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后山的河里,一个个人头突然冒出水面,面上都是喜悦,其中一人手上漂浮一个圆球,球里面是一滴血,他小心翼翼的把血装到玉瓶,玉瓶便消失在手腕处。
紫金带着人蹲守,见他们一个个都上了岸,她挥手,身后的魔兵便冲了下去,把他们团团围住。
众人早有预料,见到魔兵,虽然慌但不乱,为首的说:“紫护法,为何拦我们?”
紫金冷笑:“东西交出来,我自然不拦你们。”
“紫护法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为首的人拒不承认。
“不要装傻,我耐心是有限的”紫金手一抬,弓箭就出现在她手上了,金黄的弓,泛着流黄。
那人见状,立马护住身后的人:“魔族真是霸道,难道天生地养的河还是你们魔族的了,我们连用都不行。”
“还装”紫金耐心已失,她举着弓箭,随便瞄准一人:“东西拿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血是用许多人命换来的,是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么一滴,是天、妖两族的未来,又岂会这么轻易的给了谁。
为首的人终于不装了,他道:“紫护法,我们来这时,便做了充足的准备,今日你我对峙,还不一定鹿死谁手。”
“好哇,那就试试”说完,她拉满弓,一支箭急速飞杀向一人。但未至那人身前,就被红色的屏障挡住了,箭支消散。
紫金一看,原来是为首的那人手上带有法器,这红色屏障就是那法器散发的。若果刚刚没看错,装血的玉瓶就是放在这手镯里。
紫金看着他怪异一笑,说:“看来身份不低,能有法器防身,必然是皇亲国戚,不过,你这法器能有多厉害,我倒要看看”话落,弓箭又满,一支箭直指他的脑门。
他吓的往后退,只见屏障上出现了些裂痕。
紫金哈哈大笑,讽刺着他:“你们天族的东西有也不过如此,我这才一支箭,你猜猜几支能破了你的防御。”说完,又是一个满弓,箭带着疾风攻击着屏障。
屏障红色光芒暗淡了很多,裂缝也越来越大,为首的人知道,这屏障挡不了多久了。他看着紫金,满是恨意,虽说来时,就已经预料自己活不了,但他依然不甘心。活,谁人不想,可他活不了,这里所有人都活不了,但知道自己活不了的人,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还潜伏在河底。
他看着紫金的箭再一次射来,屏障瞬间破裂,围堵的魔兵高举弯刀,一刀便收割一条人命,法力高强者,能战斗一二,最终也抵不过几个魔兵的围攻,死于乱刀之下。而他自己,也不是紫金的对手,几个回合,便已经是伤痕累累,背上、胸前,手上、脚下,都有伤口,是金黄色的箭支留下的。他是天族皇室,他的父亲是天族亲王,父亲有许多孩子,他不过是最平平无奇的一个,父亲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他,这是第一次被他注意到,就是这次执行任务,也是他父亲第一次唤他名字,送他礼物,竟真的是最后一次。他终于迎来了他的结局,尽管他早知道他会死,但他没预料到,竟会死得这么早。这一生,爱他的人,就只有他母亲,他死了,母亲该怎么办。
他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疼得无法呼吸,感觉身体里的器胀都移位了,口中的鲜血喷撒出来,还有些堵在了喉咙。视线也变得模糊了,在迷糊中,他看见那个女人向他走来,她美而妖艳,一摇一晃,纤细的腰肢像毒蛇,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看过一个女人。
她走到他身旁‘啧啧’了两声说:“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都说了让你拿出来,拿出来,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非得打你一顿你才甘心。”她弯下腰,抚摸着他的脸,一副怜惜的样子说:“多好看的一小伙呀,看看,脸都变形了,现在不好了,别怕别怕,我这就结束你的痛苦”说完,手起刀落,他眼中的世界换了方向,他看到了他的身躯,他的身躯在那个女人的脚下,他看见她扬起头,望向自己这边,他也知道,他身首异处了,随着‘咚’的一声,他意识消散,死于今日。
