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士都诧异的看着他,这穿着嫁衣出来的新王妃,不是武安侯府的大小姐沈洛瑶,竟是武安侯府姿容潋滟的二公子沈衿。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天啊,王爷竟然娶了个男王妃,而且还是当众给过自己难堪的死对头!
这是不是更加坐实了王爷是断袖的事实了?而且王妃那修长脖颈上的红痕,也太醒目了吧!
“王爷不是跟沈二公子势不两立吗?”
“是啊,听说沈二公子性格乖张,而且还当众叫过王爷那个呢!”
“哪个?”
“死断袖!”
“那王爷认下这门婚事,岂不是与那个太子之位就无缘了吗?”
“为了个男王妃,王爷就甘愿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
“嘘,别说了,王爷过来了!”
凤祁渊立刻沉下脸来,整个府门前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眸里满是羞愤,眸色犀利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沈衿,滚回去!”
沈衿的小脸刹那间又惨白了一分,他敛了眸光,垂目不语,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似是在自嘲般:“娶我,我知道伤了你战神王爷的颜面,你终究更加恨我……”
狗男人,让你丢脸丢到三军去!
最好死在外面,疼死小爷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多情的眼角,欲落不落,真真是我见犹怜,让见者无不动容!
可凤祁渊是十三岁就上战场的战神王爷,性格如同深渊般,冷酷无情,此时看到沈衿的柔弱模样,再联想起昨夜被戏耍的种种,屈辱与厌恶一瞬间席卷上心头。
他没亲手杀了他,已是给了武安侯府天大的脸面了,他竟然还敢来纠缠不休?
凤祁渊高大挺拔的身姿,利落的翻身上马,黑沉沉的眼如同无底的深渊,威势骇人。
“出发!”
眼看凤祁渊带着一队士兵往城门外驶去,沈衿秉着做戏做全套,脚步踉跄着赶紧往前追去。
不过,他现在的身体痛得也的确跑不快,贝齿紧咬着下唇,欲语还休的可怜模样,刺痛了一旁行人的眼。
就在凤祁渊的战马行至拐角处时,沈衿脸步微乱,竟重重的摔倒在地,眼角挂着的那滴泪珠,终是滑落在了瓷白的小脸上。
这一幕正好被回眸的凤祁渊看到,他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连忙收回眸光,稳住心神,勒紧手中的缰绳,策马狂奔了出去。
沈衿:【团子,走完了吗?】
系统:【宿主,走完了!】
沈衿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和衣服上的灰尘,在行人诧异万分的注目下,潇洒自如的走入晋王府内。
只是等沈衿再走进昨晚住的院子时,却傻眼了,他的贴身小厮方圆,正抱着他们少的可怜的物品,蹲在门口一把鼻涕, 一包眼泪的伤心呢。
“方圆,怎么回事?”
方圆立刻站起身,圆圆的包子脸皱得紧紧的,将头压得低低的:“二少爷,管家说不让我们住在这里,要住就住在西北角的小院子里去。”
沈衿蹙眉:“我不是已经跟凤祈渊成婚了吗?凭什么不能住在这里?”
“王妃,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院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精明锐利的眼睛里却满是讥讽:“你以男子之身李代桃僵嫁入晋王府,已是污了我们王爷的盛名,王爷可是说了,从此以后,就当没你这个人。”
“所以,那边的小院您爱住就住,不爱住就回武安侯府,我们晋王府求之不得呢!”
沈衿眼底冒出一层火焰,恼羞成怒道:“不住就不住,你们晋王府还真是欺人太甚!”
“方圆我们走,回武安侯府!”
方圆抱着包袱,紧紧追在沈衿身后,神情慌张,支支吾吾道:“二少爷,您慢点!”
“二少爷,您听小的说,这不住正院就不住正院吧,那个小院其实也挺好的,晋王府里的应该差不了多少的。”
沈衿猛地停下脚步,方圆一个没注意,竟直直的撞到了他瘦削挺拔的肩膀上,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呦,好疼啊!
沈衿眸光潋滟的眯了眯,凉凉勾唇:“方圆,我说回武安侯府,你为什么阻拦我?”
方圆将头压得更低,小声嘟囔道:“二少爷,您忘了,昨日侯爷和夫人将您绑上花轿时就说过了,让您以后好好在晋王府伺候王爷,再也不要回武安侯府了。”
“我不信父亲母亲当真对我这么绝情!”
气势恢宏的武安侯府门口,朱红大门紧闭,沈衿抬了抬下巴,方圆上去猛拍了几下门,片刻后,听到门房问道:“谁啊?”
“开门,二少爷回来了!”
只听一阵脚步跑远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再次响起,门房大喊一声:“侯爷和夫人说了,武安侯府现在只有一个大少爷和一个大小姐,其他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沈衿顿时满脸怒容,火冒三丈道:“他们从小到大喜爱大哥,偏袒小妹也就算了。”
“现在将我像灾星一样扔出去,是几个意思?”
“不行,我要找他们评理去!”
团子:【宿主你要干什么啊?】
沈衿:【当然是找他们要个说法去!】
团子:【进不去怎么办?】
沈衿:【爬墙!】
清安院正厅内,侯夫人季云华拿着手帕,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抹眼泪,侯爷沈逾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那被岁月沉淀的脸庞上满是愁容。
“哭哭哭,你还知道哭?”
“要不是你将瑶儿给惯坏了,她能胆大妄为的逃婚吗?”
季云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哽咽道:“怎么是我惯坏的呢?侯爷您就没有责任吗?”
“晋王殿下有断袖之癖的事情,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她这不是害怕以后守活寡,才逃婚的吗?”
“只是现在不但失去了一个女儿,还搭上了一个儿子,我哭还不能哭了吗?”
沈逾重重叹了口气,皱眉道:“算了,幸亏还有珏儿,武安侯府就还垮不了!”
“至于衿儿,本就性子乖张,不学无术,好在还有一张美如冠玉的容貌,倘若他能堵住晋王殿下的嘴,帮武安侯府安然度过这次危难,也算我们辛苦养育他一场的回报了!”
沈衿心头一僵,父亲母亲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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