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谢谢你。”姜穗捏住裙摆,抬头快速地看一眼谢听云又撤回了眼神,耳畔逐渐浮现一抹淡粉色。
明明看起来像是冰山,其实内心是个很温暖的人呢。
“叮,已获得姜穗好感度30,请选择是否继续高级任务。”
二人并肩而行,前面就是他们准备去打工的花鸟市场,身后的人说个不停,有时还能听见霍景琛愤怒地叫他名字。
很吵闹,听着总叫人烦躁不已。
鬼使神差的,谢听云选择了继续。
花鸟市场门口,崔治举着大喇叭:“鉴于各位应该没有打零工的经验,节目组贴心地为大家联系了市场负责人,今天大家可以任意在花鸟市场的任意一家店兼职来赚取经费,节目组将通过店员的评分来为大家分配经费。”
薛妙琴拉着孟眉进了一家花店,冯训还想跟过去却被店员告知人数已满,只好愤愤转去了旁边的仓鼠屋。
秋湉站在一家手工银饰店前停下,正准备呼唤姜穗时却发现人身边还有个谢听云。
她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地转,“你们俩……?”
姜穗连忙摆手,谢听云还是那副面瘫的样子。
看着姜穗嘴上说着“没有没有”,实际小脸红了一大半,秋湉恍然大悟道:“你居然喜欢这款?!”
“这块冰坨坨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帅,简直能冻死人!”
原本秋湉不是这么想的,毕竟谢听云对着她“嘘”的时候那视觉冲击让她连夜肝出来了个漫画草稿。
可这人实在油盐不进,她说什么对方都是直来直往地说几个字,绝不多动一个表情。
秋湉震惊的同时,霍景琛和江肆恰好从他们身边经过。
听到这话时霍景琛下意识看向了姜穗,转而又落在了谢听云身上。
可谢听云在看别人。
那人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丝毫不在意听到的话,如同木偶娃娃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
江肆很想骂娘。
但他有素质,虽然没憋住,但硬生生拐了个弯,“草!是一种绿色的植物。”
还有孩子在,他要冷静。
在他对面,一个小孩坐在书桌前抬着头看向他。
江肆环视了一圈,这好像是个地下室,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凭空出现的鬼?
谁知小孩并没问他,只是看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嘿,这小孩怎么变了?
江肆背着手走过去,只见书桌上摆着一些被拼起来但并不完整的碎纸片,小孩拿着一个卷起了边的旧本子在誊抄。
字迹很工整,遇到缺失的地方他会细数着空位让出来,然后接在后面继续抄。
地下室很潮,还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户连通了外界的光线射进来。
小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端坐着,书桌在光下,而他隐在黑暗里。
江肆伸手抽走了孩子的铅笔,“光线不好,废眼睛。”
小孩没说话,从抽屉里摸出来一只脏兮兮的铁盒,里边全是长长短短的铅笔,他随手拿起一只又开始抄。
只是这次速度明显快了,连笔画都飘了起来。
江肆还是去抢,小孩接着拿,直到铁盒也空了,他才抿着嘴不再动。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砸在本子上,啪嗒啪嗒。
这时江肆才看见书桌的边角处还堆着许多碎片,地上一张蓝色书封被蜡笔画得凌乱,却还能辨认出书名是《逻辑的思考》。
小孩的哭泣没有声音,好半天才吸着鼻子看向江肆问道:“你能不能带我走?”
江肆垂眸打量他。
比上次更瘦了,也没那么干净了,额头上脸颊边都有污渍。
见江肆不说话,他伸手想抓住江肆,快要碰到时又收了回来,放在腿上紧张地捏住衣摆。
“我记得你来过,突然一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小孩边说又开始掉眼泪,“后来我去找你,又再怎么都找不到了。”
“你是不是天上来的仙人,你把我带走好不好?”
小孩哭得可怜,江肆却没有动,只是低下头冷眼看着他。
大概是营养跟不上,小孩的头发是枯黄色,嘴唇也是干燥的。
只是哭了一会,他便砸吧着嘴停了下来,歪在椅背上笑着看江肆:“你怎么不可怜我?”
江肆踢了一脚地上的书封,“谁让你看这个的?”
“没东西看。”小孩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肆。
《逻辑的思考》是国外某心理学家基于二十名从小便展现极强的学习能力的天才型儿童所做的跟踪研究报告,因为涉及伦理部分过于颠覆人类想象而在国外被列为禁书,至于国内更是别想了。(这本书是我瞎编的,根本不存在喔)
眼下这本大概是盗版,不过仅仅是盗版也是极为难得的,江肆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见识到了。
他之所以不相信小孩的眼泪,也是因为能看懂这本书的孩子,就算只有十岁也绝不可以小觑。
他们有着极其缜密的逻辑思考能力,甚至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普通人无法参透的东西在他们眼中都可以被拆解为简单的分子逐个击破。
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孩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他应该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去开发自己的大脑,只是凭借着本能去摸索这个世界。
显然刚才他所做的就是在试探。
也许他曾经见过有人用眼泪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因此他学到了这个招数,并且试图用在自己身上。
判断完毕,江肆戳了戳他脑门:“就算要学人家也得明白控制变量知道吗?”
小孩不懂,偏头去躲江肆的手指。
“他什么样你什么样?他求的是什么人你求的又是什么人?他要的是什么东西你要的又是什么东西?小朋友,这本书你白看了。”
戳不到孩子脑门,江肆改而拍了拍他脑袋。
枯燥的头发像杂草般,手感并不好,却意外地充满了生命力。
小孩或许是听进去了,皱着眉抿嘴没动,不过几秒便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江肆,“如果我刚才只是跟你求一张纸一支笔,你会给我吗?”
江肆看着小孩明显真诚了不少的眼睛,笑道:“会。”
小孩拍手,咯咯地笑起来,“我明白了,不控制变量也行,此消彼长嘛。”
“还有一点,情绪。”
江肆按了按他的头,“学会掌控别人的情绪亦能牵着别人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同样的,被不必要的情绪控制住自己,也随时能要了你自己的命。”
“情绪是什么?”小孩歪着脑袋。
“是我对你的怜悯,是你对我的好奇,是你书被撕毁的愤怒与悲伤,亦是你无法被同等对待时的不甘、愤恨与艳羡。”
江肆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封递给小孩,面容沉静眼神幽暗,“保护好你的东西,要么别松手,若是松手了便不要躲起来抹眼泪,这是你活该。”
小孩若有所思道:“我力气没他大。”
江肆弹了弹他的脑门,笑他:“愚者比力气。”
小孩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书封,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的。
“我明白了!”小孩恍然大悟,回过头来时眼前空无一人,只有脑袋上的余温提醒他刚才并非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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