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季渃嫣所料,康老六是一点老脸都不要了。
第二天下午段平就来找齐烨了,京中已有传闻了。
早朝的时候,户部官员出班,说夏秋两季各地官府救灾工作做的比较不错,尤其是京中,比往年救济的灾民少,成规模的也就那三千多。
提及三千多灾民,就不得不提皇庄,提皇庄,就不得不提齐烨。
然后天子开始演上了,大致意思就是一码归一码,齐烨虽然整天放荡不羁笑点低,可毕竟救济了灾民,朝廷是应嘉奖的,不过这小子是世子,算是半个天家人,朝廷就不用嘉奖了,宫中夸奖一番就好。
户部左侍郎喻文州跳出来了,说现在皇庄不是皇庄了,是南庄了,那都是用百姓的血汗建起来的,是“朝廷救济灾民”的结晶如何如何的,大致意思就是不但救济了灾民,还让灾民有活干。
天子说,哇哦,还有这种事吗,那地方建的咋样。
喻文州就一顿夸,说多好多好,主要是当初三千多百姓的汗水与付出如何如何的。
天子说,你这么一胡咧咧,朕都想去看了。
赟乘泰又适时的跳了出来,说要不酱婶儿的,天子出宫一趟不容易,正好你狗日的不是要过生日吗,那就去南庄办吧,既能检验一下百姓们建造的南庄是个什么熊样,又能让齐烨感受到莫大的荣耀,吃他的,喝他的,还玩他的,这不正好当是奖赏他救济灾民有功了吗。
最后群臣一致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与季渃嫣推测的一般无二,包括康老六不要脸的嘴脸也都预料到了。
至于群臣全部同意的原因,不用想就知道,看热闹,看笑话,给天子办诞辰,那可不是随便办的,不说细节,光是花销就得不少,齐烨得赔死。
此时的齐烨正坐在食堂中吃饭呢,段平在旁边讲着,对面坐着笑吟吟的季渃嫣。
“那就是下周三呗。”齐烨放下筷子,看向季渃嫣:“被你说中了。”
季渃嫣淡淡的说道:“我从未错过。”
“嗯嗯嗯。”
齐烨挠了挠额头:“行吧,那就下周一开始对外歇业,招待君臣,直到诞辰结束。”
段平不太确定的问道:“殿下说的下周一是…”
“没事多去书楼转转,排班表不是写了吗,一周七天,周一到周五,节假日是周六、周日。”
“倒是知晓。”
段平连连点头,不是忘记了,而是不太习惯,齐烨让书楼那边统一了很多东西,除了日期外,还有一些计数、计量单位。
“为宫中办诞辰,非同小可…”
段平犹豫了一下:“礼制、礼仪,小人知之不详,应是去礼部、宫中询问一番才是。”
“你能不能别老自称小人,好像你要背后说谁坏话似的,就算不当官了,你自称‘我’也行,至于细节问题什么的…”
齐烨想了想,看向季渃嫣:“这周日你有空吗?”
“美得你。”季渃嫣抛给了齐烨一个大大的媚眼:“先成婚再说。”
齐烨一脸懵逼,约对方周日进城问问天子诞辰的流程,这怎么还扯上成婚了呢?
“旁人眼里,南庄举办诞辰,天大的荣耀,哎。”
老段叹了口气:“殊不知,这算什么荣耀,闭庄三日,要白白损耗了多少钱财。”
要么说人家能和齐烨玩到一块去呢,主打的就是个叛逆。
换了别人,砸锅卖铁都得给天子办寿宴,南庄这边,从齐烨到下面的各个管事,都没怎么当回事,第一想法就是少赚钱了。
“钱财罢了。”
季渃嫣笑吟吟的开了口:“何必斤斤计较。”
老段干笑一声,没好意思开口。
要说齐烨赚了钱后,谁花的最多,那肯定是季渃嫣。
不说别的,就说给齐烨驾马车的马夫吧,季渃嫣担心齐烨的安全,怕只有一个固定的马夫以后会被人收买,所以一雇就雇八个,周一到周日,每天换一个马夫,多出来那个,给马夫当代驾,纯纯就是有钱烧的。
天子办寿辰,礼仪,礼制,细节什么的,老段不知道,不过大致怎么回事还是清楚的。
拿出了小本本,老段坐在了旁边,犯了难。
“单单是红绸就要九九之重,便是去京中将所有布行都劫了一通,至多凑出五成,这可如何是好。”
没等齐烨开口,季渃嫣问道:“会有礼部官员点验吗?”
