么,江绪偏激的想杀了江夏,又在情绪上头的瞬间想到了谢容。
于是他任由那把刀捅进身体里。
他的后半辈子怎么能搭在这种垃圾身上,至少...至少也得跟谢容纠缠不清一辈子。
吃了他做的饭、花了他的钱,谢容欠他太多了,他得讨债。
江绪抬首定定地望着谢容,像是给他做承诺,又像是提醒自己,“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狗东西。
谢容看他半晌,终是略有些烦躁地撇过头去,手下精准无比的撸了一把江绪的狗头。
修长的五指插进发间,从头顺到尾手法粗鲁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到了第二下的时候又渐渐温柔起来。
谢容低声问他,“疼不疼?”
江绪恍惚地被他撸着头发,睁着眸子看他,黑瞳倒映出少年低垂的眉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像是要印到心里去。
“疼。”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谢容久违的温柔。
江绪那些阴暗偏激的想法在此刻冒不了一点泡,冷沉的俊脸怔怔看着他。
结果下一秒,温柔成了刻薄的刀子,直接扎了江绪一刀。
谢容无情道,“怎么就疼不死你。”
江绪:“......”
你敢不敢维持的久一点。
看主角攻这副便秘的表情,谢容禁不住笑出声,手上懒洋洋地撸了他一把。
清亮的嗓音含着点温柔低声笑道,“请护工多费钱,还不如请我,勉强照顾你到出院。”
“倒霉蛋,还说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我说,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就算是日后享尽荣华富贵的主角,他看了也是会心软的。
谢容想,要怪就怪小阴暗批实在太倒霉,让他都忍不住心软。
见江绪没回声,谢容低头看去就见他红着眼眶,眼角有一道水痕,对上他的视线慌忙抹着眼角避开。
他就说了这么几句,江绪居然就哭了。
谢容心下微妙,遵循心意地低下头准备再看几眼阴暗批流泪的场景。
江绪才不给他看呢,偏着头躲避。
“看一眼而已,别动了你身上还有伤,这么伤口会裂开。”
这会谢容倒是拿他受伤的事当借口,一副“我这是为你好”的口吻。
江绪边遮着眼睛边在心里骂他。
看什么看,男人流泪有什么可看的,他是不是就想欺负他。
果真心里没他!
躲着躲着,江绪忽然身子一僵,顿住了。
下半身酸胀的膀胱告诉他,你特么得先解决一下人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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