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安神情阴郁难辨,眼底深处的疯狂压抑得近乎扭曲,晦暗幽深。
却不得不维持住乖巧的假象,他努力克制,“小叔叔...”好奇表情,因接下来的字眼扭曲了一下,古怪的厉害。
声音沉沉,“我可以知道你的白月光女神是谁吗?”
好在他的异样没人察觉。
显然,他们都很好奇白月光的存在,还催着问。
“谢哥你就说呗,我老好奇了。”
王彬彬被吊的不上不下的,“你真的有白月光女神啊,我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呢。”
赵文栓扶了扶双色眼镜腿,猜测道,“谢哥脾气不好,得找个脾气好的包容他一下。”
“这么说是个温柔小意款的咯。”王彬彬哦豁了声,“老孙,你说是不是?”
“一看你就是知情人。”
岑溪安和谢容的目光都幽幽地落在了孙元明身上,一瞬间压力山大。
“我可不敢说,你们要是想知道问老谢去呗。”
孙元明顶着压力一个字都没泄露,听着王彬彬无趣地切了声,冲着谢容挤眉弄眼。
哥们这次没出卖你吧。
谢容呵呵一笑,要不是你,现在有这回事?
那不是意外么,谁知道这群人这么八卦。
忽地,孙元明背后凉飕飕地,他回头一看恰巧看到岑溪安收回视线的模样。
奇了怪了,这小子看他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老谢对他图谋不轨的真正原因了,心里憋着坏呢?
尽管这段时间跟岑溪安相处的还不错,但孙元明对他一直有所防备。
没办法啊,当初可是他接到的电话,火急火燎的来就见满屋的酒瓶子还有血腥味。
老谢就趴在地上,后脑勺哗哗流血,而岑溪安就坐在椅子上,在黑暗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谢容,开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
要不是多年的兄弟情支撑着,孙元明都要吓跑了。
这小子要是知道老谢不仅对他图谋不轨,还对他妈图谋不轨,不会受了刺激,一下子砍了老谢吧。
孙元明暗暗思忖着,就听这小子幽幽地问,“小叔叔怎么不说话呢。”
说什么?
谢容瞥了眼无知无觉的岑溪安,说出来是让你发疯的程度。
他和孙元明想的差不多。
搞不到母亲,就搞儿子这事,说出来都变态。
谢容简单粗暴道,“我说的话你不信,你要去信大强?”
“他是你小叔叔,还是我是你小叔叔?”
岑溪安幽幽道,“可是小叔叔说,我不能没大没小,他是大强叔。”
言下之意,都是叔叔,大强的话他也信。
真是回旋镖扎回来了,谢容一秒改口,“从今天开始他不是你叔叔了。张大强你被开除叔籍了。”
后一句是对着大强说的。
无故被开除叔籍的大强:“......”
他挠了挠脑袋,小声嘀咕,“我好像是王彪的叔叔来着...”
那开除就开除吧,大强坦然接受了。
没想到谢容来这么一招的岑溪安哽了下,“小叔叔你这是作弊...”
他的确是在作弊,谢容眉一扬,“不行吗?”
他就这么坦荡荡地看向岑溪安,凤眸张扬,明晃晃的写着:作弊了,不行吗?
你不包庇我吗?
你真的不包庇我吗?
仗着偏爱,有恃无恐的作弊,就像被宠的小孩料定大人一定不会真的对他生气。
谢容表现出的无意识的信任,让岑溪安的心安定下来,趋于稳定。
是的,他没办法不包庇他。
就算他做了什么错事,岑溪安也会选择做他的刽子手,陪他一起走那条路。
他的世界没有好的坏的,从他把谢容放在心里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只有他。
所以,这重要吗?
不行吗?
岑溪安告诉他,“当然行。”
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用行动告诉他,他正在包庇他“当然可以,小叔叔。”
偏执又乖巧,神经质的疯狂却又理性清晰的平静,矛盾感重重。
他这么乖,谢容下意识就揉把他的头发,说句“乖狗狗”了。
话在出口的时候顿住,看着岑溪安平静而压抑疯狂的注视着他。
谢容便又觉得,他不说,小狗才会觉得委屈。
于是,他勾了勾唇,凶煞清冷的脸上显出惊人的秾丽漂亮来,恣意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口型:乖,我很高兴。
他不吝啬于给小狗回馈,表达他的喜欢。
岑溪安确实很高兴。
在这样的场景下,这样的口型,这样的亲密...让他的心被填得满满地。
尤其容容很高兴,而他清楚的知道,他的高兴是因为他。
他在因我而产生喜悦的情绪。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岑溪安迷得晕头转向,今夕不知何夕。
什么白月光女神,早忘了个光。
岑溪安突然不追问了,其余几个兄弟碍于谢容可怕的气场,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这茬就这么揭了过去。
倒是赵文栓眼神在两人之间瞟了瞟,最终停留在看似乖巧的岑溪安脸上。
嗯...赵文栓淡定地扶了扶眼镜腿儿,还好他瞎,他什么都不知道。
本是打算谈没钱了怎么办的话题也以奇妙的“当然行、当然可以”作为了结束点。
只能下次再谈了。
临近月底,谢容履行承诺准备送岑溪安去京都大学,他提前和孙元明几个安排了工作调整。
订票这事在岑溪安的强烈要求下交给了他来负责。
谢容只要躺平等着时间一到,把自己打包带上就行。
这一天,临出行的前一晚,岑溪安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让他来警局领他母亲岑佳的遗物。
岑溪安依言去了,警方告诉他,在调查中找不到别的可以证明岑佳是他杀的证据,又在岑佳的日记本中找到她神经受刺激的言论,最终定为是自杀。
负责案件的警察看着这个当初报案的男生,递过去一个封存好的手机,微微叹气,“节哀。”
岑溪安只是沉默不语,接过了封存袋。
“这是当时在你们租住的房子里找到的你母亲的手机,因为案情调查一直没给你,收好吧。”
“谢谢。”
“不敢当。”
出了警局,天色已晚,夜风吹动着少年的黑发露出阴郁眉眼下,那双平静到幽深的黑眸。
岑溪安沿着马路一个人走了很久,月光拉长了折射在地上的影子。
扭曲、阴森,却又孤独。
回去后,他盯着封存袋里的手机,仿佛是透过它看到了它的主人。
最后拉开抽屉,将封存袋扔了进去,连带着和她有关的记忆一起。
抽屉一关,永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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