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杨教官走到队伍前面,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军人对军令的严格服从,军纪严明,我们国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军队?你们为什么还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说得同学们也很是信服。
于是贺天圻便不再理论了:“报告教官!我明白了!”
“归队。”
贺天圻重新回了队伍里。
见贺天圻没出什么事儿,江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就生怕贺天圻跟教官起冲突,到时候贺天圻一个学生,再怎么倔也就只有吃苦头的份儿。
接下来王博文便认命地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然后杨教官便开始检查仪容仪表,好几个人因为帽子戴歪了,或者上衣没系扣子等原因被罚,还没被检查到的同学也是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检查到陆泽鸣的时候,教官一眼就看见他口袋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然后命令陆泽鸣拿出来。
陆泽鸣只好犹犹豫豫地把卫生巾拿了出来。
不少同学见状,差点没憋住笑。
教官看着陆泽鸣手里的东西,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便调侃道:“早恋了,这是给女朋友准备的?”
不少人顿时忘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唏嘘起哄。
陆泽鸣想解释:“不是……”
教官突然脸色一变:“说话要喊报告,刚才我才强调过现在就忘了吗!”
陆泽鸣一下子被吼得心惊胆颤。
然后教官回身,凌厉的眼神对着整个队伍一扫:“还有你们,笑什么笑,当我在跟你们闹着玩吗!”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去,操场上跑两圈。”
“啊?我……”
陆泽鸣还想再说什么,被教官直接打断:“再加一圈!”
陆泽鸣赶紧识时务地闭紧了嘴巴,然后转身去操场上跑圈了。
所有同学渐渐意识到,这个新教官不仅腹黑,而且还阴晴不定。
教官检查到贺天圻的时候,贺天圻面色不改,看不出一点恐惧。
贺天圻站得很是挺拔,教官不由围着他转了两圈,颇有点欣赏的意味,最后盯着他高吊起的裤脚:
“故意的吧,显得你腿长?”
“报告教官!不是故意,我是按照平常穿的尺码订的!”贺天圻回答得简短有力。
教官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身体不错,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谢教官夸奖!”
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开了,贺天圻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一劫。
教官走到了江轶身边,一眼就看见江轶帽子里鼓起一个大包,于是便狠劲儿伸手按了按。
江轶强忍着疼才没叫出声来,虽然教官没直接按他肿起的地方,但就算隔着冰袋也是一样疼的。
他这个狠心的动作看在贺天圻眼里,可把贺天圻心疼坏了。
教官按完以后感觉手里一片冰凉,然后走到前面看着江轶:
“干嘛呢,还没到正午就想着解暑了?你倒是聪明得很。”
江轶也只好学着贺天圻那样喊报告:“报告教官,不是用来解暑的,而是用来消肿。”
“哦,原来受伤了啊,”他的语气里不仅没有一点同情,反而充满了玩味,“可是你帽子鼓起那么大一块,你觉得这样好看吗?”
江轶听懂了他的暗示,于是说:“报告教官,我可以把冰袋拿出来。”
“那你就拿吧。”
江轶正准备拿冰袋,身后贺天圻突然出声:“报告教官!不可以把冰袋拿出来!如果不及时消肿,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是吗?”教官看向了江轶,“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江轶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贺天圻放宽心,不要再为他说话了,他真的怕贺天圻和教官起冲突。
“报告教官,我可以忍。”
教官看向了贺天圻:“听到了吗,他自己都说没什么,你着什么急啊。”
贺天圻看出来了,这个教官就是非要逼着江轶把冰袋拿下来不可。
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江轶已经拿下来的冰袋重新按在了江轶头上,然后这次没有喊报告:
“教官,头部是人身体最重要的部分,必须给予重视,如果出了什么后果,你担不起责,所以你的命令,恕我不能服从。”
同学们都惊呆了,连江轶自己也惊了。
贺天圻竟然就这么跟教官对着干?
江轶心里五味杂陈。
教官的面色冷了下来:“既然不能服从,那就离开队伍。”
贺天圻凭借身高优势自上而下睨着教官,眼神坚定:“你要是答应我不为难他,我现在就走。”
“他”自然指的是江轶。
江轶看着贺天圻,突然觉得他有点看不清贺天圻这个人了。
他总觉得,贺天圻不至于为他做到这种份儿上,而且他只是脑袋磕了一下,又没什么大事。
同学们更震惊了!
贺天圻竟然为了江轶直接跟教官叫板?
这也太牛逼了吧!
教官眯了眯眼睛,他担任军训教官的次数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还从来没见过敢跟他这么硬的学生,顿时觉得来了点兴趣,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有多硬。
“你凭什么跟我提条件?”
“就凭他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你担不起责。”贺天圻一点也不惧。
“他要是真的那么娇气,为什么不去医院还来军训?”
“他去哪是他的选择,可要是真在你的队伍里出了事儿,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同学们虽然明面上不敢动,但是余光都不由往贺天圻这边瞟。
贺天圻这家伙也太酷了,仗着家里有矿真是谁都敢顶撞啊。
而当事人贺天圻可不认为自己是在以下犯上顶撞谁,他反而觉得自己非常有理。
看见贺天圻这么硬气,教官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然后松了口,看着江轶命令道:“那就继续用冰袋敷着吧。”
教官又看向了贺天圻,本意是想让他认错,所以假装不给他面子:“离开吧,还等什么呢。”
贺天圻看着江轶把帽子整理好,把冰袋塞进去敷上,然后看着教官说:“我会走的,不耽误您训练。”
然后他便迈出了队伍,而后拿下帽子,把已经有点汗湿的头发松了两把,潇洒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江轶看着他独自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知道贺天圻无比期待这次军训,结果现在却因为自己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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