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江轶问道。
“安全……膜。”
江轶挑了挑眉。
贺天圻这才正经说道:“保鲜膜,防止你洗澡的时候石膏进水。”
“怎么样,我想的是不是很周到?”贺天圻一副你看我多贴心,你快夸我的表情。
江轶就跟没看见似的,伸手拿过保鲜膜,冷冷淡淡地说:“我自己来。”
贺天圻不依了。
几秒钟后,他一手夺过江轶手里的保鲜膜,一手按住江轶的肩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
“脱衣服。”
江轶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见过贺天圻这样,一脸强硬的,不容拒绝的。
贺天圻十分得意看见江轶这种反应,可他连十秒都绷不住,就笑开了:“吓到了?”
“我帮你裹保鲜膜,你自己裹裹不好的。”
江轶这才反应过来贺天圻刚才都是装的,立马恼羞成怒,一把挥开了贺天圻的手臂。
贺天圻才不管江轶是不是真的生气,继续发挥他死不要脸的本质,话里一边威胁一边带着笑意:“你脱不脱,不脱我帮你脱。”
江轶瞧着贺天圻今天是非要跟他杠上,非要亲自给他裹这个保鲜膜不行,于是只能瞥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始挽裤腿。
见他执意不脱,贺天圻也没办法,只是嘴里还在调侃:“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啊,怕我看?在浴室不都见过了吗?”
贺天圻想起在学校浴室时看见的,江轶那两条笔直劲瘦的长腿,感觉回味无穷。
他蹲下身来,帮江轶一起挽裤腿,幸好江轶裤子宽松,料子也不厚,很轻松就挽到了大腿根,露出全部的石膏。
贺天圻一边帮他裹一边瞧着他光裸的小腿:“这才几月份,就不穿秋裤,你一个男同学,怎么跟那些女同学一样,臭美什么?”
江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才不是臭美,他是因为石膏太厚,秋裤太紧套不上去才不穿的,但他懒得跟贺天圻解释,贺天圻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个神经病似的。
见他不说话,贺天圻一边裹一边心里盘算着,他哪天必须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江轶这傲娇的毛病。
裹了大概十几层,尤其石膏上下边缘着重保护,江轶感觉膝盖要是能呼吸此刻铁定喘不上来气,于是忍不住道:“够了吧。”
贺天圻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才拍拍江轶的膝盖站起身来:“妥了。”
“现在可以洗澡了。”
江轶起身去浴室,贺天圻还在身后叨叨:“要不要换洗衣服啊,我给你送进去?”
“事儿妈。”江轶说罢把浴室门合上。
听见这一句,贺天圻心里想:嘿,我为他好,他还说我事儿,真是不识好歹。
他走到浴室门边,朝里面大声喊道:“别摔倒啊,要不然可没人扶你。”
江轶没空理会他耍贫嘴,自顾自脱衣服。
贺天圻笑了笑,转身去另一个房间,也去洗了个澡。
他洗的快,等他出来江轶还在洗。
他去找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准备送进去。
他在门口喊了一声:“洗完了吗?没穿衣服可千万别出来啊,我要进去喽。”
里面没人回应,也不知道江轶听没听见,反正隔着门只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贺天圻推门进去,一眼望去没看见人,再仔细一瞧,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透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家浴室干湿分离,淋浴的地方单独用磨砂玻璃隔起来,贺天圻进来之前总期盼着发生点什么意外的事情才好,比如江轶不小心滑倒站不起来必须要他进去扶啊,又或是着急出来却没衣服穿啦。
贺天圻本来觉得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太下作了,可是这些事一个都没发生,他又有点小失落。
他居家服刚送进去没多久,江轶就洗好出来了,手里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贺天圻觉得他洗完澡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清爽,也少了点冷淡,变得更加可爱。
谁料江轶出来第一句话竟是:“我衣服呢?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贺天圻本来以为把他衣服收了,他就会在自己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但现在看江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贺天圻继续不死心的:“可是我已经把你的衣服洗了。”
“什么?”江轶明显不相信。
他可没说过今天晚上要在贺天圻家住,贺天圻不是说要请他吃饭吗,这是干嘛,包食还包宿,豪宅一日游?
贺天圻半开玩笑道:“你以为进了我家,是你随便想走就能走了的?”
江轶静静看了他两秒,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直说,又没让你送我。”
贺天圻看他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道:“谁不想回去了?我这是为你考虑好不好。先不说路上就得花一个多小时,你回了宿舍还得上高架床,不费劲啊。瞧瞧我这柔软的大床,不比你宿舍狭窄的硬板床舒服?”
虽然这话是真心为江轶好,但是听在江轶耳朵里就感觉变了味儿,好像贺天圻在跟他炫耀他家豪宅条件比学校宿舍强了一百倍似的。
不过也确实是,如果不是贺天圻,他可能也不会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现实中的豪宅,住就住呗,就当体验豪华套房了。
贺天圻还在等他回复,只见江轶一言不发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书本,看向贺天圻问道:“在哪写作业?”
贺天圻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语气里带着笑意调侃:“学霸还得写作业?”
“那当然了,我家里又没有矿,没有家产要继承。”
贺天圻听了他的嘲讽,却一点都不生气。他把床头柜挪出来:“没有桌子,你坐地上写吧,要不趴床上写也行。”
江轶皱了皱眉:“真没有桌子?”
贺天圻却说:“我从来不写作业啊,谁让我有亿万家产要继承。”
床边有地毯,江轶坐在床头柜前,一条腿盘着,一条受伤打石膏的腿直直朝外伸着,想弯也弯不了。
这个姿势挺考验身体的柔韧性,江轶万万没想到这么大个豪宅,竟然连张写字的桌子都没有,他都怀疑贺天圻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
坚持了没两分钟,屁股倒是不咋硌,就是柜子太矮,实在憋屈得慌。
贺天圻在卫生间里一边吹头发一边哼歌,把江轶弄得更不能专心写作业。
于是他干脆不写了,站起身来,朝卫生间里喊了一声:“什么时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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