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军营,很安静。
喻斌等人带着司卫将有品级,有军职的,统统抓了,二十多人,全部束手就擒。
妓家穿好了衣服,被看管在营帐中瑟瑟发抖。
基层军伍们列好了队,一言不发,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小旗、旗官、校尉,被捆了起来跪在地上,营内灯火通明。
“抓捕”实施的很顺利,当司卫亮出腰牌开始抓人时,已经做好大杀四方的准备了。
没有任何一处军帐出现任何冲突与流血事件,所有人都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一座折冲府上府,一千二百人满编,甲胄、武器,包括战马马厩,已经被数十个司卫守住了,,因此哪怕就是整座大营与亲军发生了冲突,司卫也不会出现任何无法接受的折损。
别说快二百号司卫了,就是三五十司卫站成一排拿着弩去射,折冲府将士们和麦子也没什么区别,加之他们本身就饮酒了,甲胄与武器一样没有。
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
齐烨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站的歪七扭八的军伍脸上。
“我叫齐烨,幽王府世子,抱刀司亲军大统领,为什么抓了你们的旗官、校尉,以及都尉,你们心里清楚,整座大营封锁,任何胆敢异动者,杀无赦。”
军伍中出现了片刻的骚乱,齐烨大喊一声:“都给本统领闭嘴,喧哗者军棍处置!”
基层军伍们纷纷低下头,被捆住跪在地上的旗官、校尉们一脸死了老娘的表情。
齐烨观察着这些将士,片刻后有了答案,演技,还是有的,就是这群将士们的演技太过浮夸。
阿卓拿出名册,翻了一遍,又对周宝交代了一声。
周宝带着两个司卫走了一圈,来到一个圆脸胖子的面前,粗暴的将这家伙扯了起来。
“果毅都尉吕齿?”
圆脸胖子应了一声:“是…是卑下。”
“带到帐中。”
找到了史恭的心腹之一后,齐烨跳下点将台,进入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帐中。
司卫们将吕齿也带进去后,齐烨开口第一句话,直接将这胖子吓傻了。
“天子亲军,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折冲府都尉史恭枭首示众后,你这果毅都尉能否代他军职。”
“枭首示…”
圆脸白面胖子果毅都尉吕齿,满面惊恐,失声叫道:“不是开革出营吗?”
“营中乌烟瘴气,军中饮酒狎妓,若不以儆效尤,我大康…算了,不与你说废话,你心中有数,我只问你,能否代他军职。”
吕齿眼眶暴跳,随即突然扭头冲着帐外大喊:“兄弟们,非是开革出…”
旺仔一脚将吕齿踹翻,阿卓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知那吕齿竟还是大喊大叫,周宝只能跪在他的身上强行摁住了他的嘴巴。
“喊出一个字,杀十名折冲府军伍。”
齐烨一句话,吕齿老实了。
“松开他。”
齐烨一挥手,周宝起身了,吕齿连忙跪倒在地。
“大统领使不得,世子爷您万万使不得啊,事情并非您所看所想,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而是…而是这䢸城折冲府建营这些年来,头一次将妓家带进了营中。”
“十多年间没有,我一来就有,向我示威?”
“不是,不是不是。”
吕齿急的和什么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你这苦苦为史恭哀求的模样也知你无法代他军职。”
齐烨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去吧,将史恭宰了,把他的脑袋挂在旗下。”
“世子爷不可!”吕齿一把抱在了齐烨的大腿上,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此事另有隐情!”
齐烨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微微颔首:“说吧,什么隐情,若是本世子不满意,别说史恭的脑袋,你的脑袋,所有校尉、伍长的脑袋,一个不留。”
此时,另一处军帐之中,被捆住的史恭和没事人似的坐在角落,三名司卫看守。
“军中出身?”史恭望向年纪最大的司卫:“哪支营的。”
老司卫目不斜视,只是端着手弩望着史恭小腿位置。
史恭又看向两个面色略微稚嫩的司卫:“你二人呢,手掌的茧子少,拳骨茧子多,出身哪里,不是军中吧。”
没人鸟他。
史恭自顾自的说道:“南边的百姓出身对不对,都是血气方刚的爷们,从军憋得慌,狎个妓罢了,兄弟们也没离营,你们的世子爷也太他娘的大惊小怪了。”
“某出身上阳折冲府。”
老年司卫冷冷的说道:“从军二十一载解甲归田,走了大运道入了亲军营,见过军伍无数,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也是军伍,要说最厌恶之地,是你这折冲府大营,要说最厌恶之人,是你这折冲都尉。”
“诶呦,这话让你说的。”史恭吹了个轻佻的口哨:“你主子的爹,幽王爷,凶名赫赫,威名无二,听闻在西域动不动就是屠城灭族,尤是那曾入过西域联军犯过咱汉人西地的西域诸国,幽王爷下令,入城军伍三日不休刀,烧杀掠夺何事都可做,啧啧啧,与幽王爷相比,本将才…”
“住口!”
老司卫一脚踩在了史恭的脚踝上,后者闷哼一声。
“你也配与幽王爷相提并论。”
史恭忍着痛,刚要再说些什么,齐烨走进了帐中,身后只跟着旺仔一人。
“你,枭首示众,吕齿、张九、姬司明等果毅校尉、旗官、伍长四十七人,已押入牢车离了营押解回京,其他军伍打散入䢸城辅兵营、军备府。”
“什么?!”史恭如遭雷击:“不可!”
“你说了不算。”
齐烨微微看了眼史恭,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他娘的站住!”
史恭想要挣扎起身,被司卫一脚踹了回去。
“姓齐的,此事与他们无关,是本将是我史恭一人所为,你莫要牵连旁人。”
“牵连旁人?”
齐烨止住了脚步:“你这折冲府,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你…”
史恭眼眶暴跳:“本将罪不至死,你可将本将押解京中问罪,却不能牵连诸将士。”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狎妓罢了,又他娘的不是造反,你凭什么处置我折冲府大营!”
“狎妓罢了,还狎妓罢了,这是军营,这里是折冲府,上府,你…罢了,本世子与你废什么话,砍了他,其他人问罪。”
“齐烨!”史恭连连怒吼:“兄弟们即将入东海赴死,死前见识见识青楼娘们是个什么滋味都不成吗!”
“哦?”
齐烨终于走了回来,拉过了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去东海赴死,什么意思,和我说说。”
“这…”
“不说,你死。”
“本将不怕死。”
“其他人问罪,你也不怕?”
“你…”
“说,还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
史恭垂下了头,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了:“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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