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欢手指指腹轻轻互捻着,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机场里前来接人的很多,这里也不是一个适合长聊的好地方,但见男子带着关心的目光,顾砚欢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裴稷见了,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将顾砚欢再次拥在了怀里安慰着:“别怕,有我在呢。”
男子如清溪般的声音在顾砚欢的耳边响起,有着抚平人心头不安的效果。
顾砚欢没有说话,可她心里却是相信裴稷的。因为如果没有他,她估计早就成了一捧灰了。
两人边走边聊着从机场走出,举止亲密的仿若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殊不知,两人此刻的状态尽数被镜头所拍下。
辋川居书房内,顾砚清正看着裴稷的个人资料,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接连响着。看了眼微信消息的来人是余立,顾砚清当即打开,指尖轻轻向下滑着,越往下看,他的脸色就越差。
余立发来的照片,有的是两人牵手的,有的是拥抱的,还有的是男子轻拥着顾砚欢腰部的。顾砚清拿着手机的手倏然握紧,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着白,清隽淡漠的脸上透着愠怒之色。这照片里的男子他知晓,正是他刚才看的资料里的人。
男人最是懂男人,这个裴稷不好好的在德国待着,而是在顾砚欢回国不久后也回了西宁,还让顾砚欢去接机,不用脑子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心思。
对于这个潜在的情敌,顾砚清自然不能去忽视,当即给余立打了通电话过去,叮嘱着好生盯着,有任何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开车跟在顾砚欢车子后头的余立听着,嘴里连连回着好的,而目光却是死死的锁定在前方的车子,唯恐眼前的车子不见了。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许途口里说的这“保护”一事,也深知这个顾小姐对于先生的重要性,故在看到顾小姐和一个陌生男性如此亲密时,就立马汇报给了先生。
刚才先生给他打电话,他听的很清楚,先生的话音里似乎有点儿愠怒。也难怪,追求顾小姐的路本就艰难重重,现在又冒出个情敌,这事摊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会坐不住的。
顾砚欢开着车,从后视镜里便瞧见了一辆她这阶段最为熟悉的车子正紧紧的跟着自己,顿时觉得无语透顶。
这眼线顾砚清怎么还没撤走?
发现余立的不只有顾砚欢,裴稷也看到了。
“这辆车从我们出了机场就一直尾随着,是故人吗?”裴稷淡笑着问着。
裴稷口里的故人,顾砚欢知道是谁。她轻扫了眼眉带着浅淡笑意的男子,淡声开口替他纠正着:“裴稷,你是想问是不是那个人吧。”
被当面戳破,裴稷也不觉得尴尬,轻咳一声后再次温声开口:“那好,我重新问一遍:是那个人吗?”
顾砚欢摇了摇头,“不是。”
她说的不是假话,这跟着她的人的确不是顾砚清,他只不过是顾砚清派来时刻跟着她的眼线罢了。
见她回答的如此之快,裴稷也能猜到她刚才的话是有所保留的。毕竟以那个人现在的权力与地位,自是不必亲自来做这盯人的苦差事的。同时,他也坚信顾砚欢应该和那人见过面了。
“砚欢,远离顾砚清,别让他再毁了你。”
她有所保留,可裴稷却不满意这保留的回答,思忖了几分钟后他终是开了口。
裴稷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顾砚欢的情景。
那是2006年2月1日的上午,在结束了对一个病人的心理咨询后他就准备去医院的花园转转。步行至大门口时,就见急救车上推下了一个病床,病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女子。
雪后的第二天,阳光格外的刺眼。阳光照在女子毫无血色的脸上,透着衰败凋零的凄美,这不禁让裴稷停下了脚步,一把抓住身旁走过的同事问道:“这个病人是什么情况?”
“自杀,割的可深了。”
同事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赶忙跟了上去,徒留裴稷一人呆站在原地。
眼瞧着抢救室的门打开,女子被推进抢救室,裴稷觉得自己一定是同情心泛滥了,才会问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情况。
裴稷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未曾想会在三月末再次见到这个女子。那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晓了她为何自杀的原因。
照理说作为心理医生的他听多了因为各种原因从而导致了心理疾病的事,应该是有免疫能力的,可面对眼前女子娓娓道来的过去,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那一天是2006年3月28日,她第一次走进他的心理诊疗室。至此,她成为了他的病人。也就在那一天,裴稷看到了清醒下的顾砚欢,他觉得她眼眸里的光亮比那日的雪光还要清冷,但是,却让他晃了神,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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