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鸣继续说:“你这个人就是不会向别人求助,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但是你应该要明白,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越是像你这种平常什么都不表现出来的人崩溃起来才越可怕。”
“我是真担心你哪天绷不住了,想不开了。”
江轶还是点了点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的口吻像一个父亲。”
陆泽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江轶这么说是在岔开话题,他知道今天他说这么多江轶也未必会真的全部听进去。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早就把江轶这个朋友已经看成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江轶不说,他就只能自己多观察,多有眼力见儿地去帮忙呗。
于是陆泽鸣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顺着江轶的话茬说下去:
“我本来就是你爸爸。”
陆泽鸣干脆瘫倒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
“本来今天是想让你跟我交交心,跟我表达表达心意的,结果最后全是我说。”
“你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结果吗?”陆泽鸣问。
“就是因为你话太少了!”
“你要是话多一点,咱俩就是正常交流,但现在的局面是什么,现在只有我一人在疯狂输出。”
江轶:“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话太多才造成这种局面呢?”
“你都已经话少了,我再不说话,咱俩就完了你知道吗?”
“江轶啊,珍惜我这个话痨朋友吧,你看看有我你多幸福啊,不少人想找我这么个话多的朋友还找不着呢。”
陆泽鸣最终还是忍不住自恋了一把。
江轶也躺在床上,但是他已经无法呈大字型了,因为陆泽鸣已经快把床占满了。
“我跟你说,我就挺希望咱们之间多点这种心灵交流的时刻。”
“你平常话少,所以我就得刻意创造这种时刻。”
“我都怕把你憋坏了。”
江轶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陆泽鸣说话。
陆泽鸣突然郑重起来:
“江轶,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把你当做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江轶沉吟一会儿,也说:“我也是。陆泽鸣,谢谢你。”
“谢什么啊。”陆泽鸣说了一句。
可能陆泽鸣也是说得有点累了,接下来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再说话。
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江轶都一直在思考着陆泽鸣跟他说的这些话,回忆起他们之间近十年的一幕幕情景。
他知道陆泽鸣肯定也没睡着。
陆泽鸣说他很想多点这样交心的时刻,他也何尝不喜欢这样的时刻呢。
说起来可能有些矫情,但他确实自知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他很庆幸,有陆泽鸣在。
这么直接坦然地与自己表明想法,给予了自己相当程度的重视,给予了自己最需要的那一份,安全感。
半晌,陆泽鸣突然说:
“你说我小时候怎么能写出那么感天动地的一句话呢?啊呀,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说罢,他居然在床上翻滚着捂着脸扭捏起来。
江轶又是觉得陆泽鸣好笑,又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酸不拉几的一句话,可能正反映了陆泽鸣当时的真诚吧。
也可能是因为,陆泽鸣本来就是一个真诚的人。
等陆泽鸣扭捏完了,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俩洗洗睡吧?”
江轶也从床上坐起来,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我得回去。”
陆泽鸣纳闷道:“回家还是回学校宿舍?”
江轶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
“回学校。”
陆泽鸣眯了眯眼睛,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盯着江轶:
“江轶,你不对劲。”
面对陆泽鸣的眼神,江轶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异样,以往他是不会这样的。
但他还是嘴硬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怎么不对劲了?”
“你和贺天圻不对劲。”
江轶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甚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陆泽鸣直接反问一句,把江轶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和他有什么了吗?”
“……”
陆泽鸣继续推断道:
“我早就发现你俩有猫腻。”
江轶:“……你别用这么奇怪的词汇……”
“我说你为什么自从贺天圻来了以后都跟我玩的少了呢,原来你俩早有一腿!”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回学校就是找贺天圻的?”
“别以为在KTV门口你俩说的话我没听见,我当时可清醒着呢!”
江轶:“……”
“我就纳闷了,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以后你身边还能有我的位置吗,不会都让贺天圻那个狗东西占去吧?”
江轶:“其实我俩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你还想发生什么?”陆泽鸣直接提高了音量。
“我刚跟你说完你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结果转头你就去找别人了?”
江轶:“……”
他终于听明白了。
他和陆泽鸣说的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他好像还从来没跟陆泽鸣说过自己的性取向。
陆泽鸣还一直以为他喜欢女生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他该怎么跟陆泽鸣解释他和贺天圻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呢。
他和贺天圻之间那些暗搓搓的拉扯,就算说了,陆泽鸣一个局外人终究还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于是他只好暂时跟陆泽鸣撒一个小小的谎言:
“我回自己宿舍睡觉,我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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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老爷们,鄙人只有一个小小小小的愿望:
催更过十明天加更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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