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听着宜修的回报,也没有了刚才的放松姿态,他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没想到底下的奴才竟然这么大胆,这是把四阿哥府的库房当做自己家的了!
不过兹事体大,四阿哥不会听信宜修一家之言,他说:“小宜可有什么证据?”
宜修带着四阿哥一处处看自己寻出来的错误,这不过看了一本,四阿哥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将茶杯摔到了地上,“好一群奴才!这平日里真是连吃带拿,到要让爷用他们挑剩下的!”
他一向标榜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对自己要求严格,以为四阿哥府在自己的管理下,一片欣欣向荣呢!谁想到全是表面忠诚。
宜修同样很愤怒:“是啊!妾身只以为平日人情往来复杂,常有些损耗是正常的,可谁知道竟是这样的情况,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见宜修跟自己一心,四阿哥倍感欣慰,若是别人知道账目有问题,也会碍于种种考量,选择沉默不语,也只有小宜愿意同自己说一说真话了。
心里想着,四阿哥就拉起了宜修的手,安慰她这些日子的勤勉,“小宜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定是为这些事劳心劳神,真是辛苦了!”
宜修则深情的说:“能为爷分忧,是小宜的福气,当不得什么辛苦。这些吃里扒外的不值得爷生气。”
四阿哥见宜修并没有因为这些日子自己的冷落而心生怨言,反而尽职尽责管理后院,感慨,若不是庶出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嫡福晋也是当得的。
当然这话让柳悠悠听见,怕是想直接怼人,你自己就是个庶出,想什么美事呢?
要是嫡庶真的那么分明,那作为庶子康熙生出来的嫡子,太子何必费尽心思打压兄弟啊?直接把这些庶子发卖了不就得了?要是康熙想废太子,你一个庶子怎么配处置嫡子,小心也被发卖!
回过正题,四阿哥开始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以四阿哥自己的心意来说,自然是全部抄家,可紫禁城还没轮到四阿哥做主,只是将四阿哥府打扫干净是没用的,反倒会打草惊蛇,日后怕是连合眼都不敢。
这样一分析,四阿哥心里的不甘更甚,自己也是皇阿玛的孩子,为什么只有太子才配继承皇位,明明祖宗们都是拼杀出来的,到了自己这辈,就要听汉人的嫡庶尊卑。
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先忍下来,将贪污最多的杀鸡儆猴,余下的补齐损失,继续维持府中的运转,等自己能出宫建府,在统一换掉。
四阿哥按照想法,跟宜修统计名单,最后的结果让四阿哥恨不得一口血吐出来,位居榜首的就是乌雅家的一位,他一人靠着厨房食材的消耗吞了两万银子。
宜修看到最后的统计结果,也有些犹豫的望着四阿哥,说:“爷,这是额娘家安排进来的,咱们?”
宜修的退缩激起了四阿哥的心气,“这件事影响不好,爷拿着单子去跟额娘说,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四阿哥顾念德妃,想着若是德妃从中调停,把银子补齐也不是不行,而且四阿哥也想试探德妃,自己这个儿子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第二天,四阿哥给德妃请安。
德妃以为像往常一样,母子客套几句就结束了。可四阿哥直接拿出了一叠子纸,让竹息递给德妃。
德妃拿了纸,扫了一眼,面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问四阿哥:“老四,这是?”
四阿哥忍不住讽刺:“额娘分管宫中事务多年,怎么连这也看不出来?”
德妃攥紧了纸,还是想竭力维持平静,“这顶头的,看着像是乌雅家的。”
四阿哥看德妃无动于衷,更是愤怒,“是啊!他三年就从儿子这儿捞了两万多白银,不知道是不是也孝敬给了额娘一份?”
四阿哥这话说得实在直白难听,刺的德妃无法保持冷静,尖锐反驳,“是,乌雅家底子薄,咱们四爷背靠着佟佳氏,哪里看得上这小打小闹。”
提到了佟佳氏,母子陷入了沉默,四阿哥被抱给孝懿仁皇后抚养,是这对母子此生无法跨越的隔阂。
四阿哥本不想这样的,但他一看到德妃对十四阿哥的种种贴心,就控制不住情绪。又见德妃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更是心冷,若是十四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您也会这样吗?
最后,四阿哥打破了沉默,“既然额娘不管,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狗奴才就按宫规处置吧!”说完也不管德妃的反应,自顾自的行礼告退了。
只留下德妃在原地气的只抚胸,老四这个孩子算是白生了,今日还是光头阿哥就敢顶撞额娘,若是以后有了爵位,是不是要逼死自己?
这让德妃有种被地下的孝懿仁皇后隔空嘲讽的感觉,你乌雅氏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哪怕你比我活得长,可四阿哥还是认我做额娘,你这辈子都没办法越过我!
没几天,宫里传出了个稀奇事。
四阿哥把自己府里好些奴才的家给抄了!而且最先找的便是乌雅家的人。这第一次听说对自己母家下手的,可不成了后宫第一热搜,处处都有太监宫女聚在一起嘀咕。
宜妃更是会阴阳怪气,她在聚会上,刻意的露出了手上的玉镯,自然有捧场地问:“宜妃娘娘手上的玉镯,质地清透,碧绿油润,可是皇上新赏的?”
宜妃假装无意的看了一眼德妃,然后炫耀道:“这是小九送我的,说是最衬我的肤色。”
又用这只带着玉镯的手扶了扶鬓边的发簪,继续说:“这发簪是小五亲自设计的图样,委托外面最精巧的工匠打造的。”
然后对着的德妃说:“这些都是小玩意儿,只是孩子们的心意最重要,德姐姐你说是不是?”
德妃从宜妃第一个动作开始就知道她想干嘛,胸口气的发闷,面上也附和着:“宜妹妹说的极是,前些日子雅利奇学着给她皇阿玛绣荷包,虽然不精致,可皇上还是高兴地带上了。可见,心意是最最要紧的。”
宜妃被德妃抬出来的皇上压了一下,觉得德妃滑不溜秋,抓不到痛处,深感无趣,最后甩下了一句:“那四阿哥肯定也很孝顺德姐姐!”
聚会散了,可德妃一呼一吸都带着痛意,乌雅家也来了信,询问四阿哥这是发什么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德妃能说什么,只能回复,弃卒保车吧!只是以后也不敢把乌雅家的人安排给四阿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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