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秋纱和全天下的母亲有着一样的期待:“咪咪,你和大公子,有没有计划一结婚就要孩子呀?”
“我们工作都忙,会再等等。”
彭秋纱:“好好~妈妈不催,就是随口一问,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哦。不过,妈妈已经闲时帮你们的宝宝织了好多小衣服哦~都是毛衣小套装,可爱的嘞!”
姜弥心里一暖:“谢谢妈妈。”
彭秋纱:“你和大公子领完结婚证,拍给妈妈看结婚照片哦。”
“当然,第一个就给妈妈看。”姜弥很快接口,然后说起姜婶:“对了妈妈,你还记得村里的拾荒老人姜婶吗?”
彭秋纱似回忆起惊人的往事,神色一凛,良久才点头,问:“怎么了?”
“这次,我在通州见到了姜婶。”
“是吗?!姜婶是个大好人呀,可惜一生未嫁,膝下无子。身患残疾,日子过得清苦。”
姜弥不想隐瞒彭秋纱:“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快,你就能和姜婶团聚了。”
彭秋纱愣了愣,问她:“什么意思?”
“陈麒现说通了瑞士那边的医生,他们愿意跟你回国,继续一对一对你跟进治疗。”
“咪咪,你们要把我接回国了?”
“嗯啊!很快就可以。到时候等手续完全办好,我和陈麒现一起去瑞士把你接过来。”
彭秋纱哭着连连点头。
她盼望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
她才出去一年多,抵不住思乡心切。
姜弥连忙安慰,她一直不说的原因,就是生怕母亲情绪过激而产生不良的反应。
“妈妈,别哭了,这是高兴的事呀。”
“嗯!咪咪,妈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彭秋纱哭得泪如雨下,难以抑制内心的澎湃。
姜弥第一次看见母亲在自己跟前,表现出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
长久以来,她都是吃苦耐劳的形象。
心中有再多的苦楚,面上不露半分。
“咪咪,我们家里穷苦。小时候,我和你爸爸去城里打工,把你留在老家。后来到你五岁,我实在于心不忍,心想再苦再累也要把你接到我和你爸爸的身边。可是,我对你的关心与爱护,远远不如任何一个母亲。这是我一生对你的亏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真的不是……”
“好的父母,应该在子女成长的道路上,做出正向的引导。我和你爸爸,好没用。你能长成这样,完全是靠自己的优秀。”
姜弥被她说得难受:“妈妈,你别这么说,你和爸爸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只是,大多数的人生,都充满了无奈,没得选择。
背井离乡,赤手空拳,是大多数人的写照罢了。
姜弥只是万千世界里的其中之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没有攀比心,觉得自己已然是身在福中。
父母对她无言的爱,她是可感可知的。
然而,他们一家,都不是擅长表达情感的人。
彭秋纱比起父女俩,还算是能说会道一些的。
不知怎的,彭秋纱今天的表达欲格外旺盛:“等你以后自己有了宝宝,不要像我和你爸爸这样。对宝宝好一点,爱宝宝久一点。知道了吗,咪咪。等你老了会发现,这才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姜弥看着彭秋纱渴望的眼神,迫不得已,双唇蠕动,只好发出一个“好”字。
挂了视频,姜弥视线模糊。
她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平复心情。
陈麒现在姜弥离开后,就没怎么有动筷的兴致了。
趁姜弥不在场,抓紧和吴时茂聊了一些公事。
期间,几度看表。
这出去的时间挺长了啊,怎么还不回来。
陈麒现朝沈译努了努下巴:“你去外面找下咪咪。”
沈译吃得正欢:“你自己怎么不去?”
陈麒现又不是不看眼色的人,深知丈母娘要单独和女儿讲话,他出去找人反倒有偷听的嫌疑。
但是,这话能说给沈译听么。
让他知道这其中道理,还不得上天。
“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呢。”陈麒现作势要拿银刀扔他。
吓得他差点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吃屎。
朝他不动声色挥刀子,还真是陈麒现这疯批能做出来的事。
不然,陈麒林也不会瞎了一只眼,这会儿又半死不活躺在ICU。
他是真下得去死手。
两分钟后,沈译回来了。
见姜弥没跟着,陈麒现瞬间拉下脸来,向沈译打听情况:“怎么,还没视频完?”
“一个人坐着发呆呢,眼眶红红的。”沈译耸了耸肩膀,轻咳一声:“我没敢上去。要不,你去关心一下?弟妹看上去,好伤心的样子,身上透着股破碎感……”
陈麒现没功夫坐这儿听沈译瞎叨叨,起身就朝外走。
正如沈译所言,姜弥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静静坐着。
耷拉着眼皮,神色茫然。
不知在想什么,面部表情如平日里那样淡然,眼圈倒真是红通通的。
远远看着,跟只可怜的小兔兔一样。
仿佛被人遗弃的宠物,四处漂泊,流离失所,没有地方可去。
陈麒现走近她,在她身侧半蹲下:“一个人发什么呆呢?”
姜弥撩了撩眼皮,目光深情地凝视着跟前的男人。
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再过没两天,就能成为自己法律上承认的丈夫了。
她内心起伏不定,未曾敢想,这个可望不可及的身份,竟被自己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陈麒现可是,自己从小的梦中情人。
他应该在高岭上,在神坛上,在她永生永世无可触及的地方待着。
而怎么也不应该是,在她的身旁,在她的枕畔,在她往后的余生里,周而复始地陪伴她左右。
姜弥刚要张口,却发现喉咙哽咽。
她出声,微微发颤:“没什么,妈妈和我聊了很多。”
陈麒现“哦?”了一声,这娘俩平时也就你来我往问一些日常琐碎。
他一挑眉,捉住姜弥的手腕,将人拽起。
自己则迅速起身,在她的单人卡座落坐,然后顺势把人抱在腿上。
双臂,虚虚圈拢她的腰肢。
“说来听听,有没有在妈面前打我小报告。”陈麒现逗她,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话题。
“妈妈问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嫁给你,还是……迫于她当时给的压力。”姜弥几乎一字不差,将这一段转述给陈麒现听。
陈麒现听得认真,表现得淡然自若。
实际,没人看到他手指不安地蜷了蜷。
外人说他天不怕地不怕,看起来凶神恶煞,工作的状态六亲不认。
他承认。
可是没人知道,不怕,是因为不怕失去。
除了姜弥。
在姜弥身上,他害怕的不仅仅是失去她。
甚至连听到她的真心话,都史无前例的感觉忐忑,心慌。
“嗯,你说什么。”
姜弥爱他,她的爱里,有仰慕,有敬畏,还有那段刻骨铭心却也不见天日的暗恋。
她不想骗他,不想瞒他。
此时此刻,她想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
“我对妈妈说,是因为喜欢,只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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