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油吗?”贺天圻转头问了江轶一句,反正他只在乎江轶的想法。
江轶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
“好吧。”
这时,突然有人从窗户里面敲了敲玻璃,大声道:“别在这儿说话,到远处去!”
江轶听出来了,是他们的体育老师。
他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有两处办公室,一处在操场,这个办公室的玻璃有些特殊,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贺天圻刚才以为就办公室没人呢,所以才对着玻璃臭美。
操场上办公室的设置是为了方便督促体班学生的训练。
另一处跟其他科任老师一样,也在教学楼。但通常操场的办公室才是这群体育老师的大本营。
他们学校的体育项目在省内,甚至于全国,都挺有实力的。
刘维上次就获得了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八百米男子组第三。
江轶当时的体育成绩在班里并不算出类拔萃,所以就干脆转到文化班去发挥他的优势了。
刚才贺天圻大言不惭说自己帅得罪恶滔天的时候,体育老师肯定在办公室里听见了。
但贺天圻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从窗户前走开了。
他们走远了一些,贺天圻继续说:“我头发有些长了,江轶我看你的发型不错,在哪剪的?”
刘维一听贺天圻要剪头发,立马十分热情:“天儿哥,我给你推荐一个我常去的理发店,那老板手艺特别好,我在那办了卡,你去了提我的名字还可以打折。”
贺天圻看了一眼他的鸡冠子头,觉得他说的话并不可信。
但是刘维觉得自己这发型特别炫酷,他还特别引以为豪,要不是学校规定不让染头,他高低得整一个红色儿。
贺天圻委婉的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发型。”他给刘维留了点脸面,没有直接吐槽说,一看你这发型就知道你审美不行。
他看着江轶:“我就喜欢江轶这种发型。”
“自从我认识江哥,就见他一直都是这种发型。我都已经换了好几种了,在发型这方面,我自认为我紧跟潮流,比江哥更有发言权。”只见刘维非常自信。
贺天圻只好叹了一口气:“非让我说实话是吧,你这发型要是好看,有女生夸你帅吗?”
刘维不出声了。
“江轶就天天有人夸他帅。”
刘维:“……”
有人夸江轶帅和没人夸我帅的原因在于发型吗,是因为颜值的缘故好不好!
这简直是虾仁猪心呐!
“所以我的同桌,告诉我吧,究竟是在哪找的理发师,剪了这么帅气的发型?”
刘维听出来了,贺天圻就是变相在夸江轶帅。
那么他呢,他就是他们俩play的一环是吗?
刘维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说:“天儿哥,我还得回去训练呢。”
贺天圻摆了摆手:“回去吧。”
刘维就颠颠儿地跑远了。
“同桌你怎么不说话?”
“自己剪的。”
“什么?”
“听不懂吗,我自己就是自己的理发师,我的发型是我自己给自己剪的。”
“你自己怎么给自己剪头发?”贺天圻不信。
“要不你来试试就知道了,我剪头手艺一流,给你剪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发型,别人都剪不出来。”江轶信口胡诌。
贺天圻瞪直了眼睛,江轶字写的好看,做饭手艺也非常优秀,凭这两点就可以看出他心灵手巧,所以有个剪头的手艺确实挺合理。
江轶见他还在犹豫,于是继续忽悠说:“而且我给自己剪的不如给别人剪的好,我假期的时候在理发店打过工,所以学过一手。”
“你想让我帮你剪头吗,我不白剪,要收钱的。”
贺天圻一听还要收钱,立马就信了。他心想,要是剪的不好怎么好意思收钱,看来江轶对自己的手艺还挺自信的。
于是当下立马拍板说:“行,就你给我剪,多少钱你开价吧!”
江轶心里偷笑了一会儿:“先不着急给钱,等我给你剪完看满不满意,要是满意了就给钱,不满意不收钱。”
贺天圻心想江轶收钱收的还挺人性化。
“走,咱们现在就剪。”
江轶没想过他会这么着急:“还没下课呢。”
“体育课,逃就逃了。”
说着他拉着江轶就往宿舍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江轶的手艺了。
陆泽鸣远远就看见贺天圻和江轶出操场了,心想他俩干嘛去了?
