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沈清禾怀着警惕性的双眼打量周围,“来了!”就是这个声音,她没有记错。
转瞬之间,一道黑影掠过,沈清禾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大概五岁高的小孩乌发及地,瘦弱干柴的大手握住野鸡。
细长爪子划开鸡胸膛,不断啃咬着,边发出像狼一样的声音。
宇文策见状,缓缓接近,被沈清禾拦截下,“由她吃完。”
宇文策才停住脚步。
沈清禾抱住双臂,摸索下颚,打量地上奇异般的孩子,究竟是谁家小孩扔在这。
蹲下,伸手轻抚摸乱糟糟的发顶,温柔慰道:“慢些吃,若是不够……还有呢!”
她呲牙回眸,狰狞的面目,令沈清禾心底一颤,她分不清是男是女。
宇文策以为要咬沈清禾,立马把孩子抓着拎起,手中吃掉一半的鸡顷刻落到地上。
“嗷……”那孩子伸手抓挠宇文策,被钳制住手脚。
“宇文哥哥,快把它放下!”沈清禾边喊,边上前阻止。
宇文策戴着半边铁面具的脸对上她,“他会伤你!危险!”
“不会,不会!这么小怎么会伤我!”沈清禾掰他的手,宇文策却死抓着不放,那小孩却拼命挣扎。
“你快放下!否则我生气了!”沈清禾略带怒意低吼。
宇文策一只眼目光微怔,见到她真的生气,才把孩子丢到地上。
孩子在地上爬起,张牙舞爪即将要扑向宇文策,被沈清禾一手拉住,“别过去,孩子!”
掌心现出蓝色烟雾,划过孩子身躯,浑身骤然一变,发丝变短至下颚处,一身灰布衫干净利落。
面目干净后,赫然现出个清秀的女娃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有几分神姿像代芷容。
她突然想起,代芷容肚子里确实有一个怪胎,莫非是眼前这个。
而且,那孩子应该出生不到一月,能有这么高,已经很充分的表明就是那个孩子。
沈清禾见她懵懂歪着脑袋,抚摸身上的衣着,张开小嘴嗷呜啊。
这么可爱的女孩,可惜被速长丹所致,就这样毁之。
女孩盯着沈清禾发愣,许是没有感到她的攻击性,才会乖巧。
沈清禾摸她头,“你应该还没有取名字,如今是秋时……你就叫……飞雪,如何?”
她好似听得懂,仰头嗷呜一声,露出灿烂的笑容,拿起地上那只鸡递给沈清禾嗷嗷叫。
沈清禾莞尔,拿过沾了泥土的鸡,指向黑乎乎的沙子,对她摇着手指,“这个脏了不能吃!”
夜色阴沉,哪里能看清有沙,她满眼不懂,那是她觉得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而且特别香。
她只是想跟沈清禾分享。
宇文策从篝火旁架子上,取来另一只塞给飞雪,护沈清禾远点。
飞雪小脸圆润充满稚气,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沈清禾,不怕热的掰开两半,将一半又递给沈清禾,张嘴啊地一声。
沈清禾领她心意,伸手接过点点头,“好,这个干净的可以吃。”
宇文策不耐烦,嗓音微大朝飞雪吼,“不许给她,你自己吃!”
飞雪面对宇文策龇牙,手里握住未吃完的骨头砸他。
沈清禾赶忙把宇文策推一边去,安抚她,“乖……别管他,咱们吃好不好。”
带小孩她没有经验,该怎么去哄,再改变她的狼性,变成一个正常人呢。
见飞雪吃得津津有味,脸蛋上笑盈盈甚是满足。
沈清禾感叹间,见她脚下有一坨水,紧接着一阵风扑面而来,一股骚味扑入鼻腔。
她尿了!这可怎么办?
给她换吧,可空间里没有多余的衣服,霍元卿穿的还是她假扮思剑那套白衣。
顿然看向宇文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她可以用一件外衣改制成短裤。
宇文策见状,一只手挡在胸膛前,目光躲了躲,可别打他主意。
沈清禾凑近他,轻声,“宇文哥哥,有个忙……你帮不帮?不用怎样,就是借你的外衫一用?”
宇文策缓缓退后,眼神瞥向还在啃着鸡肉的飞雪,“她……不用穿!”
沈清禾一把扯住他衣襟,“怎么就不用穿!就一件外衫而已,等回去你再换,要多少件我也可以送你!”
宇文策再退已然来不及,他不对她动手是有恩在先,换做他人早就被他抹杀掉。
沈清禾扒下他外衫,改造成一条短裤子,拉住飞雪,“别怕,我给你换好不好,换新的……好看。”
宇文策抱住双臂,冒气地转过身去。
片刻,听到啊地一声叫,宇文策猛然回眸。
沈清禾面目惊然,快速拉起裤子,嘴唇里嘀咕着,“她……她…”
宇文策走过来,忧虑,“怎么了?她咬你?”
沈清禾眨了眨眼,晃头道:“没事!她穿起来合身好看,我就是激动。”
心底暗中嘀咕,“怎么会这样!器官男女并存,应是加入转性丹融合,看来代芷容是想要男孩,才导致成这样,可就苦了孩子……”
沈清禾望着飞雪,仿佛能看透她一生似的,好好的孩子被这样毁掉。
不过幸好遇见她,兴许可以在她还小,必须除去一样。
皇宫。
顺文帝收到暗杀李惜言失败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将案上所有物扫落。
哐哐当当,一地凌乱,旁边的公公与婢女当即跪趴下,“陛下息怒啊!”
顺文帝气得咬牙切齿,面红耳赤,怒声铺天盖地,“都退下!!”
公公怯怯抬眸,挥手让婢女收拾退离。
待无一人后,他才压住火气进入暗道,再下到地窟。
里面有个穿着一身黑道袍,背后绣着乾坤八卦图的道士,乌发扎起被一根木簪插过。
面孔犹如深渊湖底的冰块,身上携带煞气,有股震慑人退离的气魄,大概二十八模样。
他盘坐黄色垫子上无动于衷,似乎顺文帝会来尽在他预料之中,嗓音阴沉,“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小女子也,何须赶尽杀绝,故而忽略真正该做之事。”
顺文帝捂住胸口,缓过一口气,“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朕确实心急,光顾着消灭,却忘了再布局。”思索一番,续问,“楚王身上的异毒,可否有解?”
道士闭着目应声,“棋子一落,没有退路,若错一步,步步皆错。楚王身上的异毒,你大可放心,有我掌控着,世上无人能解!”
“你只需把我交由你之事做好就行,其余不必忧心。我测过你命格,天生帝王之材,将来坐拥四国,天下皆奉你为君主,受百姓爱戴百年。”
顺文帝松下一口气,“朕……信你。”
道士睁开眼帘,似乎若寒冰利刃一般的眼神,起身走到一处岩石池子旁,用拂尘指向池水中那朵墨色的黑莲花。
见黑莲有异样,出掌施法笼罩着。
半晌后,蹙眉微道:“他的毒虽然被压下,只要稍微催动,依然可重新萌生毒种,甚至增强毒性,到时候……再无人能救他。”
眸光暗沉,如坠深渊。
顺文帝拧紧双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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