轻松完成任务,紫金心情极好,她取下手环,施法拿出玉瓶,便一掌打碎了手环,碎片跌落在地上,叮叮咚咚,很是悦耳。她看着地上的碎片,很是满意,手一挥,众魔兵便消失了。风儿拂过,卷起血腥味,飘向远方。
河面波光粼粼,泛着透盈的波光,很久之后,周围一片密静,一个人慢慢的从水底冒出,他谨慎的观察着周围,见无异样后,才游上了岸。
血腥味浓厚,特别是迎面吹过来的风,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腥味,熏得人头昏脑胀,还有些辣眼睛。但他顾不得这些,他连滚带爬的到被血侵染泡透的地方,这里尸横遍野,肢体零碎,一看就是被凌虐致死,死前必定是受了很大的伤痛,而他那时却躲在河底偷生。他悲痛欲绝,抱头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发黑的血滴里了。
紫金回到戚府时,太阳已经落下,黄昏已至,留在天边的光,无法照亮天空。她恭敬的把玉瓶奉上:“天族很重视夫人的这滴血,他们派来的领头人是天族皇亲,那人已死,被属下杀了。”
“嗯”
又是一个字,紫金每次听戚珺这个‘嗯’字,她就怕得发颤,就怕他‘嗯’完后,一口吞了自己。
“做的好”戚珺并未看她,而是拿着玉瓶转来转去:“得让他们知道,冒犯我的娇娇,是什么样的下场,越深刻越好。”
紫金不敢答话,更不敢抬头,如果可以,她现在想,立刻、马上消失。
她刚来时,还没有感觉到乌苏说的,魔王已经成变态了,现在是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以前,他只有在发脾气、癫狂、愤怒时,大家才会害怕他,现在,只要他站在那里,不做任何事,光看着他,都让人害怕。
“黑骑情况如何了”戚珺问,声音浅浅的,如果是刘梅,她就会觉得很好听。
但紫金不同,她怕得浑身颤抖:“现任族长已杀,其他人已经控制住了,您...要的人也在来的路上。”
“嗯”
又一个字,紫金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怎么了,受伤了?”戚珺见她怪怪的,从进来开始,她就一直抖,没停过。
“没...没有”紫金连忙拱手。
“那你抖什么?”戚珺眼睛盯着她,仿佛是定要她给个答案。
紫金稳了稳,说:“力竭了。”
“行吧”戚珺慢慢踱步,走出了门,声音从外面传来:“既然累了,就去休息”
紫金擦汗、呼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突然!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啊’的有声尖叫。也把捉弄她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乌苏拍着胸口,责怪的说。
紫金瞪着他:“你吓我,你还怪我,这是什么理由。”
“不是”乌苏说:“我是故意吓你,可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像不是做什么亏心事”
“去”紫金一脚给他踹起,说:“我就是想不通,魔王以前泄火时,只要法力高强,能承受住他一夜欢愉就行,现在可倒好,居然还要求漂亮的,你说,这法力高,人又美,这天下能找出几人。更重要的是,以前,咱们还能判断出他喜乐,现在倒好,他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是那个调调,不了解他的人倒好,觉得他是谦谦君子,但了解他的人就更怕他了,他来人族才多久,怎么就学到人族那一调了,真是烦人,害得我随时见他都的提高警惕。”
乌苏‘呵’的一声说:“其它的,你说得都对,就那漂亮姑娘这块说得不对,我告诉你,找漂亮姑娘,可不是咱们魔王喜欢的,是王后喜欢,再说,王后管魔王很严厉的,她不让魔王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紫金惊:“王后这么厉害,不能吧,魔王是一日不泄火都不行的,就她那小身板,承受的住。”
