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乐胥带着花儿雪儿去了皇宫,有陛下御赐的腰牌进宫自然是畅通无阻,因为她决定的很突然,所以这次也没有人特意跑来看热闹,就是知道了想来看热闹,乐胥都已经进了御书房内。
储同歌让乐胥坐在软榻上,说道:“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回府住?”乐胥自然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不可能瞒得过这个皇帝小姨,便也没有隐瞒,说道:“在外面住更自在些。”储同歌一笑,说道:“可要帮你清理战王府?”储同歌这样说显然是对战王府里管事的事情知晓。
乐胥摇了摇头,说道:“不急,这人留着,我暂时也不会住进战王府,让她管着那么大的府邸我也能省心些。”储同歌看着这样的乐胥说道:“胥儿,你这样处事倒是有君王之风,眼光高远。”听着储同歌的话乐胥微微一愣,而储同歌却直视着乐胥,眼神深邃看不出她的情绪。
储同歌继续说道:“我绛仪国至今还未立储一方面是没有合适的皇子,另一方面是你一直没有回来。”乐胥露出满脸的惊讶,心中疑惑不解,她怎么就跟绛仪国立储扯上了关系,而储同歌直视着乐胥说道:“从你进黎城开始朕便时刻关注着你,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时刻禀报我,包括你在鸾凤阁内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
听着储同歌此刻这样说,乐胥心中自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储同歌看乐胥依旧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我也曾多方打探过你之前的事,可是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信息,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都没能知道是谁。”听着储同歌的话,乐胥心中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储同歌看着乐胥突变的情绪,连忙解释道:“这些其实朕没有恶意,只是想更快的了解你,因为朕的时间已经不多,朕必须尽快立下储君,可是朕却并没有好的人选。”听着储同歌这样说,乐胥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储同歌此刻脸上露出一抹忧伤,说道:“人人都觉得帝王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可是却唯独留不住想要留的人,守不得想要守着的人,怀熙自从去年开始身体便越来越不好,他默默地守了我二十多年,而我们在外人面前却只能是君臣。”乐胥眼神微闪,她自然听明白了储同歌的意思。
储同歌继续说道:“皇兄这次回来已经给他做了诊断,他若是能好好将养,或许还有五年甚至更久,若是继续这样消耗下去,可能就只有一年时间,所以我才会让皇兄急着将你这个时候带回来,我虽是帝王,可我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想要留住他。”
乐胥沉默的听着储同歌说着这些,她说的乐胥心中又怎会不懂,储同歌看着乐胥依旧一脸淡然,说道:“我自然知道若是我不管不顾的抛下绛仪国,怀熙只怕会更加难过,所以我才要尽快的找到合适的人,将绛仪国和万千百姓交给他。”储同歌望着乐胥,眼中有着一丝恳求。
而乐胥有些惶恐的开口说道:“陛下不是有两个皇子和三个公主吗?凝月公主才华卓着,忠心为朝堂效力着。”储同歌眼神微闪,说道:“他们的能力朕心里清楚,凝月虽然已经步入朝堂,可她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做帝王除了要有做事的决断能力,更要有一颗爱民的心,而且要懂得如何去掌控人心,这些方面胥儿比他们更加适合。”
乐胥没想到今日进宫,储同歌会跟她说这些,储同歌自然也是看出了乐胥脸上的犹疑,于是问道乐胥,“你可曾往这方面想过?”乐胥顿了顿礼貌的回道:“我只是王爷之女,这不是我该想的。”
储同歌听到乐胥这样说,于是说道:“绛仪国开国君主曾说过,立君要立才立德,不能因为所谓的血脉而断送掉万千性命,而且你也是我储姓皇室中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乐胥看着储同歌的表情,只见储同歌脸上一片真诚。
可是乐胥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君王,她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野心,于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小姨,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而且……”乐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现在有了牵挂,不同于对他,可以强迫自己放下,对于孩子她作为母亲是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储同歌看着乐胥的肚子,开口试探的问道:“这孩子的父亲身份恐怕也并不一般吧!”乐胥没有回答,但眼神中微微一闪,储同歌也注意到了,她虽然没有找到任何乐胥的过去,但她还是在澄王爷那里知道乐胥是在陵夷国的郡城长大,那里贵胄云集,所以她才如此猜测。
储同歌转而对乐胥说道:“你回来可听说过当年凝月出使陵夷国,对陵夷国国君一见钟情的事情?”乐胥并没有回答储同歌的问话,储同歌看着乐胥沉默继续说道:“后来太后以太皇太后身体不好强行将她招了回来,她当时自然是不愿意的,还在后宫大闹了一场,不过后来她却一改以往一心想要成为储君。”
乐胥依旧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不出她的情绪,于是接着说道:“因为当年太后跟她说,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便能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包括男人。”乐胥听着却是一笑,淡淡的说道:“真的能得到所有吗?恐怕放弃的比得到的更多些。”
