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醋还吃得没完没了了。
姜弥无奈又好笑,难怪网上总说,就算对方是只猪,在喜欢的人眼里也总担心被人抢走。
姜弥之于陈麒现,大概就是类似的存在吧。
这不,陈麒现一句玩笑话。
谭墨这个狗腿子,就见风使舵把姜弥安排在了陈麒现旁边。
一个豪华大包,三张大型圆桌。
谭墨因陈麒现那句“好看的人坐一起”,就明白了一切。
座次不分上下级,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算是个轻松局。
谭墨多少聪明,既抬举了姜弥,又恭维了陈总。
一石二鸟。
姜弥的颜值,在一众工程师和高层中间,确实出挑。
见谭墨这样安排,实在心服口服,拍手叫好。
主要,别人不用小心翼翼对着陈麒现了,算是能吃顿饱饭。
何乐而不为。
陈麒现轻笑着冷哼,算他识好歹。
这种时候,少不了沈译主动站出来大包大揽,承受下一切。
知道别人怵陈麒现,他自然请命:“本来也不想坐这个炸药包旁的,奈何颜值太顶,不得不坐啊!”
陈麒现冷声道:“滚远点。”
姜弥抚额,这人又凶上了。
安顿好座位之后,经理开始安排上菜。
陈麒现这边存了不少酒,让谭墨先开五瓶罗曼尼康帝。
大家伙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板凶归凶,大方是真大方。
这顿饭,光酒钱就花了上百万,哪个老板舍得这样招待下属。
于是,平日里不常喝酒的人,高脚杯里都添了点儿红酒。
沈译越过陈麒现,问姜弥:“弟妹,今晚喝点儿?”
姜弥浅笑着说好。
适可而止的小酌,姜弥不在话下。
沈译回过头调侃陈麒现:“陈总么量浅,还是以茶代酒的好。”
陈麒现越看沈译越欠揍,跟只花孔雀开屏似的,动不动就找机会和姜弥闲聊,他看得心烦。
板着脸,略微严肃道:“废话真多。”
沈译反问他:“你见过话少的律师?”
陈麒现给他碗里夹了块素鲍菇,趁沈译不注意,沾了许多的芥末,软下点语调,挤出点笑容敷衍他:“行了,沈大律师,快吃。”
沈译得寸进尺,愿意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别啊,叫哥就行。”
陈麒现还真乖乖就范:“哥,吃你的。”
众人眼镜跌碎一地。
这他妈是陈麒现?!
鬼上身了吧?!
服务员打开五瓶红酒,一一询问是否要添酒。
走到姜弥跟前时,谭墨坐在她斜对面,对她一个劲使眼色。
热心肠地交代姜弥:“姜主管,机会难得,今天给陈总敬杯酒。”
这样一来,既能拉近同事之间的关系,多少还给陈麒现留下个好印象。
谭墨多么人精,私底下的员工是个什么性子,他摸得一清二楚。
像姜弥这样,和许山一样埋头苦干的人才,交际能力一顶一的差,在这儿社会上也吃不开。
今天天时地利人和,他不得帮姜弥疏通疏通关系。
姜弥闻言,看了谭墨一眼,笑道:“好。”
陈麒现倒是难得没说话。
谭墨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这一天,至少说对了一句话,干对了一件事。
餐桌上激情澎湃。
沈译对陈麒现低语:“大鲸凝聚力真强啊!开五瓶酒,一百来万,一年之后地球都是你陈麒现的了。”
一年, 是陈麒现定的目标,大鲸第一辆新能源汽车横空出世的日子。
距离那个日子,可以进入倒计时。
想想,都是振奋人心的时刻。
姜弥除了低头吃菜,一直认真听着同事们的豪言壮语。
她感慨,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一起,还真应该时不时喝点儿酒。
平日在公司,大家各做各的工作,都是较为沉默的一类人。
几杯酒下肚,每个人都可以开讲独立宣言的那种。
姜弥享受这样的氛围,她庆幸,当初一毕业就选择了大鲸。
她没有选错。
整场,她都笑着。
陈麒现看了她几眼,一一打了水漂,姜弥压根没把注意力落到过自己的头上。
看来他该时不时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再。
很快,又自我安慰,自己的老婆才不是个肤浅的颜控。
酒过三巡,服务员给姜弥添了第三杯酒时,她在谭墨的眼神示意下,举着酒杯站起身。
她很有规矩和礼貌,面向陈麒现,微微朝他欠身。
声音轻软,带着一丝隐秘的甜腻,整个姿态不谄媚不造作,言辞之间落落大方:“陈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些年在工作中对我的指导与包容。”
陈麒现唇角含笑,眼里柔情似水。
好你个姜弥,官方的话术,一套又一套。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套路他了。
陈麒现学着她的样子起身,单手轻撑着桌面,另一只手优雅地端起跟前的红酒杯。
与她轻碰之前,敛眉垂眸,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姜弥红扑扑的脸蛋上。
姜弥与他不同,喝了几杯酒,不至于上头。
只会微微红着脸,面容依旧漂亮,眉眼清醒。
关于江南美人的全部想象,应该正是姜弥这样。
美艳绝色,却不带一点攻击性。
人间尤物,可从不恃靓行凶。
陈麒现酒没喝多少,话匣子倒是打开了一些,看着姜弥低眉顺目的样子,长卷发披在后背,几缕细碎的发丝自然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陈麒现见了,情生意动。
无声地蜷了蜷手指,硬生生忍下,想伸手去把碎发拨到耳后的冲动。
他说话时的神色散漫,姜弥没注意到他喝了多少酒,乍一眼,已然有点微醺的状态。
姜弥了解他,呼吸之间,蓦然比无酒精摄入的情况下稍重了一些。
“说说,我是怎么指导和包容你的。”陈麒现望着她,眉目含情。
蜇人的目光微微向下,定格在她嫣红的唇上。
想咬一口,现在就想。
他深呼一口气,等待姜弥回答的间隙,胸膛的燥热霎那间传至了喉头。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一个人开始心烦意乱。
这就是所谓的看得见吃不着吧。
姜弥抿唇,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这么说,分明是场面话。
他还当真了。
姜弥尽量往好了说,从容不迫道:“陈总对待工作是出了名的严苛,但与自身超强的专业性是成正比的。我在您身上,学习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陈麒现似笑非笑:“有多严苛?”
姜弥答不上来,听着像给她挖了个坑。
怎么答都是错。
陈麒现换了种问法,一语双关道:“是不是经常把你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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