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麦克捂着脸在甲板上随着倾斜的甲板不断乱跑。
“啊,要死啦,要死啦,我还没吃够星星糖,我也没给所有人表演完我的杂耍。”
萨贝达此时也两只手撑着甲板,身行不稳的闪身站了起来,还跌撞了好几步。
一把抓住乱跑的麦克在他耳边说道。
“别乱跑了,再跑就把你扔下去喂鲨鱼,或者把你送过去献祭了。”
萨贝达恶狠狠的威胁到麦克,此时麦克要哭出来了,他此时惊慌失措,想哭都没地方哭。
威廉和帕缇夏异口同声的说道。
“麦克先生,请冷静下来,会有办法的。”
此时的麦克更想哭了,这种情况你叫他怎么不慌怎么冷静?
麦克此时缓缓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眨着眼睛,对萨贝达说道。
“与其被淹死,你还是把我送过去喂鲨鱼吧。”
此时的麦克说话都说不利索还带着哭腔。
萨贝达此时也一脸黑线,于是松开麦克表示自己不想再管了。
此刻,何塞却稳稳的站在甲板上,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怀表的链子。
大声的张开双臂,冲着前面浩瀚大海,以及那海上一块被未知生物霸占的地方高呼道。
“啊,慈爱的母亲,我如今已经学成归来,回到了您的怀中,但孩儿遭受到了袭击!”
“请母亲收起儿时哺育我长大而因此伤痕累累的乳房!”
“换成母亲您那常年为更织毛衣为孩儿佩戴而遍布老茧的手掌啊,我需要母亲您的手掌帮我度过难关!”
远处又飞掠过来一个三叉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何塞此时愈发的焦急,最后高喊一声。
“请赐我吧!母亲!我心生涕零!”
三叉戟已经不到船身15米近在咫尺。
此时,异变突生,两层巨浪相对的冲撞过来,最后高高溅起白花花的水幕。
那三叉戟的威势也在泡沫中烟消云散。
何塞此时喘着粗气,但是表情却无比的高兴,随即挥舞手臂。
“收帆,所有人原地趴下,不要动!”
那洁白印有帽子的风帆,缓缓的收了回去。
何塞此时表情疯狂,继续高呼着。
“稳住了,我亲爱的船员们!”
随即只感觉船身一阵起伏,前端高高的往上举去。
几股冲天的水柱就这么从海面上升腾而去,像蛇一样,探入水中又将前端露出来弯绕行之。
好几股粗大的水柱,就这样包围了船只,而且船体下面的水柱还打着旋,两股就这么一左一右的稳住船只,把大船往前方送去。
“哈哈哈!母亲感谢您!待斩了这妖魔,便来向您请安!”
听闻,水柱就加速的把船往天上送过去,随后一股巨浪从后面吞噬而来。
送到巨浪上,便直接来到了离那触手不到50米的距离。
此刻,何塞咬着牙,发着狠的说道。
“给我狠狠的打!干他n的!把炮给我抬上来!”
说着又把四个炮筒装满,然后再起火发射。
这次只有50米的距离,炮弹飞射出去,宛如利剑一般直逼触手根部。
最终触手直接在炮弹接触的地方开了个大洞。
那触手也像感知到了疼痛,立刻往下缩缩,红色的血液有些已经漂浮了上来。
“哈哈,继续给我进攻!”
