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来了!”
沈清禾闻声回眸,见白雪冲进来,身后跟随着无邪,来不及惊错,“把这只狐狸带走!快!”
话音坠下,人已经驮着兽人离开。
……
午过三刻,清风微凉。
霍元卿亲自带人到凌园,把将士们重新安葬,回来之时也不曾归府,而是一行人马直抵皇宫。
思及自醒来从未拜见过母后,也是时候去见上一面,虽然对他苛刻了些,但始终是他母后。
安静的宁圣宫,忽有传声响起。
紧接着,陈公公出来笑脸相迎,“楚王殿下回来了,太后无一日不是思念,早盼您团聚呢!”
霍元卿面无情绪不予理会,直入寝殿,待见到母后躺在长榻上,脸色如案几上的芍药。
蓦地屈膝跪落,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缓缓至地行稽首礼。
“儿臣拜见母后!”
“儿臣……拜见母后!”
见无反应后,霍元卿再叩重复着,“儿臣拜见母后!没能及时来探望母后,而今来迟,还望母后恕儿臣疏忽之罪!”
太后适才缓缓睁眼,浅扫霍元卿一眼,悠悠应道,“起身吧!”婢女扶她半身倚着榻,行动大不如从前,整条手臂被陈公公扶住,“赐座!”
霍元卿起身落座,眸中略显忧色,“母后近日来可是身体不适,……”
太后即刻出言,断到他接下来的话,“你断然是有事来找母后,否则怎么会急匆匆的,若你不同意渊儿安排,亦是有所不妥,你暂且忍忍。元卿,母后只有你们两个皇儿,不想见你们为皇位发起争执,互相残杀,母后不忍心,你知道么!”
“渊儿,他做得不好的地方,亦请你能谅解作为新帝上任,做不到万无一失的决策,也顾及不全手足之情。”
“如今朝堂各立各派,乱如散沙,风谲云诡,随时都有引起星火。予你到安城安居,渊儿是护你,不想你参与其中。待渊儿还天下太平之时,倘若他日你想归来,母后便让渊儿召你回来。”
“人活一辈子,无非系想讨个清闲,这日子是多少人的梦。母后别无所求,只想看你幸福安康,即满足矣!你心悦沈姑娘,母后也成全你们,跟她一同去安城……好好过日子。”
霍元卿明白她言下之意,垂眸欲言又止,这是母后第一次关心他,是担心他谋反,担心他参入朝中,担心他留在昭城。
“母后开口,儿臣岂敢有异议,不过既然儿臣要迁居,那属于儿臣的一切,还有父皇先前赐的封地?何时……亦是过于单薄了些。”
“况且,母后有所不知,沈姑娘乃南梁云阳公主,若儿臣与沈姑娘成婚,尚需要一笔丰厚彩礼,……儿臣没有便罢,可不能委屈了云阳公主。”
母后如此,恐怕是防着他,之前父皇封为楚王,已经赐有封地的,却被他皇兄上位后所夺走。
太后紧眉叹息,掩护额前假意晕眩,“唉,哀家这……又头疼了。”陈公公立马为她按揉,她心绪着,怎可再划给他封地,那不是给他机会翻身,搬石头挡自己路么!
霍元卿自然知道她小把戏,从小就疼着皇兄,好事从来不顾及他,只是一味的叫他让着皇兄,说他小,亏点没事。
至此后他什么都让步,皇兄喜欢的,他从来不抢,从来不觊觎,而他喜欢的,就算皇兄不喜欢,丢了也不会给他。
好在,他也从不奢求母后公平对待,和任何人对自己的施舍。
霍元卿起身,“儿臣从未求过母后,这一次儿臣不会退步,既然母后不愿,那儿臣也不走了,就在昭城日日探望母后,一家团聚!”
话音有力掷地,眼底满是对她失望透顶,转身不带一丝留念离开。
他本意来就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相当于交易,对方不愿,那就此作罢,他不走了。
“霍元卿!你站住!!”太后急言令色,两眼冒星火,却因疲累无力而发颤。
“太后!消消气!”陈公公抚慰着。
太后满目狰狞,浑身如筛糠乱颤,低吼,“反了!反了!他从来不会反抗哀家,从来都是唯命是从,从来不敢提要求!他到底喝了什么迷魂汤,鬼迷了心窍!陈笙……把那个姓沈的……即刻带进宫见哀家!”
……
霍元卿回到府后,火气依然未消,将怀里的一对玉镯子拿出,丢到一旁案上。
冷言看向玉镯,想想这是王爷在全城首饰最好的明玉轩,精挑细选才定下这对独一无二的镯子,却没想到给王爷带来一身气。
春娇端着茶水进来,冷言转眼看她,踱步上前接过,“王爷不喜旁人伺候,你下去吧。”
春娇微微行礼便退身,“是。”
冷言倒着茶水,递到霍元卿旁,示意他喝点水,“王爷!”
“本王不在这几日,府中可有何异样?”霍元卿捻起茶杯饮下,“或是有陌生人潜入府中?”
冷言接着倒茶,犹豫片刻,“没有。属下一直勤加巡逻,严加看守,绝无半只苍蝇飞进来。”
霍元卿目光似覆了一层寒霜,盯着他,冷言从来不会撒谎,而且忠厚老实,“那本王的东西,是长了脚自己走乱的!”
最后眸光一凝,仿佛给人判下生死令。
冷言当即跪地拱手,“王爷,属下绝无半句虚言!近日来,确实无人进府!”
“够了,你下去吧!”霍元卿扶额,烦躁笼罩着头颅无法散去,心绪闷得不行,像下一刻都要泄出来。
他知道冷言不会骗人,可他调动死士的令牌的的确确不翼而飞,如是这样,他就失去这一臂之力。
冷言再次拱手退下,知道王爷在气头上,不能再惹他,他还要去暗中确认一下。
夜色微凉,沈清禾把兽人带回她的山洞,而白雪却与她走散了。
此刻依然在奋力救治兽人。
两只手沾满鲜血,连她的小脸上点点滴滴,如豆子般大小,执着匕首,一刀刀刮下那野猪脸上的毛,再到长牙。
“再忍忍吧!只有这个方法能救你了!”
又一刀划过,毛发脱落。
却不料,兽人猛然睁眼,猩红的眼睛瞪着沈清禾,似乎要将她吞之入腹。
狂叫一声,从地上蹦起来。
沈清禾猝不及防被掐住喉咙,窒息般喘不过气,“唔……”目光望着眼前鲜血淋漓,纱布包着头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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