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麟看着不远处地渊中心做着噩梦,沉溺于梦魇,无法苏醒,宛若溺于深渊之中,无法窥视光明,只能于绝望之中悲泣的萝莉形态若陀龙王。
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想法。
龙の恸哭!?
此时被困于地脉之花藤蔓之中的若陀龙王,像极了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曾经高傲的龙王,因为沉眠而被自己百年前倾尽全力保下的子民而所伤,压抑于血脉深处对高天秩序的憎恨意图苏醒。
“若陀,吾之继承者……回忆起来吧……回忆起吾死于高天秩序的囚禁之手……那大地之上的世界本是吾族的乐土……回忆起吾对高天的憎恨,去报复这个世界吧……”
“……”
若陀龙王的潜意识之中,一道源自于记忆深处,血脉之源的愤恨之音不断回响。
“不……你的离去……与我何干?”
“我的诞生……又与你何干?”
“从我的意识之中滚出去!”
若陀龙王不断在潜意识世界之中嘶吼着,驱逐着那意图取缔自己主导意识的蛊惑之声。
“冥顽不灵!若陀!汝为吾古岩龙王玉陀的继承者,怎能够忘却吾族被高天盗取权柄与夺走世界的罪恶,反而选择与僭越者的造物同行!?”
“汝为这片土地之上那些无知弱小的生灵付出一切!可他们是如何回报你的?”
“人性贪婪,不是感恩,而是无禁止的索求!”
“难道汝忘记了这些年施加于你身的折磨与痛楚?而那汝曾视为挚友的摩拉克斯,可来看望过汝?”
蛊惑声换了一个角度再次对若陀龙王的意识发起进攻,意图唤醒若陀龙王对高天的憎恨。
“够了!若不是摩拉克斯当年刻目,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重见天日?!你是自己选择消弭,你的仇恨为何要施加于我身?!”
忽然,意识世界之中的若陀龙王一直蜷缩着的娇小身影站了起来,金瞳之中浮现一抹愤怒,对玉陀残留意识之音发起质疑。
“放肆!若吾不选择牺牲,谁来为取得界外之力的龙主指明回归的道路!?”
“那又如何?归来的龙主还不是一样战败身陨?”
若陀龙王不屑道,他对玉陀一直都不满,不顾他之意愿,选择自消,强行让他降世,同时将整个岩龙蜥一族“托付”于什么都不懂的自己,还不为他撕破高天之力的囚笼,只能被禁锢于地渊之下,不见天日。
若不是摩拉克斯等这些不被高天之力排斥的存在来临,又有摩拉克斯为若陀龙王刻目,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逃离那个鬼地方呢!
至于为什么为璃月而战?他乐意啊!
人与龙既然能够和睦共处,又为什么要去逆天空岛的意?
虽然如今原初长眠,只是偶尔苏醒,但还有四影监管啊!
那空死二执政的实力,跟你开玩笑的啊!?
再说了,连与岩龙属地毗邻,身为古七龙的草之龙阿佩普都摆烂了,要他这个新人去反天空岛,这与找死有何异!?
同为主级的龙主尼伯龙根不足以与高天之主原初匹敌,但逃跑肯定是能够逃的,可是玉陀的“死”加深了获得漆黑之力,刚刚回归的龙主,对天空岛的憎恨。
于是龙主战死,与玉陀这自以为是的自我牺牲不是有很深的直接因果关系!?
果不其然,若陀龙王一提到战死的龙主尼伯龙根之后,玉陀的声音立马就沉默了下去。
“龙主……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龙主……”
玉陀忽然宛若无助的孩子,大声哭喊了起来。
若陀见状,不由心中一软,轻声道。
“如今的世界已然不属于吾族,高天秩序也未彻底埋葬吾族,为何要傻傻的去送死……”
“送死……呵呵,高天之主经历龙主复仇与漆黑之主死战之后,如今可能已经虚弱的无法再虚弱了!汝在畏惧什么?”
玉陀强行压制心中的悲意,不满对若陀质问道。
“那为何古之七龙尚存的草之龙阿佩普不愿反抗?”
