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最近有点忙,原本这趟进山猎了不少货,从沈府和各处酒楼脱手换了不少银子。
他原本打算歇息一段时间,也算是让山里的活物休养休养。
但是一闲下来脑子就不受控制的想到那日见到的那一抹倩影。
周衍觉得自己放纵了,竟然敢肖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沈嘉绵略过:恩?我是东西?)
于是回家的第二日,周衍又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家伙事儿进山了。
今天是他进山的第三天,从背囊里掏出烙好的饼子,就着山里的溪水,简单的凑活了一顿。
周衍决定往北走走看,他刚刚在溪流边发现了野猪的踪迹,看掌印的大小像是还没成年的。
这些东西留在山里也得不时提防着,防止这些畜生下山害人。
如今让他遇上了,不如直接解决掉,省的留下祸患。
毕竟山里的野猪可是会吃人的。
行动间几个闪身,周衍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野丛林之中。
沈府。
沈德茂最近也有点忙,沈家手底下的铺子出了些小问题,需要他每天往外跑。
晚上回来之后也不能歇息。
因为沈老太太每天都会派人来寻他过去。
就比如现在。
沈德茂一脸疲惫的坐在床榻边,沈老太太倚靠在床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
“儿啊,为娘我可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没想到,我这一辈子临了临了了,竟然还要受这种气。”
沈德茂疲惫,沈德茂麻木。
沈老太太继续道:“你说你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可怎么活呀!”
沈德茂心累,他已经知道他娘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
果然,“都怪你娶得好媳妇,那顾氏平日里就不将为娘我放在眼里,如今生的几个孩子更是对我这个祖母没有半分敬意。”
抬手抹了把眼泪,沈老太太偷偷瞟了眼沈德茂,她都已经哭成这样了。
见沈德茂依旧没有半分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好啊!好啊!
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她还没死呢,她亲儿子就对她这样不管不顾,以后等她死了,岂不是连个坟头烧纸的都没有。
想到这,沈老太太刚刚用生姜熏过的眼眶,顿时涌出一大股泪水。
想着自己凄惨的晚年生活,立马嚎出了声。
哭惨惨,泪满满,谁还能比我更惨。
心戚戚,苦兮兮,明年坟头草稀稀。
听着满屋子的哀嚎声,沈德茂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一旁伺候的小丫头金豆看着沈老太太哭的越来越响,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夫人,过了,演过了。
沈德茂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叹口气:“娘,您到底想要儿子做什么?”
这演技实在是过于拙劣,偏沈老太太每次都喜欢用这招。
沈德茂好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沈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知道亲儿子这是妥协了,于是快速开口道:“今年的春日宴你带嘉蕊去。”
沈德茂眼皮一跳,眉毛皱的更深了:“不行,之前说好了带嘉绵去。”
春日宴,三年举办一次,是由永安县县内的几大商户共同举办维系的。
其邀宴名单几乎包含了永安县及周围相邻几个县城的所有富商。
宴会除了维系商户之间的往来关系,更重要的是为了寻求商户间的联姻,俗称大户相亲宴。
之前他觉得沈嘉蕊年纪还小,所以没打算带着她去。
后来沈郑家两家定亲,他想着即使是沈嘉绵已经定亲了,但能带着她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毕竟春日宴也不是只有未适配的男女才能去。
根本没考虑沈嘉蕊。
沈老太太不满的嚷嚷道:“嘉绵现在的情况不是不方便出席嘛。”
“再说了,嘉绵如今已经同郑家定亲了,去了也没用。不如让嘉蕊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替她寻一个好人家。”
沈德茂没出声。
沈老太太继续劝道:“就算你不喜欢柳月,但嘉蕊和嘉远也是你的孩子,平日里你偏心正房的那几个也就算了,在这种事情上你可不能不替嘉蕊他们考虑。”
沈德茂皱眉:“我是觉得嘉蕊现在年纪尚小,这些事还不用着急。”
沈老太太急忙打断他的话:“不小了,来年就十六了,该开始准备起来了。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爹了!”
见沈德茂没有反驳,知道他已经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
于是沈老太太便干脆不再说话,等着沈德茂自己慢慢想一想。
半晌,沈德茂开口道:“我回去和宛琴商量一下。”
沈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就这点小事还得回去和顾氏商量,她这个儿子可是真没出息。
不过知道沈德茂愿意同顾氏开口,那这事基本上算是成了。
于是沈老太太便不再揪着沈德茂不放,催促他夜深了,老人家该歇息了,直接把沈德茂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金豆,沈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是个心软好拿捏的。
可惜了,竟娶了个忤逆的媳妇。
想到这,沈老太太顿时气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就算顾氏再怎么厉害,沈德茂也是她亲儿子,那就得听她的话!
至此,沈老太太顺心了。
心神一松,就感觉肚子传来一股熟悉的饥饿感。
朝着金豆招招手道:“豆啊,老夫人我饿了,赶紧给我上点吃的。”
刚刚演的这出大戏,可是把她累的够呛。
金豆脆生生的问道:“老夫人想吃什么?”
沈老太太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迟疑道:“来个肘子?”
金豆别过脸。
老太太不知声。
她是真的饿,也是真的想吃。
沉默无效,金豆反驳道:“这么晚了,老夫人还是吃点好克化的吃食吧。厨房里还煨着些白粥,我这就吩咐下去替老夫人端来。”
说完也不顾沈老太太什么表情,直接唤来外间伺候的,让人把粥端了进来。
沈老太太看着那人手里的白粥,心情瞬间比刚才还要难过。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此时腹中又传来一阵咕噜声,算了,有吃的总比没有的好。
老太太腹诽道:哼,也就金豆这个丫头敢这样对她,要是换了别人,看老婆子她不赏他一顿板子。
......
沈德茂回到院里的时候,顾氏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镜子前梳理着半干的头发。
见自家老爷回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安抚好了?”
沈德茂坐在床沿边身心俱疲:“好了,这两日也不用再去了。”
顾氏看着镜子里的沈德茂微微挑眉:“你答应什么了?”
沈德茂吞吞吐吐半晌,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娘想让我带嘉蕊去今年的春日宴。”
说完,心虚的看了眼顾氏的背影。
见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道:“我本想拒绝来着,但娘说的有道理,嘉绵现在已经同郑家定亲了。嘉蕊如今也大了,她还是个庶出,该替她筹谋一番了。”
顾氏将手中的梳子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顾氏冷着脸,一双眼眸不见丝毫往日的温情。
“老爷可曾想过,郑家如今已经知晓嘉绵现在的情况,若郑家执意退亲,嘉绵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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