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他这,如此放肆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只有苍凌云了。
谢容没开窗。
任由窗门紧闭,透着微光看去,看到一个脑袋抵在那,他好像抬了一下头,想看看里面的动静。
无奈天水宗的一切都设置了阵法,谢容更不可能让别人有窥视自己的机会,那脑袋往上面蹭了蹭,又挤了挤。
什么也没瞅见,一下趴在了上头不动弹了。
谢容听见他的叫唤声,“疼死了,容容你快出来,有人伤了吾!”
这么明显的套路,谢容低低嗤笑一声。
不知道是笑苍凌云傻,还是笑他觉得自己傻。
阵法挡住了大部分声音,谢容的声音也不大,架不住某个狗耳朵灵光。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这就不管苍大爷了?”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
“喂,小白脸!”
苍凌云越叫越恼,越叫越挫败。
他徒劳地望着那扇窗,恨恨地捶了一下,“你看我一下。”
明明他可以硬闯进去,但苍凌云就是动弹不了,好像里面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甚至不用动手,一句话就能让他难受。
胸腔翻涌着一波又一波的情绪,最后都化为黯然。
任苍凌云怎么喊,谢容除了最初的那一声嗤笑声,再也没有回复过他。
他知道苍凌云在装,要真是有人来打他,他应该是把人打残,而不是来这跟他装可怜。
谢容淡定的倒了杯茶,就坐在窗边慢慢喝了一口。
气吧,肯定有,但过了最初的劲也还好,尤其他还被论坛分了点心神,奇怪缓过去了再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有道理,他一个羞辱人的还要怪被羞辱的人。
但是理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感上,谢容在当时还是选择了放纵自己。
他就是有点生气。
就算现在不太气了,就要好好面对苍凌云么。
更重要的是,谢容还不知道怎么能成功且正确的羞辱他。
“睡上几次,床上羞辱不比床下羞辱来得快?”
这句话,突然间浮现在谢容脑里。
他:“……”
手一抖,茶杯里的灵茶全洒在了衣袍上。
晕开了一大团深色,在那白色上分外明显。
谢容表情不太好,外头的苍凌云还没死心,用头撞了几下窗沿。
相比较最初中气十足又浮夸的声音,这次他像是被人捶了一脑袋,当头一棒来了个狠的。
声音低低的含着点别扭,“喂,小白脸,你怎么了,苍大爷没惹你吧。”
“我都让你随便来了,你怎么着都行,你为什么生气?”语气里是全然的迷惑。
苍凌云是真的不懂,他都说了什么都愿意,还让谢容来。
那么多人面前,他都妥协了,他都没要自己的面子,为什么容容要生气,还生这么大气。
连他受伤了也不理会了。
不是说,他是他的狗吗?
“你不开心,你跟我说,苍大爷总得知道原因吧?”
谢容已经离开了窗边换衣裳,他不习惯穿打湿了的衣服,苍凌云别扭之下,说话声就小了下去,加上谢容让那句荤话冲击到了。
一时间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所以,站在外面的苍凌云依旧没能听到他开口。
这下苍凌云是真的有些委屈了。
他觉得自己没错,他到了谢家以后,什么事不是依着他?
他还给他打扫杂务,收拾屋子,就这个院子!这小白脸现在坐着的地,都是他辛辛苦苦趴地上擦出来的呢。
就因为他一句不喜欢法术打扫出来的,要亲手才行。
包括这次,程宜春还说他心里有他,苦肉计一上,谢容绝对要心软。
苍凌云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他被关在外面吹着冷风,一个人说着话,得不到一点回应。
心口就像是被这风呼啸而过,涩得人难受。
他又不是真的没有尊严了!事实上,苍凌云比谁都骄傲,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受不了一点侮辱!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谢容能这么对他。
也只有这么一个小白脸,叫他放在心上,恨得牙痒痒,又跟狗一样恨过就上去舔。
苍凌云猛地一拳捶在窗沿上,淡金色的阵法波动了一下。
竟有些摇摇欲坠,马上失效的架势。
里面刚换好衣衫往窗边走的谢容脚步一顿。
眼神微微凉下去,不知道苍凌云又在他这发什么疯。
他看到窗外的手,紧握成拳,外头暴乱的气息毫不遮掩。阴沉无比,肆意撒野,就好像一头关在笼里的野兽终于熬不住,疯狂咬开了嘴里的枷锁。
苍凌云气得在这发疯,捶完阵法还没停,又是一拳上来!
怒火升腾的一拳,本就摇摇欲坠的法阵当即失效!
哗啦一声,淡金色的符文阵法碎在流光里,这动静吸引到了隔壁院子的程宜春。
跑来一看,顿时大惊,“这是怎么了?”
苍凌云不回他,眸光阴鸷,眼底浮着一抹偏执,往日中二的傻气丝毫寻不到,双目燃着熊熊怒火。
他生得俊朗野性,现在那份野性被无限扩大,好像失了智一样,让程宜春心下踌躇,迟疑着不敢上前。
他一脸懵,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回事。
不是来玩苦肉计的么。
程宜春瞟了眼苍凌云的手臂,那上面还在流血,很大的一刀。
苍凌云自己动手的,砍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程宜春看着都替他疼。
却也觉得这回一定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宜春在外,看到的就是谢容对苍凌云有一种对所有物的独占欲。
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但他对苍凌云就是如此,见不得外人对他有一分不敬。
可眼前的走向,却分明是另一种场景。
让程宜春摸不着头脑,心下紧张不已。
苍凌云还在动手,这处干净的院子,下午他亲手打扫出来的院子,现在被破坏得根本住不了人。
可就是这样,他却下意识没再破坏眼前唯一的厢房。
想把这窗彻底打碎,可手就是不争气,怎么也动不了。
“谢容!”
苍凌云第一次这么喊他,双眼赤红,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我问你,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如果…如果,你还要我,你就出来,跟我把婚约重新定了,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说退婚,我只是…”
“…只是觉得丢了面子。”
“你要是出来,我们重新定亲。”
苍凌云哑声道,“以后你拿我当什么都行,当狗也行,男仆也行,你再这么冲我发火也行。”
他要他出来,要他给他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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