乌苏左右看了看,显得十分贼兮兮:“我告诉你,魔王为王后,可是憋过大半年的,你说王后厉害不厉害。”
“厉害”紫金竖着大母子,严厉很是敬佩,随后又感觉不对头,她瞥着乌苏:“你骗我呢,乌苏,你胆儿肥了呀。”
“我没骗你,我...骗你什么了”乌苏才觉得冤枉,明明都是实话,人家却不信。
紫金呵呵笑:“王后是人族,她就不可能与魔王欢愉,不然她早死了”
‘死’字还没出口,乌苏便捂住了她的嘴巴,大骇道:“你小心说话,想死别戴上我,我告诉你,王后不是普通人族,她跟魔王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看她有什么异常没,这府邸的丫头小厮也没异样,人都活得好好的,这都是王后的功劳。”
紫金来得不久,她虽然奇怪为何这府邸大多都是人族,还与魔相处的这么融洽,但也没往深处想,现在听乌苏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府邸的丫鬟小厮从未换过。”
“嗯”乌苏说:“他们都是从有王后开始就在这府邸了,你看他们,个个活蹦乱跳,也不怕我们,有时还和我打闹,哎,挺闹心的。”
紫金坐在台阶上,道:“他们都知道你们是魔?”
“知道”乌苏说:“上次戚府遇劫,他们都知道了,有个小丫鬟还蹲在一个受伤的魔兵身前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啰。”
“嚯”紫金赞叹:“那王后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抵御魔气的侵蚀,还能让别人有也免于侵蚀,那她确实不是普通人族,魔王从哪儿找来的。”
“不知道,这谁敢问....”
黑夜来临,星星代替了霞光,出现在天上,为漆黑的天增加点缀。
这次刘梅没有看书,而是在打瞌睡,她的头像小鸡啄米,点呀点,可爱得很。戚珺轻轻的走近她,蹲在她的身前,扬头看着她的脸庞,蜻蜓点水般的在她脸颊亲吻。
刘梅眼没睁,一下扑在戚珺怀里,嘀咕着:“你这几日这么这么忙,陪我的时间都少了这么多,我不依。”
他的娇娇本来就可爱,撒起娇来就更可爱了,他搂着她,又再她脸上亲了亲:“娇娇就这么想我吗?”
“嗯,想”刘梅半睁眼,脑袋一团浆糊,但说起情话却麻溜的很:“想你抱抱,想你亲亲,想在你衣兜里打个滚。”
“噗呲”戚珺忍不住的笑了,他的娇娇怎么如此让人爱不释手。
“你笑什么,是笑我说得不好吗?”刘梅揪着他,凶巴巴的,眼睛却没有睁开。
戚珺捧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说:“娇娇说得好,那娇娇可不可以多说几句,你的戚珺想听”
“好呀”刘梅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问:“听我说情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付的起。”
戚珺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揽腰,一手捧着头,说:“娇娇说说看,是什么代价,我也好斟酌斟酌,看能不能付得起这代价。”
太撩人了,刘梅先受不住了,她挑起戚珺的下巴,吻在他软绵的的嘴唇上,用力的吸着。而他也不甘示弱,强硬的拥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嘴上的力气更大,吸得刘梅嘴唇发麻。
“嗯……疼”刘梅轻呼。
戚珺立马放松,抵着她的额头,不愿意放开:“娇娇,我受不住了,娇娇帮我,好不好。”
“好”一个字的眷眷,勾人得很。
戚珺没有迟疑,他把他的娇娇放在床上,伏身而下...
星星闪烁,同一片天空下,一边是幸福的缠绵,一边是痛苦的哀嚎。
久萧受伤严重,背上的血直流,背着他的小厮,砰砰的敲着门,急促的大喊:“神君,救命,救救我们殿下,救命。”
呼声太过于哀伤,只是一瞬,门便开了,是一个面生的小厮,他见不醒人事的久萧,吓了一跳,赶忙把人带进来,边跑边喊:“神君,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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