其实一解散以后他就在观察他们了,他发现江轶竟不知什么时候和体班的刘维也能有说有笑、打成一片了。
肯定都是贺天圻带的,他们家江江根本和体班那群混混,尤其是刘维,压根不是一路人!
于是心里对贺天圻更不满了。
其实他本来一解散就想去找江轶的,但是一看紧紧跟在江轶身边的贺天圻,不知道怎么就在心里跟自己闹起了别扭。
他最近常常凄凄然顾影自怜,觉得江轶自从有了新同桌以后,是不爱他这个铁子了。
江轶从自己宿舍拿来一把电推子,贺天圻老早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宿舍中间,已经坐好等他了。
这把电推子是张亮的,当时张亮心血来潮要剃光头才买的。
江轶当时借用过一回,修了修自己的鬓角和刘海。
结果修完朝镜子一看,这踏马是啥玩意儿啊,哪里出来这么个丑逼。
刚修完的那几天,他见人都有点畏缩,生怕别人看出自己发型的不对劲。
好在贺天圻是个大条子,江轶一天天跟他相处的时间最多,他竟然都没有发现江轶的头发有哪里不对。
于是江轶慢慢也就放心了。现在刘海和鬓角重新长出来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丑陋的痕迹了。
贺天圻一看江轶非常熟练的摆弄那个电推子,心里对江轶的理发手艺更有底了。
江轶换好电推子的卡尺,给贺天圻宽心:“条件简陋,缺少专业设备,但我会一点一点慢慢给你修的,你别紧张。”
贺天圻以为江轶这么说是他自己紧张了,于是赶紧安慰他说:“我不紧张。”
江轶狡黠一笑,一只手掌贴住他脑门:“你别动啊,我先给你修修刘海儿。”
说着就举着剃头推子凑近了贺天圻眼前,贺天圻还美滋滋儿地等着江轶亲自给他理头发呢,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几秒后,贺天圻忽然感觉这姿势有些不对啊,哪有理发师修理刘海儿,是把刘海紧紧贴住客人的脑门来修剪的?
但他转念一想,剪都剪了,就要选择一直相信下去!
他再看看江轶的脸,江轶的神情非常专注,正仔仔细细地侍弄他的头发。
他看到自己的头发正簌簌地从眼前掉落,他怕掉进眼睛,于是有些不敢睁眼,眼睛一眨一眨的。
在一眨一眨的间隙中,他忽然瞧见江轶的左眼睫毛根部,有一颗棕色的痣。
如果不是江轶离他这么近,平时绝对看不出来。
这颗痣伴随着江轶睫毛的眨动,再配上他此时无比专注的眼神,竟莫名透露出一种深情和诱人。
贺天圻忍不住盯着那颗痣看了好久。
直到掉下来的一根碎发差点扎到他的眼球,贺天圻才不舒服地快速眨了眨眼。
“怎么了?”江轶直起身,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
“没事,碎发好像掉进眼睛里了。”
他这么说本来是幻想江轶能帮他吹吹眼睛的,但等了好几秒,江轶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他自己解决好。
贺天圻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贺天圻说。
于是江轶继续弓起腰,一手按住贺天圻的脑门,一手帮他剪刘海儿。
江轶本来先是从左到右剪了一遍,后来发现弧度不够流畅,于是又重剪了一遍,结果发现还是不满意。
于是几经重蹈覆辙,致力于把贺天圻的刘海儿修剪圆润。
所以贺天圻的刘海儿的弧度虽然越来越圆润了,但是也越来越短了。
等到江轶说“刘海剪好了,你先看看”的时候,贺天圻甚至还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看江轶还没看够呢。
江轶撤远两步,仔细瞧了瞧贺天圻那已经被“荼毒”了的刘海儿,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早就看贺天圻那么长的刘海儿不爽了,尤其刘海儿微微遮住笑眼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狡诈阴险。
现在好了,没有狡诈阴险了。
有的只是傻气。
贺天圻见他笑,以为江轶是对自己的手艺挺满意呢,于是赶紧问江轶要镜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江轶给自己剪的有多帅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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