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这个时间西宁的清宁路早已是灯火璀璨。
顾砚欢透过车窗看着一闪而过的光亮,不经然间想起了在蓝钻见到唐馨时她眼眸里的恨意,这恨意不似道路上一闪而过的光,而是深沉持久。
这样的恨意,让她有点觉得毛骨悚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在507包间外发生的事告诉了顾砚清。
“我以为你又准备自己扛着。这次有进步了,暂且饶了你。”
顾砚清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刚才听她讲在蓝钻发生的事还是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在想若是他没有出来寻她,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他的囡囡不忍见唐馨被那个许农摧残,想去解围,可唐馨心里可不这么想了,她估计恨不得顾砚欢与她一起遭受羞辱!
人固然要良善,但这良善也是要分人对待的,有的人属实的不值得。
见坐在副驾上的她没说话,顾砚清就转头看了顾砚欢一眼,却见她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于是淡笑着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顾砚欢依旧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今晚的顾先生特别帅!”
顾砚清笑了笑,他算是发现了,他的囡囡真的很会哄他。
回到了临江苑,在下车时顾砚欢发现了车后座上有着一个礼袋,想也没想就顺手一同带下了车。
上了二楼,来到主卧,顾砚欢把礼袋递到了顾砚清面前,“你东西落在车上了。”
顾砚清没有去接,反而笑着问着顾砚欢:“你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自然是好奇的。于是在某人的同意下,顾砚欢将礼袋里的盒子拿出,打开一看,是一条爱马仕男士皮带。
顾砚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把盒子合上,轻轻的放在了顾砚清的手里,然后手指摩挲着他腰间的皮带,一字一句道:“看来齐姐姐是知道你这皮带用的有点儿久了,想给你换根新的呢。爱马仕的,出手很阔绰。”
她这话里有着最为明显的阴阳怪气,顾砚清听着却觉得很是动听,单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力,皮带就这么被解开。
顾砚欢抬眸和他的目光对上,见他眼里的那抹戏谑,深知她自己又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他一定早就知道齐萱送的是什么东西了,他就这么不动声色的让她去发现,继而吃醋。这个男人可真是心机!
顾砚欢想要把手给挣脱,奈何某人握的实在太紧,根本没想给她机会。于是继续阴阳着:“顾先生,你既然已经把皮带解开了,定是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这新皮带的,你现在握着我的手干什么?”
她这话让顾砚清眼里的戏谑更深,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囡囡说的对,我是迫不及待了。”
话毕便单手抱起了顾砚欢向着卧室的浴室走去,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礼盒却在顾砚清进入浴室前被他无情的抛弃在垃圾桶内。
浴室内雾气缭绕,男人遒劲的手握着女人纤瘦的腰肢,而女人瘦削修长的腿此刻就像菟丝子般紧紧缠绕着它赖以生存的树……
喘息声、低吟声还有清脆的叮咛声自浴室未关紧的门缝里溢出。
灯光映射下,毛玻璃上人影起伏,铃兰花坠也在上下摇晃,不断发出清脆之声。
“我们回床上。”男人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说着。
顾砚欢把染着桃红的脸深埋在他的颈项处,轻轻的蹭着,算是回应了顾砚清的话。
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头顶明亮的光,顾砚欢不由自主的想起薛晓的话,目光落在床一侧的垃圾桶里,有几秒的出神。
“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居然不认真。”简单的话里,声音已然低哑且还带着细微的不满。
顾砚清不是一个重欲的人,相反,他还算是懂得节制的。可一旦被他卷入情潮里,他势必会折腾许久。
倘若在日常生活中他是一个淡漠矜贵的谦谦君子;那么在床上,他就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侵略家和谋略家。
他喜欢把她撩拨的难以自制,当她以充满氤氲雾气的眸子看向他时,是他阵地彻底沦陷的时刻。大手紧扣着她的腰身,炽热的唇在她白皙细致的胸前流连着,声声诱惑着她:“叫我砚清……”
顾砚欢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叫。于是某人的吻就变得越来越轻,就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一般,撩人心扉。
顾砚清这般,受折磨的定是顾砚欢了。
于是,那声带着浓浓幽怨的“砚清”唤出了口,使坏的人眼眸里隐约有着笑意,动作更加的迷恋失控。
男女情事的开启,彼此都是对方的第一人。
第一次一切是遵循本能,经过长时间的“探索与演练”,早已轻车熟路。他很少在床上变着花样寻求刺激,大多是选择最为直接的方式。想要摆平她,很是容易。
俯身亲吻着她,看她在怀里软化迷离,顾砚清一把拉开床头柜,手在里面摸索着,却是空空如也。正欲起身,却被她拉住:“不去,我已经毕业了,要是有了也不会有影响。”
听着她格外柔顺的话,看着她迷离不舍的眼眸,最终理智败落……
风平浪静后,顾砚欢闭目半躺在顾砚清的怀里休息着,过了片刻,她才睁开眼看向他,“你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把那皮带给丢了?”
他轻吻了下她的眼眸,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春情过后的余韵,“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况且我身上的这根皮带可是你送的。要不是担心会磨损,我一定天天用这根。”
这般甜言蜜语有哪个女人不喜的?顾砚欢回吻了顾砚清,“明天带你去再买一根皮带。”
“好。”他回着。
今天发生的事属实的多,开心的、郁闷的,加上那一番温存,顾砚欢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顾砚清吻了下她的额头,轻掀被子,下了床,拿着手机出了主卧。
晚间十点,临江苑书房。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于窗前。雨丝落在玻璃上,缓缓滑落,几秒后雨势就越发的变大,噼里啪啦作响,偶有刺目光亮撕破深沉的夜幕。
顾砚清拿着手机,话语冷沉,“苏扬,最近留意一下博源的动向,有什么合作项目,和哪家合作的,无论大小都报上来。”
电话那头的苏扬大为不解,他不明白顾砚清今晚为何会打这通电话,而且还下了这么奇怪的一条指令。
在西宁,博源压根儿排不上号啊,怎么突然要开始关注博源了?
苏扬本想问,却闻顾砚清说了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于是压下心里头的疑问回道:“好的,我会让人留意。”
结束了通话,顾砚清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见她睡的安然,适才在书房里泛着寒意的眸子变得温润起来。
拥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处,轻声低喃着:“梦里是否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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