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受惊的怜芝,可事后再凭她怎么问怜芝都沉默地闭紧嘴巴。
眼见处处无果,沈宴卿再疑惑却也不得不尽数咽下。
一日折腾下来,她想解的谜团非但没少反而更多了起来。
晚饭间陈庭州看着她心不在焉,边顺手给她夹过几口爱吃的菜边耐心询问:“在想什么,菜都凉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她碗中早已垒成小山高的菜。
胡乱回神的沈宴卿惆怅着撂下了筷子,前后琐事过多她还未被完全消化。
身份被戳破后她愈发迷茫,原本她想考女官是步步往上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她近乎是明牌与陆家抗衡,再去做所谓女官还有什么意义。
“庭州,你说我该以何种身份继续混迹于京城。”
“沈卿卿。”
她费解地反问:“可我的伪装早已在皇帝皇后失效,若还以沈卿卿的身份浑水摸鱼会不会显得我太过单纯。”
陈庭州摇了摇头,“那又如何,皇帝他终究心有傲慢。所以要趁他没下死手前多笼络些权势,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铲除时,那时你的势力盘根错节,让他不得不忌惮却又无法明面上除掉你。”
忽而他哑声一瞬,“我还能送你一程,再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那...原本我是想考赈灾女官...”
“赈灾女官?”
陈庭州微微一怔,低头想了半晌他若有所思地开口:“只要你能有一次功劳,我便有办法提携你升官。如果你官迁城内,其他的我就能再次铺路。”
“即便一切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放心,有我。”
他也不去劝说她放弃做这种极其容易吃力不讨好的官,似乎只要她想,他就能立刻思考可行性和着手去做来让她走得更远更顺些。
接连几日,陈庭州都陪在她身边共同温习功课。
可临到考核,他却因为避嫌而无法陪在她身边。
早早赶来的奕元早已在院内等候多时,见到沈宴卿进来他喜色难掩,兴冲冲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说了好些闲话。
“沈姐,等你考完就回沈家好不好。那么大个院子你却不在里面住着,这样枯燥的日子还不如放我去出家。”
沈宴卿端详着奕元那张白白净净的小圆脸,忽然笑着戳了戳他肉乎乎的脸颊,“你比我刚见到时要胖了不少,而且你脸上的疤痕已经越来越淡,更显得你...可爱。”
“胡说!”奕元傲娇地哼了一声,“小爷我可是要浪迹天涯的侠客,才不会被你们这些可恶的人迷惑!”
许是他言行举止都十分惹人怜爱,肉嘟嘟的脸蛋更是想让人伸手猛捏几下,于是本来在他们附近的人们逐渐围了过来。
“这位姑娘,请问这是你豢养的男宠吗?”
“?”
“嘬嘬嘬。”
“?”
眼见奕元被围着挑逗,沈宴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悄退出包围圈后她躲在个角落里,望着满院乌泱泱的女人有些出神。
原来,竟有这么多不甘心囚于深宅的女子。
“唉,没想到前来要当选的姑娘这么多。”
正想着,她耳畔忽然响起一道疲惫的声音。
扭头看去,那女人清秀的面容生出几分愁苦,她握着书卷的手微微颤抖。
只见她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沈宴卿旁边,顺手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打开后几块栗子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瞧姑娘一身的贵气,果然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出来的不一样。”
听不出是艳羡还是讽刺,她试探着把栗子糕推到了沈宴卿的近前。
“若姑娘不嫌弃,不妨尝尝我亲手做的栗子糕。”
沈宴卿迟疑地看着香甜软糯的栗子糕,顺势将它从面前推离,“多谢姑娘美意,但临行前我已饱腹一顿,确实没有胃口再过多吃下。”
女人愣了愣,转而落寞地点点头,“姑娘也不必费心思找借口,嫌我们寒酸直说便是。”
声音不大,倒是引来零星几人嫌恶的目光。
那目光,悉数落在的却是沈宴卿身上。
沈宴卿蹙起眉,分明出门前她特意摘下金钗玉坠,连衣裳也是专门挑了件素色浅纹毫不惹眼的,千防万防就是想低调行事。
她知道能去参加考核的大多都是被冷落厌烦或是身不由己,又或是小门小户想要借此翻身。对于锦衣玉食的世家贵族她们自是有些敌意,就像是吃饱饭的人却还要同乞丐抢馊馒头一样。
“才交谈一句就这么急着给我扣帽子,你的心思也太浅显了些。”
女人惶恐地连连摆手,“姑娘何出此言,我好心叫你来吃些东西你却...罢了也是怪我口无遮拦,还望姑娘见谅。”
不等沈宴卿说话,她立刻不留气口地继续说着:“我叫周婉莹,敢问姑娘是...?”
“沈卿卿。”
“咦,似乎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
沈宴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若是让人知道她就是之前在尚书府被大办宴席的沈卿卿,那考核结果不论好坏她都要受人非议。
咣——!
刺耳的敲锣声叫停了院内乱哄哄的说话声,殿门前考官高声宣读着考核的规则。
第一场是以书卷内容以及延展开来的笔试,沈宴卿看着每一处熟记于心的要点,不由得露出一分势在必得的笑。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又坐在她旁边的周婉莹眼中,她厌恨地攥紧了笔,不自觉甩出来的墨水晕染在纸张的边缘,留下个明显的污痕。
第二场是口述回答考官随机抛出的问题,见过诸多场面加上又曾被沈寅止和陈庭州教导过,所以沈宴卿应答时流畅又自然,引得考官眼中满含赞赏。
两场考核结束,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考官就站在高台上宣布结果。
“第一名,沈卿卿。”
“第二名,周婉莹。”
“……”
才从拥挤的人堆中出来,奕元就开心地走到沈宴卿身边,被揉得红一块白一块的脸上此刻尽是得意扬扬。
“刚刚我看了那边张贴的布告,我就说沈姐你一出手别人肯定灰溜溜跑开。”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第一场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捂着肚子去上茅房,怎么你们殿里的空气中有泻药吗。”
奕元每说一句,背对着他的周婉莹面色就阴沉一分。
忽地,她恼怒举手大声叫道:“考官,我申请此次考核结果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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