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蛇崽崽歪着脑袋,认真地听着司烁辩解。
“你们是我生出来的蛇崽崽,我肯定是特别喜欢的,只是一时之间心态还没调整过来。”
别说这个了,她来到兽世大陆半年多,看着自家崽崽的兽形,仍旧没有当人阿母的自觉,还有种自己在动物园当饲养员的错觉!
不对,不是饲养员,是驯兽师,逗着崽崽们玩。
如今她出息了、升级了,开始养小毒蛇玩了,妈妈呀,太,太惊悚了有没有。
她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在见到亲崽崽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二十来年认知的恐惧,更何况胳膊上俩小东西温凉柔软,一双眸子里是天生的凉薄阴冷。
“你们,你们多跟我亲近下,我,我就能很快调整过来了,”司烁忍住害怕,深吸口气磕磕巴巴违心地建议着。
冀凉却没这么好的脾气,一手捏一条,往窝里给扔去,“吃你们的蛇蛋,别吓唬你们阿母,她胆子小。”
司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是他亲崽子,怎么说扔就扔了?
冀凉笑着揽住司烁的腰,能看懂她没说的话,“就因为是亲崽子,所以身为阿父的我,教训他们天经地义!”
俩小蛇也不哭不闹,就认真地盘在蛋壳上一点点啃着,好精致漂亮啊。
司烁是喜欢又害怕着,想了想,自己害怕无非就是怕蛇咬自己,可这是自家崽崽,他们生来带着传承,懂得家人和外人的区别,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她抿着唇尝试着慢慢伸手,刚要碰到小黑的时候。
小家伙歪头瞅她。
吓得司烁喊了声妈妈呀,就窜到冀凉怀里了。
雄性们瞧着喜乐,自家小雌性真是比崽崽们还让人觉得欢乐。他们还没见哪位雌性会害怕亲生崽崽的。
小家伙又耷拉着脑袋,继续啃蛇蛋。
司烁埋首在冀凉怀里,刚才那下子真吓到她了,这会儿她懊恼又气自己,恹恹地不说话了。
冀凉紧紧抱着她,瞥了眼俩崽崽,“阿父跟你们阿母说会儿话,你们乖乖的。阿母单纯是害怕蛇,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并不是针对你们。
她已经很努力在接受你们了。你们也别将现在她真实的害怕,放在心上,反而要体谅她。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克服恐惧的。”
俩蛇崽崽轻轻点头,他们明白的,属于人类的记忆传承中,他们从阿母这里继承的,更偏向感性。
女人对于冷血软体动物,七八成的都是天然恐惧的。这样的恐惧克服,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事情搁在他们身上,到底还是有些受伤罢了。
冀凉将司烁抱到另一个房间,布设上防护罩,俯首狠狠亲吻着她。
十来天俩人没有亲昵了,司烁也想他想得紧,尤其是他安安静静自己一个人孵蛋的时候,她心疼又觉得更加喜欢他了。
这么想着,她又想到了蛇崽崽。他们肯定也是努力想要获得她的喜欢,可是她太不争气了!
见小雌性在恍惚,冀凉轻咬了她下,“小烁烁,看来为夫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这么说着冀凉更加热情和激烈了,将这些天的想念都化成最直白的旋律,敲给她听,密集的鼓点像极了这些日子狂风大作砸下来的雨滴……
司烁给予同样的热情回应,俩人有种舍了命的相付。
雨势渐小,最终云开雾散,司烁额头遍是湿濡,累得懒洋洋地靠在冀凉怀里。
冀凉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又是很热烈的一吻,“小烁烁,当时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比刚才还要害怕?”
直击了她的恐惧,冀凉内心酸胀不已。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奋力向她迈进的那位,而她只需要冲他走半步。
没想到小雌性惧怕蛇到这种地步。他欣慰的同时,又后怕她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不够喜欢他,怕是这会儿他仍旧在南大陆苦哈哈地当游商队长,等着哪位小雌性将他娶回家呢。
司烁用力地点头,“可害怕了,那时候我虽然没见过你的真身,可是你长得就很具有侵略性,让人心里发毛。
眼睛是竖着的,一生气和激动的时候缩成一条线,还,还吐舌头。
咱俩离得近了,我,我都觉得自己要被你吃掉!”
更何况那会儿她刚重生过来,各种心理建设都没搭建好,来自陌生环境的恐惧,没有人护着的忐忑,再碰上只冷血蛇兽,多重的不安让她都快精分了。
不过她立马笑着说:“当时多害怕你,现在就多喜欢我家的大蛇兽。”
感受到怀里小雌性浓浓的依赖和喜欢,冀凉整个心脏都快被满满的幸福给撑爆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烁烁对我的喜欢,不亚于我对你的,”冀凉埋首在她颈项间,细细密密的吻,亲昵又缠绵。
司烁抿着唇笑,“我也会努力适应崽崽的。他们是我们家的蛇崽崽,是我生的,我如果都不喜欢他们,那他们得多伤心啊?”
崽崽们对阿母都有着比较特殊的依赖和喜欢。
她啃了清尘符,又运起了如沐春风术,将身上的酸软、疲惫和困顿都给扫除掉,轻笑着拉起冀凉:“冀凉,你陪我去看蛇崽崽!”
他们再回到那间冀凉孵蛋的屋子。
司烁不再是当初的自己,她都能克服恐惧接纳冀凉,那她又怎么能惧怕崽崽呢?
这次她深吸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小黑蛇头上摸了摸。
小黑蛇都僵直成棍了,生怕惊吓到阿母。
阿母的手温软又馨香,好似在阿母肚子里的感觉,心里泛着欢喜和满足,但是不管他多激动,仍旧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吐蛇信子。
司烁瞧着小蛇乖巧地让自己摸,那股恐惧一点点散去。她读过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恐惧,其中有一种粗暴有效的方法,就是直击恐惧,也就是系统脱敏疗法,让自己处于害怕的场景,用意志力去克服控制恐惧。
“小黑,你可以吐蛇信子了,”感受到崽崽的懂事,司烁心里酸疼了下,轻笑着道,就看见小黑蛇慢慢地吐蛇信子,又慢慢地收回来,生怕再把阿母给吓跑了。
果然有冀凉这样的阿父,小崽崽也特别贴心敏感,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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