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石雨图嘴角的弧度上挑,颇具深意。
“我早就觉得在场的各位当中,还是秦先生为人最合我胃口。”
“切!”薄瑶不屑一顾,“虚伪。”
“呵呵,薄小姐大可不必对我的敌意这么深。”
明明在座的只有石雨图年纪最小,却像长辈看待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注视薄瑶。
薄瑶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过秦先生其实也只说对了一半……”
“唰!”
石雨图一挥手,众人瞬间被四周从天花板上降落的无数大小不一的屏幕所围绕。
上面正在播放的景象就和他们在圆桌中看到的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在场的人很快就从内容不同,场地不同,角色不同的数块电子屏幕中总结出了几个板块。
部分面板上会展示出一幕幕类似“遗者”的生活影像,但却都会在后期被拥有异能的人打破平静的生活,沦为他们的“战利品”。
另一部分则会显示出完全没有异能存在的世界发展情景,争斗与合作都是依靠里面之人自身的力量去完成,更艰苦也更有价值。
最后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极小的屏幕所播放的东西吸引了薄瑶等人。
金戈铁马、战火纷飞、悲戚恸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这是明方本世界的迁变发展史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他们广而熟知的异能最为繁盛的时代。
也是被称之为最残酷、最恐怖、最绝望的“落日之幕”时期。
众人安静下来静静观看,直到这段同其他影像完全不同的视频播放完后才逐渐回神。
“怎么?”江限挑眉说道:“阿钟你这是想再给我们普及一下历史知识?”
他转头瞧向不知何时敢于站到自己身边的青年,嘴上说着玩笑话,尾音却带有一丝不确定的抖颤。
如果仅此而已还好,可石雨图绝不会因为如此可笑的原因将他们这些家伙聚在这里。
丧钟这家伙背后所图甚大啊……
不止是江限,就连不常出世的李婉月都对此有了些许猜测。
但大家心中还缺少一把锤子,一把被丧钟掌控在手里,决定一切的锤子。
它正悬浮众人之上。
“怎么说的这么没自信?”
石雨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播放“落日之幕”的小屏幕,眼底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落日之幕”是一场完完全全由异能者造成的灾难,不论当初的真实境况,单说留存的后遗症就难以理清。
这场年份不详,涉及整个世界的战争不仅洗刷了当时的所有势力布局,也给明方世界的生物带来了灭绝性的灾难。
它的起因不明,直到如今都一直在被众多学者争先恐后地证明。
坚持“大同论”的学者认为这场绝无仅有的大规模争斗是由于当时的人还不适应自身强大力量所导致,加上那时候文明愚昧,在弱肉强食的原则下才会变得毫无约束。
否则没有理由会让那个时期几乎所有人都如此毫无底线地肆意破坏这个世界。
即便是现在,当初这场混战也留下了不少痕迹,更有甚者还浪费了许多资源和土地,让这个世界的许多角落都成为禁忌之地。
“大同论”的理论不是没有道理,至今流传的某些珍贵古物和先人留言中也的确存在着和它相似的部分。
可时间太久,被模糊的字迹所蕴含的含义似是而非,仅有的遗迹也被世人曲解中没有了价值,谜团依旧还是谜团。
“但我却认为……”石雨图的计划到达此刻终于图穷匕见,“这个世界的异能本就不该是人类理所当然拥有的东西。”
“它是不可言、不可视、不可碰的‘诅咒’。”
他转身看向几人,淡然的微笑始终停在脸上,眼中充满真诚的笑意。
“而我想要的,就是脱离此咒、此身、此世。”
“所以诸位,可否助我?”
似乎自从看到“落日之幕”后,除了主动试探的江限,薄瑶众人就一直处于沉默。
了解是相互的结果,石雨图行事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让他们不至于被蒙蔽双眼,纵使是薄瑶也能从心底隐约冒出某种念想。
这一锤,终究是落下了。
“你……早就打算好了?”
在场反应最平静的反而是一直被动发怒的薄瑶,同为听到丧钟目标的李婉月都忍不住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你把我们叫过来是想和我们谈判,然后让我们配合你的行动?”
石雨图微笑看她,不发一言。
薄瑶紧紧蹙眉,不满他这番仍在作秀的故作神秘,郑重道:“如果是这样……”
她后退一步。
“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石雨图故作伤心道:“我原本以为会是李老太太最先看不惯我的这些大言不惭,倒是没想到薄小姐先跳了出来。”
被提点到的李婉月也不畏惧他,“后生可畏,但我已然一把棺材里的老骨头,身体虚弱,怕是承担不起如此重担。”
“不过如果你想和云阳国合作的话,我也可以就此引荐一番,促成一桩好事。”
“嗯,那我就先在此多谢李老太太的好意了。”石雨图微微点头,像是满意至极。
随即他又看向还没有发话的江限三人,想看看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嘿,两位女士拒绝得这么快,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离石雨图最近的江限此时也反常地向旁挪上一步,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啥……如果我现在说我还有事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愿意看石雨图。
“我觉得……嘻嘻,我现在这样活着就还挺好?”江限嬉皮笑脸的声音扩散在众人之间。
“我知道了。”石雨图同样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看向剩下二人,“所以你们两位的答案是?”
大家的视线中心一下转移到秦康意和阿尔菲列身上。
两人可以说是整场宴会中的最敬业的“沉默寡言诠释者”,尤其是阿尔菲列,无论何时间都很难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字。
“我想先问一个问题。”秦康意不介意先开口。
他只关心一件事。
“我要是帮你,那你会帮我吗?”
明明整张脸都被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头盔”盖住,在场的人还是轻而易举地发觉语气中微弱的期待。
他们心中明白这代表什么。
薄瑶没有压抑眼中的悲凉,也没有转移目光,她坦然看着秦康意,心中释然。
他们最终……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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