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坚信,要是那个书生搁在他前世的世界里出道,随便找个帅气小鲜肉组个CP,绝对能让整个腐女圈地动山摇,为之疯狂。
瞧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徐怀安忍不住上前询问:“殿下……”
话刚出口就被周起打断:“少爷,您叫错了。”
“哦,梁……梁不凡。”徐怀安赶紧改口,“您刚才,似乎很怕那个书生?”
“你说呢?你不怕?”周起反问一句,让徐怀安嘴角一阵抽搐。
刚才还提醒咱俩现在是主仆关系来着,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仆人吗?
尽管心中嘀咕,徐怀安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怕什么?”
“难不成,你不觉得他长得太美?”周起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美啊,那又如何?再美还不是个男的。”
周起心中一阵波澜,对方言辞之坦然,让他一时哑口无言。显然,那些腐朽的英伦文化,早已在他前生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将视线转向刘安,欲言又止。追问又有何意义?对方身为宦官,对此等事毫无兴趣,问了只会徒增尴尬。
周起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他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性取向。可他内心深处,对成为“同志”实感抵触:“我真的不想做基佬啊!”
他猛然抬头,目光锁定在“百花坊”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上,心中暗自决定:为了打破心魔,今日必须在此破戒!
周起整了整帽檐,眼神坚毅,大步流星走向前,一副豪迈气概。果不其然,门前几位浓妆艳抹、身姿妖娆的中年迎宾,一见他便笑逐颜开,罗帕轻挥,热情洋溢:
“公子气宇轩昂,风采超群,定非凡夫俗子。”
“哎呀,姐妹们今日有福了,公子快请进!”
这些资深风尘女子的一番阿谀奉承,让周起颇感舒畅。毕竟,前世身为底层打工人,他也曾涉足此类场合,但皆是些低端之地。
像百花坊这般高端奢华的青楼,两世为人,仍是头一遭。
即便如此,气势上断不可输。他回忆起电影中那些豪门阔少游走花丛的场景,准备先甩出几千几百两银子,摆出一副豪客姿态,然后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宣告:
“今夜,本少爷要饮顶级佳酿,品珍馐美馔,更要抱得美人归!”
“说得妙极!”周起傲视全场,意气风发,正待说出那个“赏”字,却见那些中年女子越过他,径直扑向徐怀安,你一言我一语,极尽献媚之能事。
而周起……在这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谁会在乎一个身着青衣、仅为贵客跑腿的小厮?甚至刚才那些奉承话,恐怕也是冲着徐怀安说的,只是周起自作多情罢了。
骤然失去“贵人”光环的周起,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世间冷暖,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靠,竟然瞧不起老子!”他愤然想道,“京城顶尖青楼,服务就这样?老子还打算给你们第三产业创收呢,既然如此不识趣,老子不消费了!”
周起逐渐冷静,其实证明性取向也无需在此。毕竟这里的女子阅人无数,卫生状况又堪忧,万一染上花柳病,岂非得不偿失?更何况家中还有那位绝色侍女静候共度良宵,岂非更香?
“珍惜生命,远离青楼。”周起在心中告诫自己。
眼见周起被冷落一旁,徐怀安亦觉不安。若是太子殿下因此不悦,自己恐难逃其咎。他匆忙应付了几句,便领着两人步入其中。
刚踏入门槛,香气扑鼻,暖意融融,各种嘈杂声浪滚滚而来。大厅内金碧辉煌,宾客满座,已聚集了百余人。
虽未至晚餐时分,他们已推杯换盏,左拥右抱,调笑之声不绝于耳,大白天便公然纵欲。
周起不禁感叹:“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他对眼前的景象并无太大兴趣,毕竟,即便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与他前世见识过的许多地方相比,仍显逊色。
他真正关心的是,那位气质清冷的绝代佳人是否在场?她又偏好何种风情?
周起愣是没寻见那穿白衫的读书郎,仿佛他一踏进这门,就如同水蒸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片刻,徐怀安与这地儿的伙计们一番交涉后,我们仨便被领上了二楼一间房。
房里坐了个风韵犹存的半老佳人,虽已年华不再,却仍能看出昔日的花容月貌。
头上的珠翠混搭,既有精致的金银步摇,又有清雅的簪花,搭配得有点儿不伦不类。
从她与徐怀安的交谈中,周起了解到,这位妇人正是负责调教魏子渝的鸨母。
在她身边,立着一位约摸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身着素雅布裙,身段苗条,肌肤赛雪,一对杏眼含笑,两颊微红,樱唇娇嫩,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她静默地立在一旁,唇角微抿,一语不发。
那双如黑曜石般纯净明亮的大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徐怀安,流露出五分感恩,三分哀愁,二分失落。无需多言,周起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姑娘定是徐怀安朝思暮想的魏子渝无疑。
果然是容貌出众,身材上乘,也难怪徐怀安对她一吻倾心——就算是人工呼吸,那也是吻,这事儿没得商量。
徐怀安这小子,真是个奇人。在魏子渝面前,先前的浮躁与轻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可靠的气息。
都说好女人能让浪子回头,让男孩成长为男人。看来此刻的徐怀安,正是如此。
徐怀安与鸨母商谈一阵后,掏出了魏子渝的卖身契。这张契约实际上是卖给了罗四爷,也就是说,魏子渝现下并不归百花坊所有。
不过,罗四爷暗中与百花坊达成协定:先将魏子渝安置在此处调教,待三个月的保护期满后再优先转卖给百花坊。
魏子渝条件出众,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都堪称一流,对于这样的交易,百花坊自然不会拒绝。
徐怀安原以为,既然魏子渝非百花坊所属,只要亮出卖身契,便能轻易为她赎身。哪知鸨母接过契约略一浏览,竟婉转地表示无法放人。
“为何?!”徐怀安几乎拍桌而起,脸色阴沉:“岂有此理!契约在此,你竟敢扣人不放?”
他沉声警告:“你也清楚我的身份,若百花坊胆敢赖账,那就别怪我不按规矩来!到时你们若因此砸了招牌,甚至楼塌了,可别怪到我头上!”
鸨母闻此言,吓得一哆嗦,忙赔笑道:“哎呀,徐二少,徐小公爷,您在京城的名头谁人不知?只是这放人的事,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胡扯!我看你是瞅准子渝好欺负,想强留她下来,榨干她为你赚钱!”徐怀安愤然怒骂。
鸨母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慌忙站起,不住作揖求饶:“徐少爷,老身若有半句虚言,明日必被百花坊扫地出门啊!”
这些日子以来,我觉得对魏姑娘可是没得挑的好,徐少爷,您就当看在魏姑娘面上,给我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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