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不傻。
古代的婚事双方很少讲感情的,高门大院讲的是利益,这种道理季渃嫣哪能不懂。
季渃嫣想和他成亲,这是真心的,只是与感情无关,与“未来”有关,与季府的未来有关。
就如同他齐烨看上了人家的大长腿,人家看上了他老爹…不是,看上了他老爹的武力值一样。
换位思考,如果能够保全家人,确保自己和家人一辈子平平安安,齐烨可能也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人生就是如此,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阿卓走了进来,面色古怪:“季府大小姐要予你钱财,足有百万贯之巨,要你去提亲?”
一见阿卓,齐烨来气了:“不是你这抱刀司亲军是花钱买来的吗,抓游飞鸾的是你,转移她的也是你,她竟然藏着百万贯银票,你一点都不知情,还让季渃嫣给拿到手了,但凡你上点心,这一百万贯就是我齐…就是咱哥俩的了。”
阿卓一缩脖子,喃喃不语,觉得理亏。
刘旺很是佩服的看了眼齐烨,连呼学到了学到了,明明是游飞鸾主动和您说藏了东西,您听都不听…
阿卓也是有口难言,涉及到了太子少师府,他不想太过牵扯。
之前齐烨让他将游飞鸾关押在别处后,他倒是请示宫中了,老六还挺仗义,让阿卓问问季伯昌的意思,毕竟是老情人儿,要是季伯昌想弄死,那就弄死,要是季伯昌想放了,那就放了吧。
之后阿卓就去了季府,季伯昌没见到,见到季渃嫣了。
季渃嫣说她来负责,就将游飞鸾带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卓也不知道。
游飞鸾能“存下”那么多钱财,阿卓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季渃嫣真的想和齐烨成亲。
“为何,为何季府大小姐能看上你?”
阿卓很是不解,齐烨耸了耸肩:“人好嘴又甜,长的帅气能赚钱,会冰会…文武双全才德兼备,她不看上我看上谁。”
看得出来,阿卓还是很天真,以为感情都是纯粹的,起于爱慕,成与相知交心,清澈的双眼之中,散发着单“蠢”的目光。
想不通就不再去想了,阿卓又乐了,满面讨好的笑容。
“齐兄,提亲,用不上百万贯的。”
齐烨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那…”
“那什么那,想都别想,这是我的卖身…这是我出卖感情的钱。”
“可这是足足百万贯,你花不完的。”
“那我给你,你说,你想怎么花。”
阿卓懵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设想花钱这事,他想过,总是在想,只是想的是如果自己有钱了,比如有了十贯,一百贯,或者在梦中幻想着自己有了一千贯,究竟该怎么花,至于一百万贯,梦里他都不敢这么想,怕折寿。
阿卓一副真心请假的模样:“那你想如何花销?”
齐烨也愣住了,随即露出了二傻子一般的笑容。
百万贯,换算成后世的购买力,那基本上就是二十亿左右,如此多的巨款,这么多钱,都足够恒大还银行好几天的利息了。
要么说古代不如后代,一群贪官污吏加起来贪的钱,还没一个后世的房地产老板骗的钱多,连人家利息都赶不上,丢人!
“容本世子再想想。”
齐烨心情大爽,这就是有钱的感觉。
只不过笑了一会,齐烨乐不下去了。
季渃嫣给自己一百万贯,那成亲之后,不得往死里霍霍自己啊。
一想到这,齐烨露出了痛,并快乐的神情,决定应该改善改善饮食提前准备一番了。
“银票先到手再说。”
齐烨站起身大手一挥:“明天钱到手了,咱王府中的人一人发一百贯奖金,再拿出两万贯采买各种肉食、米粮送去皇庄,先这么定了,回去睡觉。”
阿卓终于想起正事了,拦住齐烨后将房门关上,窗户也关上后,低声开了口。
“与包老六在在云来楼,谈的如何?”
“他提前走了。”
“为何?”
齐烨耸了耸肩:“让旺仔给弄破防了。”
“何意?”
“就是…”齐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想:“就是说朝廷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无奈,如何如何的,然后旺仔给他一顿反驳,讲道理,摆事实,老六想发作,还不好发作,最后一生气就走了。”
“恼羞成怒?”阿卓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旺仔:“你疯了不成。”
刘旺哼了一声:“少爷说的,埋汰他!”
齐烨:“…”
阿卓苦笑连连:“你闯了大祸。”
“怕他作甚,东宫郎将怎地了,又管不到我。”
阿卓叹了口气:“他并非是郎将。”
“不是郎将又能如何,我不是官儿,也不是军伍,文臣武将都管不到我,除非他是天子。”
阿卓看了眼齐烨,齐烨寻思瞒着也不是回事,扭头看着刘旺:“旺仔,其实包老六,就是皇帝。”
“皇…”
刘旺先是一愣,紧接着见到齐烨并非是开玩笑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的,小的埋汰了皇…皇帝?”
齐烨摊了摊手:“嗯,当今天子。”
刘旺张大了嘴巴,紧接着流出了两行眼泪。
见到刘旺都哭出来了,阿卓于心不忍,刚要安慰两句,刘旺突然哈哈大笑,流着泪大笑。
“爹,爹啊,娘,娘啊,爹娘啊,孩儿有出息了,孩儿如今有大出息了,将皇帝都埋汰了一顿,光宗耀祖的哇,光耀门楣的哇,哈哈哈哈。”
阿卓:“…”
齐烨都傻了,这种事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不是应该害怕被诛九族才对吗。
阿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刘旺他爹也叫齐怀武,这么有恃无恐的吗?
“旺仔。”齐烨很是好奇:“他是皇帝,你给他喷的恼羞成怒了,不怕?”
旺仔一副极为激动并且自豪的模样:“怕啊,小的怕坏了。”
“你那表情一点都不像怕坏了。”
齐烨愈发的好奇:“不是,在你眼里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天下人的君父啊,小的就是天下人。”
“那你为什么不怕?”
“君父是不是爹的意思。”
“差不多吧。”
“他是小的爹,是无数军伍的爹,却只生不养,小的是儿子,为守家业浴血杀敌九死不悔,这是当儿子的本分,当爹的,得叫我们吃上饭,不能叫儿子饿死,这是他的本分,儿子的本分尽到了,爹的本分没尽到,小的为何不能骂。”
阿卓叹了口气:“天地君亲师。”
“我没说要找爹,也没上赶着认爹,他说他是我爹,我认了,好好当儿子,没错吧,他上赶着让我当儿子,却不好好当爹,就靠着一句天地君亲师,还不管我,那他岂不是管谁叫儿子,谁就得为他死?”
阿卓摇了摇头,道理不是这么争论的,不过内心里他还是认同旺仔的话,只是许多事,可以想,不能说。
“不说这个了。”
每次谈论这种事,谈论关于君臣,关于朝廷,齐烨总是有种本能的排斥。
“从云来楼点了好多菜,都在膳房放着呢,去吃吧。”
“不急。”
有史以来第一次,阿卓竟然不着急去吃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日,我去打探了太仆寺之事。”
“掌管天下马政的太仆寺?”
“不错,太仆寺,如工部一般。”
阿卓冷笑连连:“不,比之工部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衙署,我抱刀司…”
“闪一边去。”
一听这种事,齐烨直接将阿卓扒拉开:“本世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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