此刻的萨贝达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刚才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的一种愤怒。
在甲板上单膝跪地,弯下腰做出起跑的姿势。
随后猛地一跃,破空声响起,那道墨绿色的身影就这么跳出船。
一只触手朝着萨贝达拍打了过来,萨贝达看准机会,直接双手高举过头顶。
顺着触手的柱形调整了一下身形,直接像当一个杠杆一样,借用惯性完成一个撑杆跳之后的动作。
此刻的萨贝达在空中呈躺下的状态,随后一个转身面朝向了下面的触手深处,握拳蓄势待发。
“哇哦,看来不需要我担心了。”
此时的麦克没有了方才的慌乱,现在倒是悠哉悠哉的闲庭信步上了二楼,再把留声机打开,听起炮兵交响曲了。
萨贝达一个完美的转体,侧身将手臂蓄力在后面,随后一拳打出。
感觉这片海域触手的位置出现了一阵扭曲的气体,随后,那些触手全都被压进了海里面,有些甚至还直接折在了一起。
随后海面不断的出现塌陷,深度直逼十米,而触手也往外潺潺的冒出鲜血。
有些触手甚至还直接折在了海面上,但是正在冒着气泡缓缓的往下面沉去。
萨贝达此时正重重的要砸在海面上,但是一个屈膝在海面上蹬腿,就直接将自己的身形爆射前进了十米。
如此反复,直接大跳又重新回到了船上,此刻的水手们还有众人纷纷为萨贝达的英勇表现鼓起了掌。
萨贝达此时则是淡着个脸摆了摆手,回应道。
“分内的事情而已,而且这也是我应尽到的责任。”
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拖着已经湿透了还在阳光照射下表面散射出粗糙的反光的鞋子瘫软在一楼甲板上,靠着栏杆。
威廉则是立刻上前问起了萨贝达的情况,而麦克还在那里拍手叫好,水手们则是一脸高昂的又扬起帆出发了。
而此时,远处的海底一个人鱼正从海面上探出脑袋,看向了远方的船只。
而此时一只由海水组成的手臂也轰然倒塌在海面上,摔得粉碎,也溅射到了人鱼的脸上。
耳朵类似于鱼鳍的模样,头上还戴着尖细海螺制成的皇冠,胸部和小腹位置的样式像极了胸骨的图案,脖子是宝珠项链。
忧郁的望着远方,随即闭上眼睛,不再观望。
仰起头,便栽到海里面,一道黑影模糊在海面,随即逃离似的越来越浅,越来越浅,直至消失不见。
“耶,海怪被我们打跑了!我们在一起可真厉害!”
麦克此时跑来跑去,随着留声机的音乐播放跳起了舞蹈。
牵引风帆的水手,此时也正和其他人攀谈着,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方才的危机感。
几个水手拿了几个桶,搭起毛巾便开始擦拭甲板上的水渍。
威廉也在其中帮忙,干的老勤快了。
远处的岛,此时也渐渐大了过来。
巡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码头,于是便下令直接将船搁浅到海滩上。
下令水手找几根粗的圆柱长木,压在船下,就这样稳住了后,全员下船。
时间又回到了卓矢那边。
卓矢已经被卢基诺安排去面见伊莱,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卢基诺解释了一番,说伊莱是一个怪人。
到了城门口,便见到了站在大门的四个人。
其中有两个卓矢感到非常的熟悉,这不是穆罗,还有戚十一小姐吗?
另外一个腰间挂着一个盒子,像极了八音盒,而且身上服饰也像极了一些贴身的特技演员衣服。
但是足底的鞋子是芭蕾舞者的鞋,腰间胸口头上都有一些水滴状的金色挂饰,粉色的衣服色调。
裸露着的白嫩长腿,还有纤细的胳膊让这个女孩身躯看起来像一朵娇弱的花一般柔弱。
那一身大部分皮肤都隐藏在深色袍子下面的男人头上,眼睛蒙着一个布,上面印有奇怪的符文。
光看脸颊与下巴,就能判断出眼前的男人相貌俊朗,生得帅气,不算胖,但也不算瘦,但就是能给人安全感一般。
“来了。”
伊莱微笑着朝卢基诺友好的点点头,随后温润的嗓音便飘进了卓矢的耳朵里面。
卢基诺则是没说什么,威胁似的盯着伊莱看了几眼,便拍了拍卓矢的肩膀,嘱咐了一番就离开了。
“奇怪,这个男人明明眼睛蒙上一层布,但是却好似能知晓人们的下一步动作一般,显得是那么的流畅,比正常人的眼睛还要好。”
面前的伊莱主动走上前,介绍了一番,便直接领着卓矢上前,一同前往马车那里。
那酷似舞蹈者的人也走上前介绍了自己名字叫玛格丽莎,并表明自己以前是一名驯兽师,现在是一位舞女。
卓矢不由得打量起玛格丽莎的身段,比一般男人要矮一些,如果以前的确是做驯兽师。
那么,凭借玛格丽莎的样貌和身材,与那些大型动物比起来可大有卖点,于是卓矢便不由问起来马戏团可还好。
但是一提到这个,玛格丽莎的表情明显有些低沉,心情也比较低落,肩膀瞬间耷了下去,但还是勉强的笑着说还好。
“先生,此次又见面了,可谓是缘分,观您是新来者,特邀你一同。”
“蒙承。”
面对戚十一小姐的话,卓矢也没法接,于是直接干脆利落了说了这两个字,再拱了拱手。
但此时戚十一面色纠结,看着卓矢突然开口。
“先生,您动作做错了,可否试着换一下掌拳位置?”
