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北牧并没有以神魂为笔，反而以手，在一张淡红色的毛皮上书写着。
奋笔疾书。
红缮伏在一旁的书桌上，见北牧的字迹，忍不住夸奖道：“你写的字真好看，比我好看好多，你有花时间练字吗？”
北牧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写字好看：“哦？是吗？还行吧...”
“以前我天资不行，脑袋很愚笨，对那些功法口诀老是记不住，更别提还有更复杂的穴位脉络在哪里，还有地脉星宿，山川河流，太多太多我都记不住。”
“那时候哪会技巧？为了修行，不得不死记硬背，去背那些难记的口诀。”
“背不下来怎么办？那就只能靠抄书了。”
“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抄到手都磨出了茧子，才勉强记得住，抄着抄着，也就练了个还行的字。”
北牧手不停嘴自谦地道：“不过我已经很久不写字了，有些生疏了。”
比起那些直接获得祖辈传承的神圣族族和星辰龙族，比起那些血脉强悍，刚呱呱坠地就能言语的传承大族。
北牧还是梦族梦白的时候，与那些传承大族还差得远呢。
当时他的血脉既不浓郁也不强悍，因此也就没有血脉传承。
他当时神魂又不算得强，没有记忆功法的技巧，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为了修炼，只能靠死记硬背，只能靠硬抄书。
苦，但是那段回忆，那段清晰的自我提升，那里的人，追忆已成往事。
红缮静静地听着北牧分享着他的故事乐在其中。
但或许因为是北牧，她在享受与北牧独处，聪慧什么的都暂时抛弃了，竟忘记了北牧可是被称作炼丹天才，天资聪颖，下一个以丹道点燃神火的天骄。
根本就不是北牧嘴里的天资不行脑袋很愚笨。
或许是红缮乃是第一个知道了解走进他内心的，又或许是梦白那健谈的性格又左右了北牧，北牧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说一边写。
一心二用，待满意后，把毛皮伸入点燃的烛灯中点燃。
待红缮反应过来，北牧已经把皮毛烧得一干二净。
这是写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真的可行吗？
真不怕弄出岔子真不怕过火吗？
红缮不由得担忧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
她虽然美滋滋地在听故事，但心绪还是在线的。
北牧却对计划很满意，笑着说道：“过火吗？我怎么觉得还差一点呢？”
“呃...”
还差一点吗？真不怕玩出火来！
红缮在心中乱想。
她的确担心这会玩过火，担忧地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这趟旅程太危险了，下次，下次我带你去北家族地玩玩...”
“这件事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
红缮本来还有些委屈，可当听到北牧说出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小脸红彤彤的。
她虽然没出过东华，甚至很少出无尽森林，基本都是在精灵族族地。
可连她都知道北疆之地的凶险，生死一线命由天。
由此可见北疆之地的凶险到了何等程度。
但她不会阻止北牧去北疆。
她是爱慕着北牧，可北牧是注定要腾飞的巨龙，自己可能跟不上北牧的脚步，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要成为北牧的累赘。
默默地...也很好...
红缮展颜一笑：“好，一言为定！”
......
到了约好的集合时间，北牧隔了几个星期，终于再次见到两位弟弟，以及熄火拜师念头的宋熠昊。
北幽头发宛如鸡窝乱糟糟，一身衣裳东扭西歪，扣子甚至还错乱了。
不用北牧，旁人就能一眼看穿，北幽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很不好。
北辰也没好到哪去，魔怔地定定地，思绪不知道飘到何方。
如果不是神树出手，恐怕还黏在神树上没下来呢...
宋熠昊倒是正常许多，不过他也正在想着北牧通过红缮问他的最后问题。
究竟是剑神重要还是神剑重要？
这其中涉及到心剑派和天剑派，虽然他居中更靠近心剑派，可他手中的剑却更符合天剑派。
“都挺有精神的嘛...”
“出发！”
北牧祭出一面旗帜，将三人包裹了起来。
向红缮等送行的小精灵挥挥手告别后，催动旗帜遁入亚空间。
遁空术可带不了三人。
宋熠昊已经想出了问题的答案，于是凑到北牧前不经意地问道：“牧哥，现在炼器术和傀儡术结合的魂器系列法宝很先进，为什么不换一个呢？”
北牧瞅了一眼面带得意笑容的宋熠昊，无所谓地回答道：“我还是喜欢功能单一的法宝，把一种功能做到极致就行了，加上花里胡哨的功能我感觉破绽更多。”
“你看，像魂船的隐息破空急速，功能非常多，但袭击魂船的案件也还是数不胜数。”
“因为炼器师在进步，炼器术在进步，那群邪修魔修为了劫掠魂船也在进步，这就造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局面。”
“而我的遁空旗帜就不同了，它只专注于遁空亚空间，绝对不会...”
一束从虚空间射来的光束直接洞穿了遁空旗帜，上面的四人如同下饺子似的掉落在亚空间中。
“妈呀！！！”
“救命！！！”
宋熠昊眼睁睁地看着光束从他眼前擦过。
若不是北牧最后踹了他一脚，他就要被爆头了！
也幸好几人都是以肉身进入的亚空间，并不会像文青那样面临生死危机。
关键是北牧的遁空旗帜乃是三阶极品宝物，虽不注重防御，可法宝本身的防御也是杠杠的！
现在居然被射穿了。
“我还在装呢，就啪啪打脸了？”
“嗯？”
北牧定睛一看，竟发现了好宝贝！
转身飞向北辰，用力拍了拍把他摇醒，传音道：“快看！噬空虫！可以帮你梳理小空间！”
“嗯？？？”
北辰本来是清醒着的，北牧摇两下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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