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微亮,熬了一夜的修行者,哪怕不同于凡人,但还是依次住进了早已备好的客房休息,只待傍晚享受苏家的馈赠。
程飞龙对怜花很满意,应是他不经意的马屁,令自己虚荣心得到莫大提升,就连休息都是跟怜花同住一间房。
程飞龙不困,不需要睡觉,但怜花却不住打着哈欠,上眼皮不住下垂。程飞龙索性把大床让出,让怜花好好睡觉,他在一旁照顾。
怜花眼圈有些红,嘴唇颤抖,感激的表情溢于言表,最终磨不过程飞龙,带着疲劳沉沉睡去,这也是半个月中,睡的最香一觉。
醒来时,天色已然黄昏,他与程飞龙二人走出客房,随便找来一个家仆,就在苏府这座偌大庄园中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大家族底蕴就是不同,占地面积和房屋装潢,已然极具奢华。
“两位贵客,咱们这边请,家主安排的晚宴已经备好,还请一同入席。”家仆陪二人逛了半天,所走之处,无非是家族中可看到的奢豪与美景,那些隐秘处,却是看都没看到。
不过有一处,倒是引起怜花注意,在一处庭院中有一座二层小楼,楼下栽满梅花,一眼望去,如在花海中。
那一处不用问,似乎就能猜出个大概来。怜花留个心思,想着一会定然过来转转。
宴客的场所在苏府客厅,客厅内摆放数十张精致桌椅,每个桌子前都有一名观山境强者落座,只等最后而来的程飞龙开席。
客厅较大,最内处桌子后端坐一个三旬开外的中年人,眼中精光熠熠,望见程龙飞走入,哈哈大笑起身,招呼道:“前辈,快快这边请,给您留的上座”。
怜花本不欲靠在最前,也知身份在这群修行者中低微,反而在门侧来到一处空置的桌椅前,让程飞龙自己过去。
程飞龙不满的瞪了一眼怜花,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场合还是要分级别的。
那名中年人与程飞龙简单寒暄几句后,一摆手,就陆续有家仆端着今夜准备好的盛宴出现。
怜花以为会是些山珍海味,没想到第一盘居然是黄橙橙的金子,而第二盘是七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最后一盘是一粒丹药。
只有他的桌子上是一粒丹药,其他观山强者桌子上是两粒,想必程龙飞桌上应该三粒吧!怜花不屑的冷笑,首先抓了一把金子揣入怀中,而后开始听那中年人讲话。
“一晃半月有余,这段日子感谢各位朋友出手相助,今夜设下简单的宴席,聊表对各位感激之情”。
“瞧我这记性,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苏家当代家主,苏无视”。
中年人做完自我介绍,双手抱拳,朝各位落座之人鞠了一躬。
怜花暗暗吃惊,这苏无视看着与苏梅年纪相仿,没想到居然是她的父亲,可真够年轻的,想必也是天人四境强者了。
“咱们初次相识,我对各位不甚了解,所以每样东西都准备一些,投其所好下,希望各位满意”。
苏无视拍拍手,又鱼贯而入数十名长相清秀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而且每个女子身上居然都带有丝丝灵气。
最后进来是一位女琴师,她来到场中,微微施了一礼后,开始缓缓弹奏起来。那数十女子就在她的琴声中,各自寻到一名修行者,来到他们身前舞蹈,只待对方有进一步表现。
凑巧的是,几乎每个人都有女人相伴,唯独怜花没有,似乎苏家认定他是个和尚,这个环节自动将他过滤掉。
怜花不急不恼,安安静静听着小曲,看女人们款款舞蹈,仿佛置身其中。
修行者们,大部分是散修,虽有部分是宗门长老,但何曾见过这般场景。
花楼中的胭脂俗粉都是寻常女子,哪有修行陪伴,还都是妙龄少女,他们忍得了一时,忍不了身边人按耐不住下手。
不消片刻,偌大的宴客厅内就一片莺莺燕燕,罗裙飞舞,旖旎春光闪现。
这个时候,是没人会在意守在门口独自寂寥的怜花和尚,他将桌上赏赐的物资一扫而尽,慢慢走出客厅,朝某处梅林走去。
这个时候的天已然黑了下来,虽有护卫家仆巡逻,但难以捕捉到怜花的痕迹,他只几个闪身便来到梅林中,那座二层小楼下。
他没有贸贸然闯入,这等事情是绝不允许做的,只是绕着梅林转了起来,发现梅林中有座凉亭,挨着一片人工湖而建。
他轻咳一声,款步走入,嘴中轻声道:“庭院数枝梅,夜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凉亭中有个娇躯不由得一阵,忽而愠怒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闯我梅林”?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原来这是苏姑娘的梅林,小僧唐突了。”怜花脚步一顿,离苏梅三米处停住脚步。
苏梅单柔身子再次一抖,忍不住回过头来,借助月光看清来人正是怜花,她微微低下头道:“原来是你,为何不在宴客厅中,来我梅林”?
“没有酒肉,何来兴致”。
“没有酒肉,有美丽的姑娘,难道她们不值得你怜惜”?
“花有千百种,独爱一枝梅。苏姑娘,你又为何深夜来此”?
“我…对不住,不便于高僧告知”。
“叫我怜花,我不是高僧,记得与你说过,之所以修佛,是因为一段缘。”怜花随手一挥,一朵绽放的梅花落在掌心,他向前几步,将梅花插在苏梅鬓角。
“不要。”苏梅慌乱间闪身,可她的动作如何比怜花快,鬓角插入梅花后,身子更是一摇。
“鲜花配美人,傲梅赠苏梅。小僧没别的意思,只是睹物思人罢了。”怜花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似在追忆往昔。
“你的事不必与我说,请你不要靠我太近,我是有夫婿的,他若见你离我太近,定不饶你。”苏梅鼓足勇气,冷声道。
“听闻严冬楼人中龙凤,想必他对苏姑娘加倍珍惜,不过夜里风寒,为了你身子好,出来时至少也要穿的厚一些。”怜花真诚的笑笑,后退数步,离开亭廊,转身往外走。
苏梅的内心突然一暖,她已经好久没听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好像自从成婚后,以往被捧成公主般的爱护,就消失不见了。
“你要去哪?”苏梅忍不住叫住怜花。
“寻些吃的,我还未到天人四境,还是要吃东西的。”怜花说话时,人已经离开水榭,消失无踪。
苏梅从鬓角抽出那束梅花,低嗅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男子,他又有何伤心往事呢?梅花啊梅花,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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