若陀龙王反问道。
“阿佩普还活着?!她活着啊,活着啊,那挺好啊……”
玉陀语气忽然柔和了起来,似乎在回忆与眷恋着什么。
“嗯?”
若陀龙王挑眉,心中不禁一抽。
感情这玉陀老东西居然爱慕同为七龙王的阿佩普。
忽然,玉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激动道。
“不可能!阿佩普是龙主最为忠诚的追随者!龙主已陨,她怎么可能不会去与原初死拼?!”
“我被关在地渊之下,我哪知道啊!?”
若陀龙王不满道。
“地渊?汝未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高天的囚笼?”
玉陀闻言一愣,完全已经忘了继续蛊惑,唤醒若陀恶念的责任。
“废话!你个老不休为了接引龙主,激发祂的死斗之心,耗尽了多少岩之大权,你心里没数吗?后来,头上那个又剥夺了龙王的一部分权柄,留给我的力量就更少了!”
“把岩龙蜥一族托付给我,然后你这个老不休倒是两眼一闭,去的痛快!”
若陀此时仿佛忘记了因为地脉受损而加之于他身的痛苦,不顾一切的与玉陀残魂撕逼。
反正若陀龙王看开了,若是真的难以压制心中的恶念以及那时时刻刻加之于自身的折磨,那就放开闹一场吧,反正摩拉克斯这家伙肯定有办法控制或者……封印他。
至于要死多少人,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死一些人,才能够让这些人类明白不加节制,过度破坏自然的凄惨后果。
若陀龙王的辱骂,让玉陀顿时忽然产生了一丝愧疚之心,毕竟他确实未给若陀留什么后路……
“那……”
“那什么那?高天之主虽未精力关心提瓦特,但他的四个影子还在啊!死之执政你认识不?那个狠狠暴打了你跟水龙应的家伙!”
经历这百年来的“沉睡”,若陀龙王觉醒了不少来自龙族血脉之中的传承记忆,其中有一段便是原初打破蛋壳,携四影降入侵瓦特那段龙族屈辱史。
“……”
玉陀哑然。
原初初临,当年他与水龙应一同应战死之执政。
以二敌一,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结果现实却是他们二龙被死之执政全程碾压,丢尽了龙族颜面。
“行了,老不休,你彻底安眠吧,我忽然能够摆脱你的蛊惑,好像是外界有熟人来帮忙了,你白忙活了……”
若陀龙王模糊感受到外界墨千麟与温迪接连斩断困住他的藤蔓,忽然咧嘴笑道。
“哼哼,地脉被迫害,施加于汝身上的疼痛可还是真的,汝迟早会受不了,而与摩拉克斯反目。”
玉陀冷哼一声,然后便只见一道身穿褐色长袍的凶狠男子出现了在了若陀旁边,亲眼目睹若陀此时这人类形象,一时间竟有些傻眼,愣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等等,汝……是雄?还是雌?”
他记得他选择的继承者是一条公龙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一条母龙?!
“老不休,你说我这声音,是雄还是雌?”
若陀龙王挺了挺初具规模的胸脯,粗着嗓子道。
玉陀顿时如遭雷击,久久难以开口。
麻了,彻底麻了,他现在无比后悔留了这一缕残魂沉眠于若陀龙王意识深处。
忽然,若陀龙王的意识空间直接破碎,一道令若陀龙王无比厌恶与怀念的声音进入了他的意识之中。
“肥肥陀,赶快起来,不然你麟哥哥可要打屁股了哦!”
“肥肥……陀?”
玉陀懵逼,他以为这个声音是在喊他的,毕竟当初他的躯体在七龙王之中最大,仅次于龙主,但其实力却不是七龙最顶尖的,于是有时便被自己的同僚调侃为肥陀。
“嗯,脏东西竟然回来了?!”
若陀疑惑的瞟了眼愣神的玉陀,然后便讶异道。
“呼,既然汝的意识已然苏醒,吾这残魂也留不久矣,吾将吾之意志,施加于汝,是吾之过,还望汝不要过于厌恶……吾……”
玉陀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其即将破碎的灵魂却无法继续支持,于是便释然一笑。
“龙主……我追随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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