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荞找准“正义圆环”破绽,向上腾跃的时候,余正弦也难掩笑意,几乎同一时间足下生风,也一同向上跳跃!
这样一来,俩人就都往上跳了一段,落脚点不在黄鹤楼屋檐上,而是都在我抱着的那个圆锥形塔尖之下了。
两人刚刚站定,余正弦的身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了一片模糊的光影,闪电般绕着圆锥的底部,以堪比空间转移的速度闪现到了乔荞背后!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想到他“瞬移”能力的真相了。
既然是操控“圆”运动的替身,那么在人体或物体位于一个足够大的圆形轨迹上时,余正弦自然也就可以“转动”这个圆形轨迹上的空间,从而把这个东西“空间转移”!
余正弦的能力就相当于把满足“大圆环”的轨迹所在的空间,变成一个类似履带的东西,当他发动能力时,这个履带就会依照这个圆形轨迹不断循环运动,然后带动物体运动!
这个能力很像我的“操控楼梯”,但不同的是我可以直接交换两块“楼梯空间”完成瞬间移动,但余正弦只能让圆环上的物体像被传送带带动一样前进,不能无视空间。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其他游客也在圆环结构当中时发动能力的原因,因为他的能力会让整个圆形轨迹都转动起来,一旦把其他人或物一起移动,就太容易被识破,无法伪装“瞬移”了。
所以,余正弦是故意把薄弱点设计在上方的,他要做的就是让乔荞攻击那个薄弱点,从而落到塔尖底部,满足“圆环”的条件!
他无法突破“伏灵咒印”把乔荞移动到自己身边,于是就选择把自己送到乔荞背后!
几个“正义圆环”的银环浮现在余正弦手边,锋利的黑环割刀瞬间显现,这是他早就蓄力好的攻击!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靠群环杀阵打败乔荞,而是要用这个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早已凝聚完毕的黑环,完成一次瞬间袭击!
而在生死关头,乔荞也没有让我失望。
她的背后“生长”出了一道手臂粗细的咒文洪流,犹如蛟龙出海般冲击在黑环割刀上,直接击溃了这个替身造物!
连环杀招一一被破,余正弦也终于宣告落败。
彻底解放替身、同时操控无数圆环的行为,已经抽空了他的精神力,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也让他的肉体极为疲惫。
“哈哈,你也藏了一手啊!”
“本以为你的替身是增幅本体的,最多依附在血液和身体组织上才能外放,没想到还真能打远程!”
精着上身的余正弦果断地瘫倒在地,也不顾及他那整洁的裤子,毫不拖沓地认输了。
“哪有什么藏不藏,这招我早就想用了,但替身强度不够,始终用不出来。”
“今天遇到你这样的高手,又有环环相扣的杀招,这才想临阵突破,用生死一线逼出潜力!”
“你想逼我跳上来中了‘瞬间移动’的招,我又何尝不想试试那种被背后偷袭,用紧张刺激的危机感练成绝招呢?”
乔荞一样大笑,大大方方地坐到余正弦身边,坦诚了自己也是铤而走险。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瞬移’能力只有在圆圈轨迹上才能使用?”
“我还纳闷,你怎么都不问一下我一个玩圆环的,怎么能瞬移别人!原来你已经猜到了,哈哈哈哈!”
余正弦这下也是真服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乔荞已经破解了他的瞬移之秘!
“行啦,你们以武会友,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现在我们都知道对方是朋友而非敌人了,可以说一下泰平天国的秘密了吧?”
“不是我别有用心,只是阶梯教派和洋鬼子都在找宝藏,我们不尽快行动的话,东西落入他们手里可就不好了!”
见他们俩终于打成一片了,我也从塔尖上跳下来,说出了我们的诉求。
我和乔荞讲了江城“总坛”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进一步让余正弦了解了情况。
“你们猜的不错,天国宝藏的秘密的确是由两位守护者传承,而我就是‘跟着楼走’的那位。”
“不过为了保密,我也只有一半的秘密,另一半你们必须去找下一位守护者。”
余正弦对我们的聪明猜测表示了叹服,然后从他的替身身上的黑暗空间里,掏出了一个闪着蓝光的小球。
“这个就是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它是由天国时代的一位替身使者制造的,能力只有一个,就是开启对应的机关。”
“这个东西没有物理实体,所以必须由每一代守护者用自己的替身能量去滋养,否则它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无踪。”
“这也是守护者必须是替身使者的原因,没有替身的话,再强的人也保不住它。”
“至于我们怎么才能确保传承人是替身使者,这就是另一个秘密了。”
余正弦干脆地把那个光球给了我们,乔荞又把它直接交给了我。
据她说,她是怕自己一个激动没控制好替身,能力发动的时候“嘎”一下就把这个光球湮灭了。
我有点惊讶她居然还相信我,难道她没有觉得我可疑,是我想多了?
无论如何,我都没理由不要,反正秘密掌握在我手里那当然是最好。
把光球吃进“视界”嘴里,现在这里已经有两份能量了。
一份是从“非想非非想处天”那里缴获的“天堂世界”能量,装在肚子里等着被炼化。
另一份就是这个“钥匙”光球,含在嘴里留着探索宝藏。
我志得意满地傲立云端,任由黄鹤楼顶的大风吹散长发。
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就连华夏的第一大河长江,在两岸连绵无尽的城市映衬下,都显得那么细小。
夕阳西下,月露微白,我不知道这高楼之上的是山风还是江风,总之它的确吹起了我的一腔壮志。
“黄鹤楼头风满楼,
江川席卷尽东流。
九州栗烈自斯去,
未扫长云不肯休!”
正当我眯着眼享受的时候,乔荞的吟哦声在我耳边响起。
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就立在我的身旁,和我一同遥望着这片夕阳下的盛世图景。
听她所作的诗,似乎是有些席卷天下、一扫乾坤的壮志——莫非她心里也是有王图霸业的?
因为被风吹得眯了眼,我得以偷偷斜过眼,用余光去看乔荞的神情,读出什么来。
然而也许是她的身体也被这大风吹得有些麻木,我只看见了一张带着英气,嘴角微勾的俏脸,没能读出什么深意。
风声大作,把楼下不知何处的钟声吹送到我的耳边,悠远的钟声自带古韵,让我眼底的高楼大厦、汽车洪流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盛世,又何尝不是烟云过眼呢……
我负手而立,又低头抬脚,就在这楼顶上唰唰唰,绕着小圈儿走了八步。
一步一句,八步走完正好作出一首七律,我也走完了小圈,回到了原点。
“诗仙搁笔有叹声,
千古楼传崔氏名。
望龟倚蛇因风水,
罹雷经火历刀兵。
万间广厦涤惆怅,
几换沧桑始太平。
盛世烟云今入眼,
楚天钟磬又长鸣。”
负手站定,我对着这一片盛世中华,吟出了胸中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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