听着乐胥如此这番感慨,储同歌眼中露出了一抹赞赏,乐胥其实活的很通透,想来她那么多年也是经历了很多,所以她心中更是坚信乐胥将会比凝月更合适这个位置,乐胥看似淡薄其实她心怀整个天下,而凝月不同,她顾及的都是自己想要的,这样的人若是成了储君,只怕陵夷国的百姓会遭殃。
储同歌对乐胥说道:“胥儿,可是我觉得太后这句话此刻可以给你,胥儿难道心中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乐胥低垂下了眼睛,心中微微波动,可是她想要的却并不是这无上的权利,乐胥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她心中要的只怕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去要。
看着乐胥微妙的表情,储同歌察觉出了乐胥情绪的变化,于是继续说道:“可能你并不想要这份无上的权利,可这手中的权利或许能够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乐胥听着储同歌的话心思微微转动,储同歌看着乐胥不再多说话。
乐胥离开后,从房间一处暗门走出了一人,正是戚怀熙,他一身红衣,脸色有些苍白。储同歌连忙走过去扶着他坐下,说道:“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又去忙了?”戚怀熙看着一身龙袍的储同歌,牵过她的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都是我不争气,倒是让你受了累。”
储同歌蹲了下来,将戚怀熙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上,戚怀熙的手掌心是凉凉的,储同歌深情的看着戚怀熙说道:“我现在只想多陪在你身边,就让我任性一回可好?”戚怀熙感受着储同歌脸上的温度,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戚怀熙问道:“是不是胥儿并不想成为储君?”储同歌点了点头,说道:“她倒是与常人不同,别人争着抢着,她却似乎避之如虎。”戚怀熙叹了口气,储同歌说道:“可是这储君之位非她不可,那些孩子不过是……”戚怀熙拦住了她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是隐密,只有也只能他们俩人知道。
戚怀熙劝道:“你也心中别急,我看她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求之人,只是她更懂得隐忍一些。”储同歌忍不住也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那么些年恐怕也经历了很多,她的心思不然怎会那般深沉,只是她和皇兄却都不说,我们也查不到什么了。”
戚怀熙扶起储同歌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说道:“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恐怕也有自己的难处,乐胥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你也别担心,不过近日陵夷国内的圣天有很大动作,好像在找什么人,五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把陵夷国每一个城镇都搜索了一遍。”
储同歌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难道和胥儿有关?”戚怀熙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不过这圣天常年在不了谷,这次居然几乎倾巢而出,必定不是小事,可陵夷国除了前几个月于相覆灭,皇后大殇,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看着戚怀熙又开始思虑起来,储同歌把手边的茶递给他说道:“朕的大丞相,您现在正在生病呢,朕可是许了你病假,你再想这些可就是忤逆朕的旨意了。”戚怀熙笑着接过茶,看着身边这个在他面前永远像个丫头的帝王,笑道:“好,我答应你,不想了。”
戚怀熙心中微微有些难受,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知道,他还想多在她的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现在他忽觉这一辈子真的太短太短了,他有些不舍得抛下她离开,让她一人留在世间承受着所有的负担。
过了半个月后,一个让乐胥没有想到的人出现在了鸾凤阁的大厅内,乐胥走下楼,看到正独自站在楼下的戚怀熙有些惊讶,而戚怀熙看到乐胥只是淡淡一笑,但看他的样子确实比半个月前清瘦了许多。
乐胥让艳刹去沏了壶茶,鸾凤阁已经半个月没有开门,现在清净的倒是一个很好的说话地方,戚怀熙看到这鸾凤阁的掌柜对乐胥言听计从便心中明了,这里恐怕是乐胥自己的地盘了。
戚怀熙喝了口茶,居然是顶级的高山茶,这样的茶在皇宫里也很少能喝到,戚怀熙笑着先开口说道:“胥儿,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盛寿,按道理所有皇族都必须到场祝寿以表孝心,你刚回来,陛下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乐胥有些惊讶,这样的事情居然会让一个大丞相带着病亲自跑来问她的意见,似乎看出了乐胥的惊讶,戚怀熙说道:“若胥儿还不想回战王府,只怕也不能总是躲在这鸾凤阁内,而且你也已经接手了修罗卫。”听着戚怀熙的意思就是,乐胥回来该干正事了。
乐胥淡淡一笑,说道:“我还一直在等着陛下跟我交接呢!”戚怀熙了然,看样子乐胥早已经准备好了,而乐胥自从那次从宫里回来,思索了半个月,最后决定还是倘了这浑水,因为她现在在人家的地盘,无论如何也是避不开的,而这一切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所有她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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