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可能是最不喜欢过年的,李剑垚现在勉强算个成年人吧。
年夜饭,李家一大家子加上萧家一家,又是两桌有些坐不下的样子。
爷爷奶奶的容貌似乎没有变老,但爷爷已经算是七十岁了,看上去还是个精神老头儿。
本来七十岁也该做场寿的,初七聚一下,但爷爷说不必了,身体好好的,做寿又得人来人往的,明年你奶过六十六,到时候操办一下。
爷爷粗枝大叶一辈子,居然还惦记着给奶奶过寿,也算是挺不容易的。
老头儿不像李剑垚那么多花花肠子,这辈子就奶奶能降得住他。
说的也对,谁家年年过寿啊,这不有强行让人随份子的嫌疑吗!
初一一早,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李剑垚多磕了好几个,算是替父母拜过了。
至于剑秋和剑霜他们的,等他们回来自己补,脑门儿疼呐!
大哥又没回家,李剑垚领着建安和初一给几房爷爷奶奶去拜年,方博也要跟着。
“你小子又不姓李,给我们家磕什么头?”
“那我也要改姓李!”
“行!我没意见,你问问你爹去!”
方远笑呵呵的也不吱声,这姐夫如今儿女双全,日子过的踏实着呢,就不跟小舅子斗嘴了,斗也斗不过,打也打不过。
李剑垚也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没成亲前都收拾过了,婚后表现的乖巧的很,就不收拾姐夫了。
走了一圈儿,不但几个小的兜里塞的满满的,就连李剑垚兜里都被几房爷爷奶奶给塞满了糖果瓜子花生的,回来没等着显摆,就被建安连同几个小的给扒走了,美其名曰大孩子吃了对牙不好。
等他们收好了之后,建安又怂恿着方博和初一给李剑垚磕了一遍,本来建安也要浑水摸鱼,被三叔一脚踹地上去了。
“你个不要脸的,你给他磕,他受的起吗!”
“小安砸!我以为老李家就你哥我脸皮厚,没想到咱家还能出个人才!
来,这一块钱给你当压岁钱!”
建安没想到不给二哥磕头也能给压岁钱,高兴!
“来,大外甥、大侄子,表侄儿你们过来,一人十块钱压岁钱!”
建安顿时觉得手里的拖拉机票不香了,谁不想要大团结?
“你辈分比他们大,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他们也给你拜个年?”
建安眼珠子一转就捂着自己的兜儿跑开了,边跑边喊,
“我今天谁也不见,明天再带你们玩!”
一家人哄笑,三婶笑骂,
“这德行可是随了谁?”
李剑垚扫视了一圈儿,抓起两个不会说话的小奶娃子,强行给自己磕了一个,然后给兜儿里又各塞了一张大团结。
“别说我把你们给忘了,咱这过场还得走,也不能忘了你俩!”
等李剑垚把流程走完,就被一堆的手给覆盖了,掐的掐,拍的拍,薅的薅。
“你折腾这俩小的干啥!”
“打死你!”
“想玩自己生去!”
哎,这叫啥话?
这不戳人心窝子嘛!
谁家不到二十岁就生孩子玩?!
躲开这些人,去姥姥家拜年去,顺便让俩人收拾收拾,等去县里把手续过一遍就送人过去。
俩人的身体也不错,从家里到京城坐了一路。
从京城到花城李剑垚动用了自己的小本本,买了卧铺。
部队那个本本自然是不行,但是无论是保健局还是科委的本本还是都能有点优待的。
只是过关的时候还得让自己的员工带一下,自己无论哪个身份都不符合过关的条件,只好在对岸等着了。
姥姥对于这些小操作不得而知,只见自己的外孙把俩人交给两个年轻人之后就说对面等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过了关,就见几辆铮明瓦亮的小车和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李剑垚笑眯眯的等着自己。
“这儿就是香岛了?”
“是了,姥,咱先回家,然后得让我老舅来接,咱不能上赶着是不是?”
“都一样,到哪都是我生的,要是不认我这老娘了我还有大外孙呢!”
“哈哈,那就得了,就怕你这有几年没见了心态上不对劲呢!”
“没事!你姥虽然没见过啥世面,这一路也想明白了,好像你老舅这犊子也不需要他娘操持了,用的着我就待一阵子,用不着你就把我给送回去就是了。
你娘呢?”
“她估计还在鹰国,剑秋他们都在那边念书,咱到家先给她们打个电话过去,没两天就能跑回来。”
车子到家,家里德叔和一众佣人排成一排,“老太爷、老夫人,过年好!”
俩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姥爷自诩见过世面,也没见过这场面。
许虎他们膀大腰圆不说,这领头的老头看上去气势也不俗啊!
“哈哈,德叔,我姥姥姥爷不在意这个,散了吧!
倒是德叔你过年的日子不去歇着,又早早上岗了?”
“少爷!全岛就没有比我更省心的管家了,薪水还高,你不让我干活我难受啊!”
“得得!你这嘴真是好,一会儿来我房间,再给家里发一遍利是!”
“好嘞!老太爷,我掺着你!”
“不用,你忙你的!”
俩人都看出来这是管家,倒也没怠慢。
扫视了一下院子,主楼、配楼、草坪、泳池,忙碌的佣人,站的面无表情的保镖,本以为自家院子就很有样了,跟这边一比,算了,没得比。
这外孙在这边过的这么好?
屋子里大沙发,宣乎的大沙发,刚坐下就有人送来热茶。
“大外孙,这资本家过的也就这样吧?”
“哈哈,姥,我就是资本家!咱家还凑合,不算张扬,有的人过的比这奢侈多了。
咱先给我娘打个电话,让她们赶紧回来。”
电话拨通,听筒那头传来赵女士的声音,
“尊敬的母亲大人,你儿子远在香岛给你问好!”
“少扯没用的,这边是大半夜啊!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恩,是自己亲娘!
“琳琳?”
“娘?哎呀,你咋,那小犊子把您接过来了?你等我啊,我明天,我早起就坐飞机回去!”
“哎哎,不着急!”
母女俩电话两头互诉相思苦,姥爷在一旁想要抢话筒,姥姥像赶苍蝇一样,一下下扒拉开。
等挂断之后姥爷满脸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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