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大将军府书房内,沈衿满面愁容。
“荣轩,燕时进了齐王府,是不是就再没出来了?”
荣轩立刻拱手回道:“是啊,将军!”
沈衿的双眸闪过凌厉锋利,“萧晟此人,心机深沉,惯会装模作样,玩弄人心。”
“燕时单纯,待在他身边,岂不是与虎谋皮,到时候被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
荣轩蹙眉:“将军,齐王殿下不是说会,真心对待燕时的吗?”
“会不会是我们先入为主,把齐王殿下想的……太坏了。”
“真心?”
沈衿忍不住讥讽道:“他认识燕时连一天都没到,谈何真心?”
“只不过觉得燕时与京都城里的人,或者说,与他浮生楼里的小倌官,不太一样,新奇罢了!”
“说是真心相待,依我看这也是他们这些权贵,玩弄脔宠的一种手段而已!”
沈衿越想越忐忑不安,猛地站起身,把心一横,“不行,我不能让燕时,待在他身边。”
“你换身夜行衣,跟我一起去齐王府,将燕时带回来。”
荣轩迟疑问道:“可是将军,燕时要是执拗,还是不肯跟我们回来怎么办?”
沈衿面色沉静如水,眼底满是坚定,“那就是绑,也要将他绑回来。”
“是,将军!”
荣轩立刻打开房门,见到门外站着的身影,惊喜喊道:“燕时!”
沈衿快步走过去,在看到真的是燕时时,欣喜不已,“燕时,你回来啦?”
目光在燕时的身上扫视一圈,看着他浑身脏污,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萧晟那混蛋又欺负你了?”
燕时青色的衣衫上沾满灰尘,眼角含着泪,嘴唇已被他咬得发白,身体微颤着,似是承受了极大的委屈与难过。
“沈衿哥哥!”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跟那个骗子王爷走。”
“回来就好!”
沈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双眸骤然一沉,“别怕,若是萧晟欺负了你。”
“管他什么王爷世子的,沈衿哥哥照样帮你报仇。”
燕时想抹眼泪,又觉得自己的手实在脏,只能挂着泪珠,哭哭啼啼道:“呜呜呜……沈衿哥哥,我知道那个骗子王爷,不是好人。
“我趁着他与你那个陆世子喝酒,偷偷钻狗洞,跑回来的。”
“为什么?”
沈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可是萧晟,不让你回来找我?”
“不是。”
燕时气愤不已道:“我是回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你那个陆世子不是好人,他一直在骗你。”
沈衿微微凝眉,试着再次解释道:“燕时,我跟你说过了,璟淮他……”
燕时哭着喊道打断他的话,“沈衿哥哥,你听我说啊!”
“那个陆世子根本就没有病!”
“他都是骗你的。”
沈衿的眸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他扯了扯嘴角,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暗芒。
“燕时,我知道你对他有敌意,但是他身体羸弱,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是整个京都城都知道的事实。”
燕时知道沈衿,可能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语气急切道:“沈衿哥哥,我亲耳听到的。”
“他刚才在齐王府里,与那个骗子王爷亲口说的,他只是用身体羸弱的借口,骗你嫁给他。”
“而且还让那个骗子王爷看住我,不让我告诉你,捣乱你们的婚事。”
见燕时说的一本正经,沈衿瞪大了双眼,表情呆滞,双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被一道无声的惊雷砸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怎么会是骗我的呢?”
“他明明当着我的面吐血,而且还昏迷不醒了。”
沈衿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要亲耳听到他说。”
见沈衿急得就要出去找陆璟淮,燕时气得,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大喊道:“沈衿哥哥,你清醒一点吧。”
“你明明自己也不相信,他身体赢弱,不是吗?”
燕时一语中的,沈衿立刻顿下脚步,是啊,他自己的心底不是也有怀疑吗?
若是真的身体弱不禁风,怎么可能在床榻上那么勇猛?
他是武将,都差点坚持不住,他是怎么坚持那么长时间的?
而且除了第一次他吐血,昏迷,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虚弱的模样。
他的皮肤苍白,可是天生冷白呢?
这种种迹象,是不是都表明了,他压根就是跟萧晟一样,都是在伪装自己?
所以连带着,将他也一起给骗了?
荣轩见两人僵持住了,双手抱拳,躬身说道:“将军,属下也觉得陆世子,不像是太医所说的身体羸弱不堪,活不过二十五岁之人。”
燕时猛地点头,“是啊,沈衿哥哥,连荣轩都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欺骗你,想让你跟他成亲。”
沈衿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但是只要想到那人,有可能一直在诓骗自己,他的脸色就愈发地阴沉下来。
沉思良久,神色未明道:“算了,我本就不属于京都城,既然他身体无碍,那我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未免萧晟发现你不见了,再来纠缠你。”
“我们即刻启程回西北吧。”
燕时听到沈衿终于愿意回西北了,差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按耐住心头的激动,说道:“太好了,沈衿哥哥,那我赶紧回去沐浴更衣,然后赶回西北吧。”
沈衿点点头,“嗯,快去吧。”
燕时蹦蹦跳跳的跑走后,沈衿面上的冷静瞬间消失了,
荣轩将他神情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将军与陆世子相处这么久,又经历了那么多,不是没有感情的。
他试探着问道:“将军,您真的要回西北吗?”
“回吧,事情已了,又耽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那不跟陆世子说一声吗?”
沈衿蹙眉:“还是不了吧,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何必徒增烦扰呢!”
“可是,后日就是您与陆世子成亲的日子了,您这样不说一声就走,会不会伤了平南王府和大将军府的情谊啊?”
“我们一没父母之命,二没媒妁之言,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再说两府哪有什么情谊可言?”
沈衿大步走出去,暗夜里背影格外萧条,是荣轩从未见过的脆弱与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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