卓矢一脸尴尬,连忙调整了一下,戚十一表情这才舒缓了一点。
一路走到马车旁边,在后面的玛格丽莎手肘碰了碰穆罗的胳膊,穆罗疑惑的转头。
“唉,你之前不是有一坐骑吗?怎么没有看到?”
思索了一番,穆罗的胡子颤了颤。
“它已经跑到前头去了,估计也就一个山的距离,之前也去过,当时拍拍屁股就让它走了。”
玛格丽莎点点头,之前她也见过穆罗带上那野猪之后的实力,所以也比较想让穆罗带上。
所以到了地方,没看到那野猪,特地存了这么一个疑问。
坐上颠簸的马车,便开始了行程,前面坐了三人,后面玛格丽莎跟穆罗在一起。
而卓矢此时正夹在伊莱和戚十一中间。
戚十一伸着两个如藕的胳膊放在膝盖上,侧着身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而伊莱则是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就卓矢一个人什么都没带,还在两个人中间坐立难安无聊的要死。
而坐在后面的玛格丽莎则愉快的和穆罗谈话,有说有笑的。
听着他们的内容,好像是在相互交流缪罗怎么认识他的那位朋友的,还有玛格丽莎自己的一些经历。
但是更多的是玛格丽莎对于穆罗生活在丛林里面如何过活的好奇。
而穆罗也大方的讲了很多,声音很小,但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到。
这么粗犷的声音压的这么低,可见穆罗也是尊重车厢上的其他人,以不打扰别人为前提分享故事。
从在森林里挖到蛇的窝被咬了一口后,讲到在冬天没有果子只能吃点草根种子,这一年也就这么被穆罗过完了。
平平无奇的生活,来回就是出去觅食,然后再回去睡觉,但是这个枯燥的生活,对于玛格丽莎却十分的有吸引力。
玛格丽莎讲了之前在外面到处都用钱,如果没有钱就买不到任何东西,买不到东西的话,就远比丛林里更加悲惨。
人人都看不起你,甚至乎一些混混会找上,不断的调戏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钱。
从马戏团出来后,自己原本身为妻子,但丈夫却因为事故而逝世了,她失去了经济来源,那一段艰难度过的经历,在找到舞者的工作后便结束了。
但是自己之前体验到了奢靡的生活,并且对现状不满意,所以便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在那里跳几场舞就能赚到很多钱而且许多自以为风度的公子哥也抢着送钱给她,只因为她有着极美的外表。
那一段感情被玛格丽莎潦草的概括过去,仔细讲的永远是自己赚钱光鲜的生活。
这让卓矢想到了之前有一个从乡村来的姑娘。
自己独自在城里打工,因为电话永远是在窗台打的所以都能模糊的听到。
面对电话那头,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母亲的关心,女孩永远是坚强的说出自己很好的话语。
面对母亲的唠叨,女孩永远不会打扰,等母亲静静的说完,女孩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但是卓矢明显的感觉到女孩并不想挂断,只不过她不想将自己所吃的苦告诉他们。
女孩吃的苦都被咽在了肚子里,对他们抛出来的只有用布满鲜血的手织出来的光鲜绸缎。
看着在楼梯下因步子不稳,所以紧紧抓着扶手,拉着自己的身躯往上缓慢的爬着的女孩。
卓矢在上面看了很久,最后选择。
拿出自己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面,走进了自己的家门,并轻轻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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