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从空缓缓而降,落到楚王府院子中,刚好霍元卿在亭子里,则把他惊愣住。
霍元卿起身,他一袭冰蓝丝绸竹叶纹袍,腰间系有一串羊脂玉佩,骄阳映射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发出亮泽。
他迈着步伐向她走来,白发飘飘被玉冠束起,面无血色,却精神奕奕。
俊脸上爬满了担忧,眉目凝重,“你去哪了?”
沈清禾目不转睛看着他,语气淡淡,似清风飘拂而过,“安置代芷容。”
她毫无思索,直言不讳。
她捉了代丞相之女,怕是不好应对,可就算如此,有他护在旁,也掀不起风浪。
须臾片刻,霍元卿打消这个忧虑念头,想帮她处理,疑惑问道:“你将她安置在何处?”
他的喉咙刚好,习惯性冷清略微嘶哑,不带一丝温意,传入她耳里就是不怀好意。
沈清禾看他凝重的神色,没想到他这么担心此事,以为要对她兴师问罪,她抓的只是一个恶毒女人罢了。
小惩大诫,难道还不允许,代芷容可是毒杀,差点让原主失身马夫的人,怎么都去担心她死活。
沈清禾两手一摊,“死了!”
她的唇音也毫无温度,反弹他一击,“尸体被我抛下谷底了,想必落得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亦或是骨肉分离,找不着完整一具尸体了。你若现在去找,兴许还能见到碎尸一小块!”
沈清禾话落,露出两旁的小酒窝子,刚好撞上骄阳,笑容如烟花般灿烂夺目。
霍元卿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不需要他出手,想想确实是,一个全天下人束手无策,她却能救活他的人,还需要谁帮助。
霍元卿倒没有惊讶,“她这么祸害你,死有余辜,既然如此。……等等,你将她杀了,靖王那边怕是不好对付,他知道是你捉走侧妃,定然会来找你麻烦。”
是她误错意了,沈清禾怔怔呆住,“你在担心我?”
霍元卿对上沈清禾双眸,双手有那么一瞬间想牵住她,伸出时就悬在空中,迟迟不敢往前一步。
他差些忘了,她还是靖王妃呢!
“你于我有恩,本王当然关心你!难道要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她的死活跟本王无关!”
“如果没死,本王可以帮你,若她死了,本王依然帮你。”
代丞相之女她真没见过,他九岁入军营受训,几乎在战场度日如年,况且有女儿家搭讪他也从不理会,从母胎出来单身至今。
婚姻还是他皇兄硬塞所赐。
闻言后,沈清禾轻轻勾笑,仿若心中擦掉一层雾霾,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你们北燕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不可能会伤及我半毫,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对了,元卿,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到不适,要不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霍元卿立马转身,脸色绯红,逐渐蔓延到耳根。
想到她眼睛扫描全身,定是赤裸裸的被她看了个透彻。
况且沈清禾叫他元卿,不免露出平静的眼神,“本王好多了,没必要再检查,堂堂七尺男儿,不至于这么脆弱。”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支吾其词,“你方才唤我什么?”
他母后都没这么叫过他,甚至对他满是厌恶,否则他也不会在营中十二年,受伤后才被抬回来。
沈清禾只是觉得跟他熟了,没必要喊什么王才叫他名字,“怎么了?难道不可以这么叫吗?”
她们那可以直呼其名,看来今夜要好好翻天书,她最骄傲的便是过目不忘的本事,想必也能迅速了解这里的规则。
霍元卿纠正道:“你应当唤我为皇叔!靖王是我侄儿,你是他媳妇儿,应当同他一起这么称呼。”
沈清禾哼了一声,听到那个男人很是不屑,想想原主是多么爱他,却如此狠心对待,“谁是他媳妇儿,我才不要跟他一起,一个废物,没资格与我放在一起,我明日就休他!”
沈清禾嘟着嘴唇,义愤填膺,“提到他我就来气。”抬脚跺在地上,“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不来跟我请罪忏悔,休想让我放那个女人!”
霍元卿盯着她模样,甚是可爱,被她的话所惊醒,“你不是说她死了?”
沈清禾抬起目光瞪视霍元卿,然后嫣然一笑,转过身两手抱臂,“没死,只是被我困在……不告诉你。”
“我就关着她,让她往日欺负我!我要让她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霍元卿没再继续问,她愿透露自然会说,总有一日她会告知他的,则是应道:“想做你便做,我会站在你这边,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清禾,……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沈清禾拧眉,出乎她的预料,他竟也跟着这么叫,她倒是不在意,“可以啊!随你!”
“不过,你担心我……”沈清禾凑近他,近在咫尺,能见到他脸上的毛孔,在他面前吐出温气,故而疑惑抬起小脸,“该不会……喜欢我吧?”
她带着懵懂的神情发问。
别喜欢她,没结果。复仇完后她还要回去的,毕竟这不属于她。
面对沈清禾拷问,他额前冒出冷汗,感觉后背也是,像赤裸裸的又被她看穿。
霍元卿表面镇定又冷静,内心早已乱成麻,“怎么会,你不是要写休书么,要不要本王在旁协助。”
他扯开话题,想到她生在富家应当会写字,但也不妨碍他在旁协助,顺便看看她要怎么写。
他还是首次听说女子休夫,对方还是得圣恩宠的皇子,只觉得有戏看了,不过她与靖王解除关系正合他意。
沈清禾犹如听到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她还真不懂休书,到底又怎么写,只听他们提过,点点头,“要不……你帮我写?”
沈清禾不等他回应,一把抓过他直接抱起,霍元卿似一件衣裳,被她轻而易举抱走。
霍元卿脸往哪搁?
冷言过来之时,见到一个重影一溜烟进凌云轩,他当做是刺客冲上来。
“何人胆敢闯进楚王府!”
二话不说,拔出手中的长剑,踹开房门,冲进来那一刻,乖乖收剑。
见到霍元卿刚从沈清禾身上放下,他立马低头拱手道:“原来是王爷王妃!属下眼拙没看清。”
沈清禾一丝气都不带喘,语气平稳,“冷言!你这不行啊!轻功不够快,今夜到我那,我亲自来教你!”
“属下不敢!”
霍元卿当即打断他,黑着一张脸侧过身,浑身怒火燃烧似的,脸颊酡红,咬牙冷道:“找本王所为何事,这么莽撞!”
真是崩溃又尴尬到极致,怎会被人看见,还好冷言嘴巴子不多,平时比较寡言少语。
冷言受到他冷冽的气息,背后如有万支箭羽乱射而来,无邪不在这挡箭,他……再次抱拳拱手:“属下无意,王爷恕罪!”
“属下有事禀报,蓝二小姐要见你,她说一直没能来见王爷,是因为上山学艺五年,如今下山想帮王爷治好重疾!”
冷言唯有拿出大事作为盾牌,抵挡王爷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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