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课结束,江肆都还在回忆景成逸的那个眼神。
托了林语桐的福,他看遍了国内外大大小小的电影和解析,甚至还稍微研究了一下心理学,对眼神和表情都有了些微的认知。
更深层的他可能看不出,但至少就他现有的知识水平和直觉,景成逸当时看过来不止有警惕和反感,更多的竟然是羡慕。
笑话,之前暴躁得跟狮子一样的景总竟然有如此乖顺的一面。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爱而不得,且还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感。
想到这江肆不由得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陈修珉,又回头看了眼缀在最后面的景成逸,然后拉了拉旁边玩手机的柯宁,“宿舍怎么分配的?你跟战士一个屋?”
“不是啊,我蹭到教官那去了,那个龟毛有洁癖,我真的会被他折磨死的。”柯宁瘪着嘴摇头。
“来了俩男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可怜会步你的后尘呢?”江肆装作不经意间叹息道。
柯宁一听收起手机立刻来了精神,“我去问我去问!”然后跟一条鲶鱼似的钻到每个人身边。
一分钟后,柯鲶鱼钻了回来,满脸的不高兴,“没人填我的缺,新来的两个住一间,洁癖龟还是一个人。”
“啊,这样我还是得在总教头那里蹭住了,那岂不是每天四点都要被拎起来?!苍天啊,人活着真的好累!”柯宁仰天痛哭,猝不及防被雷鸣一本子敲到了脑门上。
“听说你上课打瞌睡?”雷鸣都无语了,“总共加起来一个半小时的课你睡了两个小时?连课间都没清醒一下?”
柯宁委屈巴巴捂着脑袋,“四点实在是太早了……”
雷鸣面无表情地拖着他的衣领快步往另外一栋宿舍楼走,“今天晚上你要再敢玩手机我攮死你!”
柯宁反抗无效,被雷鸣强制拖带迈着小碎步往前走。
“哎呀,直播也关得太早了,回头我得跟导演组好好说道说道。”卫琼英在后边举着手机拍下个感人的一幕,转手就发了条微博。
秋湉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敢姐,那可是魔鬼教头!”
“越是冷酷无情的人,其实心底里比谁都柔软哦~”卫琼英揽住秋湉的肩膀,凑过去小声道:“你以为上午我没看到你怎么上去泥坑的?”
她眨眨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秋湉立刻哽住,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卫琼英摸了一把秋湉小脸蛋,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回去找人,“诶,小江哪去了?”
“嘘,要叫杀手,这里不能出现自己的名字!”秋湉提醒了一声,也跟着四处张望起来,“刚才还在我们后面走的啊?”
“奇怪……”两人走向宿舍楼,在楼下碰到了正在和白釉说话的谢听云。
“咦,杀手已经回来了吗?”秋湉问道,“走那么快我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白釉摸着脑袋面带疑惑:“没有吧,我们还没看到有别人过来。”
“你说江肆?”谢听云迈下台阶看向秋湉,“他还没回来。”
“所以说你没等人家自己偷偷跑回这里跟这个大块头聊天?”卫琼英挑眉,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是不体贴。
谢听云一愣,一天都没时间和白釉单独说话,刚才好不容易抓到落单的白釉,他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问关于韩渡的事。
然后就忘了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
“我回去找他。”反正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谢听云立刻拔腿往教室赶,迎面碰上了才荡回来的景成逸。
“诶老谢,刚好我有点事找你,”景成逸一把薅住谢听云的手臂,“那个电影,我觉得让卫姐演女主就很不错,你再把方案跟她也说一遍。”
“我还有事等下说。”谢听云去扒景成逸的手,结果那个爪子跟个捕兽钳似的紧得要命,掰都掰不动。
景成逸顺手一把揽住谢听云的肩就把人往回带,“还能有什么事比赚钱更重要?”
这时陈修珉打完电话才回来,惊讶地发现楼下站满了人。
“这是都在外面干什么呢?”他懵懵地脑袋转了一圈,视线停留在正亲密地揽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同样的宽肩窄腰大高个,又穿着一样的迷彩服,景成逸和谢听云的背影看起来仿佛复制粘贴。
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主动揽着别人的就是景成逸。
明明那样一个讨厌身体接触的人,明明白天还因为被人抱大腿而僵硬得像尸体,现在倒是挺乐呵?
等等,景成逸怎么样关他屁事啊?
他们俩有任何的关系吗?
不认识,这人谁啊不认识。
越想越气,陈修珉板着一张脸就往楼上走,而景成逸也硬拉着谢听云往里走,没看到背后来了人。
“让让。”心里想的是要冷静,结果张嘴就跟个炮筒似的,连陈修珉自己都吓了一跳。
顿时好几双眼睛转过来投向他,陈修珉脚趾抠地,面上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放轻声音再说了一遍:“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景成逸也愣住了,手上的力气一松,谢听云立刻趁机逃出魔爪。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景成逸盯着陈修珉直直地看,陈修珉头也不敢转,又觉得直接走好像没什么礼貌。
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卖队友。
“那个,我刚才看见江……杀手和国王,他俩又一起回教室了。”陈修珉一顿瞎说。
他刚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只隐隐约约看到了江肆和韩渡一前一后又回了教室,直到他打完电话往回走也没看到两人。
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还在教室。
“我先走了。”谢听云闻言立刻离开,景成逸动都没动一下。
陈修珉松了口气准备接着上楼梯,猝不及防右手手腕被人拉了一下,而那人又迅速放开了手。
他顿住脚步没回头,心跳咚咚咚像是要蹦出来。
“你生气了。”是肯定句,景成逸站在台阶之下,刚伸出去又收回来的那只手藏在身前缓慢地摩挲着指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修珉有点烦躁,语气并不好听,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卫琼英只听到最后一句,碍于景成逸的身份,怕陈修珉因此得罪了景成逸,于是便多说了两句:“小陈他,就是灵侍,他没有恶意的,可能是今天刚来太累了不适应,你年龄大一些,多担待。”
“应该的,”景成逸看向卫琼英礼貌一笑,“我知道他没恶意。”
他面上风轻云淡,没人看到他眼里重新燃起来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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