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神色痛苦地抓着桌角狼狈坐下,轻微喘息间额头冒出几珠冷汗。
“醒来时见你不在身边,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沈寅止强撑着浮起一抹苦笑,“卿卿,是大哥连累了你。先前我分明为了报复顾锦宁而对你失礼,没想到你不仅不计前嫌,还不惜辛劳为我奔波。”
他垂下的眼帘中藏着的是压抑不住的思念,几次他想伸手与她触碰,却都在看见她那副冷淡的样子后而不敢再向前一步。
“当初你救我清白,如今我还你性命。扯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沈宴卿不悦地别过头,不由自主想着他方才的动手动脚,一时间更不高兴地重重叹息一声。
但在看见他虚弱地撑在桌子上静静凝望着她的时候,一些责备的话她又慢慢咽了回去。
“还有哪里不舒服,郎中怎么说的,有没有伤及根本或留下遗症。”终究是心软,沈宴卿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
沈寅止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近在咫尺的手,有些痴恋地低声呢喃:“无碍,修养几日即可。只是太过想你,我再也不愿陷入无边黑暗中,那里连你的脸都变得模糊。”
他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温柔地望着她酝酿着几日里想了无数次的话。
他从未和女子亲近过,与顾家的婚约也不过是两家世代交好。他虽对顾家千金没有非分之想,但是在看见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毫不留恋地抛下他去扑向另外一个男人时,心中的不甘与好胜心唆使他要去做些什么。
可那日与她初见,又无意间亲密相触,这让他原本木讷的心开花发芽。他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动心,但夜夜难眠想着的确实都是她的身影。
可他不敢逾矩,只能借着几分真心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卿卿,原本我很反对爹站队太子,但如今想想,有你在我们与太子的确亲上加亲。”
他无声地笑笑,“从今天起我会不遗余力辅助太子,让你在成为他的妻之前,将沈家变成你不会再受到任何欺负的后盾。”
渐渐十指相扣,他却只敢吻在自己的手背上,感受着她指尖轻轻落在脸上,他失神地轻声道:“毕竟你是沈家的子女,是我永远的妹妹。”
沈宴卿费解地眨眨眼,莫名想起前几日陈庭州说的他与陆容景相像这回事。她不由得细细端详,却仍是觉得他们两个毫不相关。
长得不像,性情也不像,最起码陆容景会更洒脱霸道一些。
“在想什么,刚才哥哥的话有没有听进去。”沈寅止无奈地摇摇头,在看见凉风吹过拨乱她的发丝后,他忍不住抬手理了理。
“咳!”
蓦地,门口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
回过神来的沈宴卿顺势看去,只见奕元害怕地缩在门前,疯狂地朝她使着眼色。
微微转头,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陈庭州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
她心下一惊,连忙挣脱开束缚无措地站起身,她慌乱地倚在桌前,支支吾吾地解释:“庭州,方才是兄长来感激我带回血莲。你...你近些时日如何,那天你独自离开实在令我担心。”
“卿卿,你当真是好本事。”陈庭州的目光愈发阴冷,他带着压迫感缓步走近,“在外和秦家公子几日纠缠,在内又和自家大哥不清不楚。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只要主动一些你都不拒绝。”
“太子殿下,是臣对卿儿失礼,我...”
沈寅止的话还没说完,陈庭州就抽出长剑横指他的颈前给打断。他讥笑地勾起唇角,“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刚捡回来的烂命是嫌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早就死八百回了。”
“庭州...”沈宴卿为难地扯着他的袖子,几次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倒是来者不拒,任谁都能勾走,唯独对我百般设防。”陈庭州冷哼一声,狠狠捏着她的颌骨迫使她抬头。
他冷冷看着她眼里的示弱和委屈,口中的话却是不留情的刺骨,“如果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那场混战中。你就该以我记忆中最好的时候死去,那样日后我兴许还能对你有几分缅怀。”
沈宴卿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我到底做什么浪荡事让你对我这般羞辱。”
顿了顿,她想许是她在秦府住了一段时间让他误会,只好又耐心解释:“衡城时我受重伤被软禁秦府,奕元又不在我身边,光靠我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所以这就是你就卖弄风骚,勾引男人的理由?卿卿,你在沈家屈才了,你该去青楼发挥你的长处。”
沈宴卿只感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脑子嗡的一声就是一片空白。她视线都有些失焦,气到崩溃的她拎起茶壶就砸在他的头上。
“我贱命一条任谁都能夺走,你后悔救了我那干脆杀了我啊!”
“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陈庭州手臂一弯,长剑抵在沈宴卿的脖子上。可看着她的脸,他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僵在原地。心里仿佛有个魔咒在催促他动手,但他硬生生丢下剑,拦腰把她抱起扔在床上。
“都给我滚出去!”
奕元倒吸一口凉气,他连忙拽着似有动作的沈寅止出去,还贴心地关好门默默守在门边。
沈宴卿被摔得生疼,冷静片刻她看着靠在床边揉着头的陈庭州,“庭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最起码分别前你还不是这样,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说?”
见陈庭州不说话,她担忧地坐起来凑到他的近前,“你我相处十几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我单独再给你讲一遍吗。庭州,我听说秦家少爷似乎给你吃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那个害你变得异常?”
陈庭州死死盯着她,突然单手搂过她的脖子凶猛地吻了下去。
“唔!”沈宴卿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她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任由他索取。
刺啦——!
是衣裳被撕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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