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咬住嘴唇,吞下了所有的不甘心。
见甄嬛不再言语,皇帝所有的心神都在处理丽嫔身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丽嫔只是无助地摇头,急中生智,丽嫔突然指着绿柳说,“是她,臣妾只想着给莞贵人一个教训,殊不知这贱婢竟然借此机会暗害莞贵人。”
说着,丽嫔扑过去,给了绿柳几个耳光,“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本宫的?”
绿柳被打的嘴角流血,看着丽嫔威胁的眼神,想想家中的亲人,一咬牙担下了所有的罪责,“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记恨莞贵人得宠,抢了我家娘娘的宠爱,所以借着机会给莞贵人下了毒药。”
甄嬛根本不信她的说辞,质问道,“你可知道谋害宫妃是死罪?”
丽嫔见绿柳绝不会出卖自己,底气也来了,“莞贵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甄嬛回以冷笑,“是不是的,丽嫔娘娘自己清楚。”
丽嫔被甄嬛的目光盯的心虚,可还是嘴硬道,“莞贵人说的,本宫不清楚,也没做过。”
甄嬛都被丽嫔气笑了,“好一个不清楚、没做过,人是嫔妾亲手抓的,罪证也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丽嫔娘娘当嫔妾是傻子不成?”
丽嫔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甄嬛乘胜追击,“绿柳一人之词不足信,还有康禄海、小印子、小荷子、花穗四人的证词。还请皇上传唤他们,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绿柳知道难逃一死,只盼着丽嫔能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人,“莞贵人不必白费功夫了,康禄海等人都被奴婢骗了,奴婢为了报复莞贵人,便假借丽嫔娘娘的名义,骗他们做事。”
绿柳的说辞直接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照着她的话,即便康禄海等人攀附丽嫔,也是被绿柳所骗,根本没有丽嫔的事情。
如今,就只能看皇帝到底信谁了。
绿柳也知道皇帝的态度至关重要,于是大声地说,“奴婢对不起娘娘,连累娘娘至此,奴婢唯有以死谢罪。”
说完,绿柳直接撞向了柱子。
苏培盛过去探了探的鼻息,苦着脸说,“皇上,没气了。”
闹出了人命,甄嬛用手帕捂着嘴鼻,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脑海里全是绿柳死前睁大的双眼。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也不想继续追查下去,若真处置了丽嫔,万一丽嫔鱼死网破,攀扯华妃,皇帝处置还是不处置?
“丽嫔治宫不严,宫中奴婢谋害宫妃,贬为贵人,夺其封号,禁闭于启祥宫,无诏不得出;康禄海等人谋害宫妃,赐死。”
无诏不得出,如今丽嫔,不,费贵人,除了一个贵人名号,相当于被打入冷宫。
丽嫔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可如今这样,还不如死了,“皇上,您饶臣妾这一回吧!皇上!”
可哀嚎的丽嫔只得到了皇上阴森一瞥,被吓得说不出话。
欣妃知道此时皇帝心情不好,可还是得出来做个出头鸟,“皇上,那启祥宫的福常在怎么办?”
皇帝不耐烦地说,“华妃不是很喜欢她吗?那就搬去翊坤宫吧。”
说完,皇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只留下满殿震惊的嫔妃们,齐妃目瞪口呆拉了拉庄嫔,“我是不是听错了,福常在被安排到哪里了?”
庄嫔也满眼复杂,“齐姐姐没听错,皇上把福常在安排到翊坤宫去了。”
庄嫔以为下一个被安排嫔妃入住的会是自己的永寿宫,毕竟随着庄嫔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皇帝的宠爱也大不如前。如今,说起宠妃,大家都会觉得是指华妃和莞贵人,庄嫔已经是过去式了。
只是,世事无常,竟然是华妃先走下了神坛,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对华妃也是有诸多的不满?
这样想着,庄嫔都要笑出声来,年世兰,你也有今日,那我可要好好活着,看着你被皇帝冷落到疯魔。
只有甄嬛失魂落魄,沈眉庄握着他的手安慰,可都无济于事,甄嬛连挤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
就这样,默契的,皇帝和甄嬛陷入了冷战,皇帝不来延禧宫,甄嬛也不求见皇帝。
见甄嬛每日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流朱轻声建议,“小主,这个春日还没出去走走呢,小允子搭的秋千都落了一层杏花,小主不然去看看?”
甄嬛也知道这些日子让人担心了,只能强撑起来,“那我可要去看一看。”
杏花开得极好,一阵微风拂过,树上便有几瓣杏花调皮地离开了枝头,顺着风玩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地面上。
甄嬛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认真欣赏春景了,自从与皇帝知心,她好像许久没有关注这些了。
甄嬛轻轻拂去秋千上的杏花,坐了上去。
流朱见甄嬛难得有精神,赶紧走到甄嬛背后,为甄嬛推起了秋千。
甄嬛的身体随着秋千摇晃,失重感让甄嬛的内心难得松快,秋千越荡越高,甄嬛甚至觉得能伸手够到天空,可随着秋千下落,她连宫墙那边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甄嬛停下了秋千,怅然地说,“流朱你说,要多高的秋千才能看的甄府。”
听到这些,流朱也情绪失落,“奴婢不知。”
甄嬛叹息一声,对流朱说,“去把我的箫拿来。”
流朱快步拿了过来,甄嬛抬头看着杏花树,萧声渐起。
只是这箫声低沉寂寥,听的人心里闷闷的。
流朱在不远处,小声对槿汐说,“姑姑,要不然咱们劝劝小主,去同皇上和好吧。”
槿汐无奈地说,“小主的脾气你最了解不过了,若是想跟皇上低头,早就低了,如今这样,小主便是不愿意的。”
流朱眉头紧缩,不高兴地说,“小主又没做错什么,本来就不该低头啊。”
可那是皇帝,皇帝是不会有错的,所以错的只能是莞贵人。
有了新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甄嬛自此以后,便不时地来到秋千这里,吹箫解闷。
另一边,皇帝也不好过,华妃禁足,皇帝又不愿意见她,喜欢的甄嬛又同自己闹了别扭,前朝年羹尧隔三差五就要上一封奏折,询问华妃的近况。
皇帝心里满是心事,可唯一能排解他心中愁绪的甄嬛,并不在皇帝身边。
心情不好,皇帝连翻牌子的心情都没有,徐进良没法子,都快抱着苏培盛的腿不撒开了,只求苏培盛能帮自己敲敲边鼓,让皇帝翻翻牌子。
苏培盛又有什么办法?他也没办法强逼着皇帝翻牌子啊。而且,苏培盛明白,皇帝心里装着莞贵人,除了莞贵人,谁来都不好使。
不过,苏培盛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趁着皇帝休息的时候说,“皇上,御花园的花又开了不少,今日折子批久了,不如去御花园换换心情?”
皇帝心烦意乱,又要看一堆“圣安否”的折子,更是不厌其烦,也就顺着苏培盛的意思,起身出了养心殿。
只是不知不觉,皇帝走到了延禧宫的墙外,皇帝一愣,刚想转身,却听见宫墙内传来一阵箫声。
轻柔婉转的箫声像是无声的挽留,拉住了皇帝离开的步伐。
皇帝就这样静静站在墙外听着,悠扬的箫声诉说着主人的心情,像朦胧的月色,又像微起波澜的水面。
皇帝就这样伫立在那里,直到箫声消失许久才回声。
苏培盛见机会来了,询问闹,“皇上,可要奴才去敲门?”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她心中有怨,怕是不愿见朕,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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