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们陆续到了,最先到的是五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结伴随后,六姨太最后一个到。
让苏白多少有点失落的是,二太太没来,她派了孔云代表她。
四姨太张嘴就说:“二太太什么身份,你召她来就来啊?就算她不和你计较,我们也不会让她来!”
“把各位姨娘叫来是商量事的,不是给你们下命令的,我也没功夫和你们吵架,你们要想吵,我认输,我这就走。”
苏白这么一说,大伙暂时安静下来了。
当苏白把要在各房之间的月亮门上装木门的事说出来后,又炸了锅。
四姨太和五姨太的反对也不是没道理,孔府是院子连着院子,没有过道,如果二院把门栓上的话,前院的人想去三院都去不了。
孔岱和郭德义是苏白特意叫来的,一旦做出决定,得由他们找人装门。
孔岱告诉大伙,只装门不装栓,不影响各院之间的通行。
三姨太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她想装门。
这让苏白觉得三姨太这个人有点蠢,她和郭德义之间的事有多少人知道苏白不清楚,但至少二太太、四太太和孔岱是知道的。
她提出来装门这几人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话说在了前头,苏白就得同意。
四姨太坚决反对装门,她甚至不让三姨太装,但这一次,三姨太没听她的。
六姨太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少奶奶,我看你这门是装不上了。”
“装不上也得装,只要愿意装的,明天就装上!”
四姨太又嚷上了:“二太太回来了,孔府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的!”
孔岱在一旁小声提醒,不管谁回来,孔府都是大少奶奶做主,这是老爷的遗愿。
“狗奴才,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四姨太马上冲着孔岱就来了。
“都闭嘴!”苏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见大伙望向了自己,苏白又说了一句:“听你们的意见是因为尊你们是长辈,这件事我希望大家支持我,事先说明,如果不支持我也没关系,我该怎么做还会怎么做。”
苏白让孔岱给大伙讲了讲孔家田地的事,她要把收租权拿回来,而且已经在做了,并且因为这事得罪了孔琛。
在这件事上得到了三姨太、五姨太和六姨太的支持,就连四姨太也没反对。
五姨太马上问苏白:“到时候我们站在你这一边,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每年给各房另外增加50块大洋的用度,这事要是顺利的话,这个月我就给发给各位姨娘。”
“能不能再多给一点呢?”五姨太又问。
这次,孔岱替苏白解释了,种地不比做买卖,收入本来就薄,虽然收回田地后粮食不用给二老爷了,但肯定得给县府缴公粮的,县府不会白拿,价钱一定给的不高。
四姨太向苏白发问,就算大伙都站在苏白一方把二老爷顶住了,如果三老爷把二老爷的事接了手,继续从孔家的田地里出军粮怎么办?
五姨太马上应和,暂七军现在可是三老爷当家,他要是管这事,咱们人再多也顶不住。
“如果三老爷要这么干的话,那咱们大伙就拜托四姨娘在三老爷面前求个情了,三老爷不会不给四姨娘面子的,对吧?”苏白故意刺激四姨太。
六姨太马上就发出了笑声,四姨太恼羞成怒,上前打了六姨太一巴掌,六姨太可不让着她,反手就去揪她的头发……顿时乱作一团。
爱怎么闹就怎么闹,苏白离开了大堂。
中午吃饭的时候,孔云来找苏白,告诉她上午打架的结果,三姨太和四姨太两人一起打六姨太,也没占到便宜,六姨太唱戏出身,那是练过的。
笑了一会儿后,孔云才吞吞吐吐地告诉苏白,二太太让她传话过来,不许装门,所有院子都不许装。
“看到了吧,你娘要和我开战了。”
“你为什么要非要装门呢?”孔云不解。
“我是孔府的当家人,我装门就是为了让大伙知道,我的后院不是谁想来一迈腿就能来的!”
苏白让孔云回去告诉二太太,这个门她装定了。
你不是不露面吗?
我非把你逼出来不可。
这一招很灵,下午就有了回音,孔云过来通知苏白,她娘要见苏白,让苏白去东后院。
苏白差点说一句她想见我就让她来我这儿,又忍住了。
这么快就撕破脸终归不是好事。
……
“二姨娘这几天身子怎么样,那些补药有效果吗?”苏白人还没进门,问候先到了。
二太太板着脸,乌云密布。
苏白走近才看清,二太太的额头和颧骨上都有疤痕,这不是枪打的,是滚落山坡时留下的。
“苏白,你觉得自己真成孔府当家人了对吧?你和我作对有什么下场不会不清楚吧?”
苏白笑了笑:“大不了一起死,我一个人死,你呢?”
苏白觉得自己够卑鄙,这就是威胁,告诉二太太,苏白死一个人,她要死就是两个,她和她的女儿。
苏白当然不会对孔云做什么事,她下不去手,但这话得讲给二太太听,因为她一定会吃这一套。
“你以为我怕你?”二太太这句话的内容不软,但语气却不硬。
“汪玉田是我杀的,江神医是我杀的,闫喜和二嘎也是我杀的,还有,孔正亮这个人你也认识吧,是我送他上路的。”
这个时候,不管对不对,苏白觉得自己必须得所有能说的狠话全放出来。
“你杀闫喜和二嘎做什么?”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二太太摇了摇头,这二人不是知情人。
苏白懂了,真正的知情人是那个贴小广告的,闫喜和二嘎是从他口中得到内情的,贴小广告这个家伙是为了拉他们一起敲诈苏白才把内情讲给他们的。
结果,成功地让这两人替他送了命。
苏白想知道这个贴小广告的人是谁,但她相信二太太是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苏白接着威胁二太太,她手里的契约也被自己烧了,就算二太太下了决心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二太太和孔云一定会死,但苏白不一定。
“更不用说救你的人是徐老黑,这一阵子你和徐老黑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吧?”
二太太脸上立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让苏白和孔岱猜中了,确实是徐老黑救了她。
二太太愣了愣神后,开始反击:“真到了翻脸的时候,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你死,我不会有任何事,不信咱们就试试,三天之内,我必定拿下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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