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族谱最顶上有一个名字,蒋治杰。
他是蒋家的创始人,是蒋父隔了至少六代的老祖宗,也是他找到的秘法让子孙代代相传。
这个秘法被蒋家人称做“移颜之法”。
“蒋治杰说是不普通其实也不对,更确切的说,他该是受到了某种恩惠才会得到这门秘法。”
“恩惠?”
石雨图没想到表面只是家长里短的蒋宅里还能牵扯到这么多事,这个词一听就像是朝某种存在供奉过,而需要供奉的东西往往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他想的不错。
“蒋治杰本来只是一个农夫,早出早归和其他人别无二样,只是在他某日劳作归来时,他遇见了一个人。”
……
蒋治杰没想到这块荒山僻岭的鬼地方还能看到这么华贵的人。
在他回家必经的这条小路上,一个身着一袭华锦白缎的人倒在路边昏迷不醒,逶迤在地的长发掩盖住了他的容貌。
可撑起衣裳的骨架还是让蒋治杰看出这是一个男人。
前半生都在老实种田的蒋治杰赶忙上前查看男人情况,发现无论怎么呼喊都无法将人叫醒,可是这人身上没有伤口,看样子也不像受伤,怎么就是叫不醒呢?
这边的山林间猛兽居多,无法见死不救的蒋治杰只好将男人扶起,一路带回了自己的家。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男人这一次昏迷的时间格外长,连续几天都没能醒来,让蒋治杰不禁奇怪的同时也在考虑是否该花点钱带人去看看医师。
好在这人昏迷的同时倒还能吞咽下蒋治杰喂的稀食,不至于白白饿死在床上。
老实人的蒋治杰就这样一边养着男人,一边在外劳作,直到男人昏迷的第十天,他醒过来了。
发现男人终于醒来的蒋治杰很高兴,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成功帮助了男人。
而醒来的男人也对自己能够劫后余生感到兴奋,向蒋治杰提出要报答他,问他想要什么。
当时的蒋治杰很真诚,说了只想要钱,因为他实在想要改善家里环境,毕竟他还有个小儿要养。
要不是心中残留一丝良知,男人身上的衣物都要被他扒去当卖了。
男人很爽快,直接在联系上家里人后派人送了蒋治杰许多财宝,还在临走前给予他一卷竹简嘱咐道:“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还救了我一命,就给你指条生财的明路吧。”
年轻男人指尖朝着蒋治杰家后院不远处一条小溪点去,语重心长道:“每日凌晨,按照此卷上所写备好血食,在月光最盛之时与溪水边口念祭词日日供奉,万不可懈怠。”
“如此下来,待到良机到来之时,你方可家缠万贯,儿孙满堂,成为一方鼎盛之族。”
听到这一串流程颇为繁杂,蒋治杰本是不想如言去做,男人带来的财物已经足够他们一大两小生存下去,还能富裕。
所以在男人走后,蒋治杰刚开始还带着儿子花钱花的小心翼翼,后来发现周边人没什么异样后,他们花钱的速度就变得一反常态。
买田地,买大宅,买仆人……
毫无顾忌地买买买的生活实在太让人沉迷,等到换上一身比当年男人还要名贵的衣服的蒋治先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除了这些田地屋宅,他们这几年只花费不生财的行为让他们的宝库早已空空。
不想又变回贫穷的蒋治先想起了那个秘法。
他搬回原先的草屋,从那天开始,成为了那卷秘法上无名存在的最虔诚的信徒,日日供奉,只为重归富贵。
他的儿子并不清楚其中道理,只觉得自己爹在花完钱后变得神神叨叨,于是就带着妻儿远离了蒋治先。
就这样,身旁无人的蒋治先一日复一日地祈祷,终于在几年之后得到了某种存在的回应。
那个男人说,按照竹简上所写而行果然能够得到好处,就是这代价……
“不知道是因为蒋治先没有按照男人说的那样早早开始供奉,还是因为这卷秘法本身就是阴邪之物。”蒋舒琴淡淡道,“那个东西居然想要他的儿子做贡品。”
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的蒋治先大惊失色,怎么也不愿意。
当然,他也是硬撑了好几年没有动手,可如今既然能出现蒋舒琴这对姐弟的惨剧,一切都会像回归正轨一样进行下去。
仅仅不惑之年的蒋治先病倒了,一场风寒将这个男人击倒在了床上。
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如此健康,为何只是夜里一场普通的寒风就能让自己病成这样。
蒋治先想不通,这样的困惑在医师下达无药可治的最后结果之时达到了顶峰。
他想起脑海里曾听到的诡异声音,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的确都是真的,但他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比如为什么要日日供奉那个存在,停下来是不是也要付出什么代价?
就像蒋治先,自从上次惊慌逃离那条湖后就再没举行供奉仪式。
病痛缠身的他实在难忍,疾病与死亡给这个外貌老了不止几十岁的男人太沉重的打击,眼睁睁看着正值壮年的儿子和他可爱的孙子在屋外玩耍。
最终他回到了那个地方,重新拿起血食,在夜晚出了门……
……
“意料之中的选择。”石雨图点评,“但你还是没说你们姐弟是怎么知道的真相,怎么?有难言之隐?”
蒋舒琴缓步走到石雨图身边,却又正好与他隔开几米,恰恰是“片场”领域的尽头。
这让他不禁眯起眼睛,这女鬼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先生还请别着急,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蒋舒琴两眼放空望着泛光的湖水,眼中就如面前的湖一样看不见底。
“先生有没有想过,这个秘法实际上只用汲取自己儿子的血脉之力就能达成长寿之举,那永生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这话一出,石雨图怔住了,他明白蒋舒琴话里的意思。
如果光是依靠生儿子不断重返年轻,除了必须被换上一张脸,没有其他条件约束的情况下,为什么一个人不能永远活下去呢?
脸会换,但身体不会换,身份会变,但灵魂不变。
石雨图沉默了,这种可能着实有些惊到他。
蒋舒琴见他不语,便清楚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轻笑一声,无所顾忌说道:“我的父亲,我们的父亲……”
“真的存在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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