“应是不会。”
“那六六之数就好了。”季渃嫣看向刘旺:“你洒水。”
刘旺:“???”
季渃嫣又看向红袖:“你少秤。”
红袖一头雾水。
季渃嫣笑吟吟的:“最终负负得了正。”
段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齐烨极为诧异:“你从哪知道这负负得正的说法?”
“你说的呀,我是疯婆子,你是疯世子,我们都是负,负负便得了正。”
齐烨竖起大拇指,季渃嫣这领悟能力可真牛B。
“除了红绸,还要有红豆。”
段平又开始抓耳挠腮了:“庄里倒是有,二十担不止,只是当初灾民百姓来时,因保存、分发之故,这红豆与绿豆掺到了一起,若是一一挑选出来,得是浪费不少人手。”
“哎呀,笨。”
季渃嫣又开口了:“将红豆绿豆运至城外,寻个百姓最多的时辰,将车马踹翻,令红豆绿豆都掉在官道之上。”
段平满面懵逼:“为何?”
“踹翻后告知百姓,绿豆不要钱,红豆一文一两。”
齐烨:“…”
段平双眼放光,快速翻动着小册子。
“大小姐,那婢女该去哪里寻,你也知晓,咱庄里的,要么曾是风尘女子,要么是笨手笨脚的农家女。”
“借。”
“借?”
“入京,告知各家府邸,他们可将自家小姐送来,每人一千贯,要容貌艳丽,不可过双十年华。”
段平张大了嘴巴:“借人家的掌上明珠,还要人家的钱?”
“为何不要钱,陛下、太子、群臣,都要来的,不说群臣,陛下和天子若是看中了她们,岂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当今陛下和太子,听闻并非是性喜渔色之人。”
“哎呀。”季渃嫣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不喜,就算你知晓,各家府邸难道也知吗,不过千贯罢了,试试又何妨,多寻个几十上百家,商贾也去寻一些,先赚他个十万贯再说,总不能叫齐烨白白亏了钱财。”
段平佩服的五体投地,拿笔唰唰唰的记着。
写完后,段平一副请教的模样:“听闻君臣饮酒也是有礼制,酒水应如何摆放?”
季渃嫣摇了摇头:“不知。”
段平服了,你好歹是太子少师府的大小姐,不该知道的,你全都知道,该知道的,你是一个都不知道。
“行吧。”段平站起身:“待一会去京中购买酒水时询问一番。”
“买?”季渃嫣困惑了:“为何要买。”
段平哭笑不得:“不买总不能抢吧。”
“又不是山匪,抢他们酒水作甚,向他们要钱便好,京中十二家酒铺,其中三家最大,一家要五百坛,每家三千贯吧。”
段平咧着大嘴:“谁给谁钱?”
“当然是他们给我们喽,天子诞辰,君臣喝他们的酒,喝了都说好。”
段平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他娘的比山匪还狠。
齐烨都彻底服了,着实没想到,季渃嫣竟然还知道“赞助商”。
“三家,每家五百坛…”
段平摇了摇头:“无需这么多酒水吧。”
季渃嫣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说道:“当然不要这么多,至多百坛罢了,余下的,山庄慢慢卖呀。”
段平:“…”
“记得售卖时在酒坛上贴上贡酒二字,售卖价钱不要太高,翻十倍就好了。”
段平张了张嘴,以前觉得世子挺黑的,现在才发现,在季渃嫣面前,世子个弟弟。
季渃嫣提醒道:“记得要半坛半坛卖,就说是君臣喝过剩下的,侍郎喝过的,翻十倍,尚书喝过的,翻二十倍,天子和太子喝过的,不卖酒,卖酒坛,叫他们收藏后当传家宝,百倍起售,价格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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