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恕老夫冒昧,观瞧您与这位姑娘的关系更像是姊弟。”
“哦?禾老伯,何出此言?”
“因为您对她的关心,超越了主仆之情。”
“关心?呵呵……禾老伯,您是如何察觉的?”
“老夫也算的是见过世面,知晓大户人家的主仆关系。她是贵夫人的贴身侍女,却侍奉在您身边,若非关心,实难解释。”
石公子爽朗一笑,心中明白禾慕师已察觉到他故意露出的破绽,于是打算以含蓄的方式把自己筹划的事情解决。
“禾老伯,您所言有理。”
“那公子是如何考虑的?”
“石晴除了我们这些人,再无亲人。今日有此机缘,与您等攀亲,她自然高兴。”
“哈哈……既然公子一再强调机缘,那我们便接受了。还望石姑娘以后多来做客。”
“这是自然。”
说完,石公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整理心绪,正色问道:“二位老伯、禾兄,方才听禾兄提及禾家还有一人,名禾苗。但禾家嫂嫂似乎不愿提及,究竟是何缘故?”
沉默的禾慕钧终于开口:“石公子,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难道他是个江洋大盗?”
禾慕钧不答,再次沉默。
禾慕师摆手解围:“石公子的推断错矣。禾家的孩子皆心地善良。”
“那是何故?”
“遭人诬陷,以盗匪之名在天南世界被缉捕。”
“你们可曾为他伸冤?”
“村中大户叶家与治安官、执法官共同认定,申冤无望。”
“哦,禾老伯,恕石某冒昧,不知此事竟如此。”
“石公子无需多虑,对往事逃避无益。”
“哦……那他未曾再与家中联系?”
禾慕钧有些生气:“他的母亲被迫改嫁,他未曾出现,定是不在人世了。”
“兄长,勿说此不吉之言。治安官至今缉捕,岂能说明他已离世?”
“那便是他已忘却此家!”
“唉!”
石公子心中发出和禾慕师一样的叹息声,接着说道:“二位老伯,石某遭遇家变,诸多想法亦随之改变。对禾苗未曾联系之事,石某有不同见解。”
“什么见解?公子直言无妨。”
“禾苗以戴罪之身漂泊,未与家中联系,无非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力量不足以洗刷冤屈,怕连累家人;二,想以衣锦还乡之姿返家,为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禾慕钧不置可否,禾慕师点头同意:“石公子所言有理。禾苗乖巧孝顺,绝不会无故藏匿不顾亲人。”
“所以,无需忧虑,或许不日他便能与您等团圆。”
禾慕钧叹道:“我们都已年迈,每日在与时间赛跑,希望如公子所言,早日团聚。”
此时,禾慕师心中一动:“石公子与我等素昧平生,何以如此关心禾家?且言之凿凿地预判禾苗即将归来……不对,这其中必有隐情……”
“石公子,借您吉言,但老夫担心……”
“担心何事?请禾老伯直言。”
“若他衣锦还乡,而我们却认不出他的容貌,他也不能公示身份,岂不让人倍感烦恼?”
“禾老伯,人已归来,亲情所在,无声亦无妨。”
“对,此言极是。”
“石某猜想,他一定会为亲人谋划好了一切,选取了一处世外桃源之地,供亲人居住。”
“这自然是好的,但却不现实。”
“何为不现实?”
“俗话说‘故土难离’,这是其一。其二,兄嫂病情深重,不能长途奔波。再者,禾苗母亲已改嫁多年,夫妻恩爱和睦,并膝下有一子,且此子在宗门修行,断不会为一子舍弃另一子而选择另居他处。”
“如此确实难办。”
“不知石公子有何高见?”
“亲情难舍,不妨书信一封给宗门修仙之子,待其归乡,再一同前往,岂不美哉?”
“此法可行,但需时日验证。”
“既然他身份未曾暴露,一切暗中进行,稍等些时日也无妨。”
“但还有一人,又该如何?”
“禾老伯,您指的是禾晴?”
“正是。”
“这倒是个难题,但也好办,不妨将这个难题交与禾苗处理,若他连此事都不能办,又岂能保护全家安危?”
“妙,真是妙计。石公子真是位看事清明的高人!”
“禾老伯过誉了……石某觉得,从今日起,您便要做好准备。”
“为何?”
“既然我们能预测,等于天机已现,不日便可应验。”
“可家妻病入膏肓,我们不能抛弃她。”
石公子听到面容愁苦的禾慕钧如此说,神情淡然处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丹丸,递给禾慕钧。
“禾大伯,此丹丸虽无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却能让人延年益寿,不妨让伯母服下试试。”
禾慕钧看着表面泛着丝丝若隐若现气体的丹丸,心情激动,想要去接,但却又不敢接。
禾慕师看在眼里,说道:“石公子,如此珍贵的丹丸,我们怎敢受之。”
“当然能受得起。此丹丸虽贵重,但却不稀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禾大伯拿去便是,若能治愈伯母,也算是石某积下了一份功德。”
禾慕钧似乎是还想要推让一番,但禾慕师确是将药丸接了过来,“那老夫替兄长、兄嫂先谢过石公子。”
“禾老伯无需客气,拿去便是。”
禾慕师收好丹丸,并交给禾慕钧。
禾慕钧激动起来,“家妻久病卧榻多年,若此丹丸能有奇效,那禾家往日所遭受的苦难也算是值得。”
“既然禾大伯如此看重此丹丸的药效,不妨现在便让伯母服下如何?”
禾慕师说道:“既然灵丹已在,未必急于一时,待公子用餐后,家兄再送去给家嫂服下。”
“禾老伯,禾伯母久卧病榻,对她而言,早一刻康复便是早一刻解脱病魔缠绕。”
“甚好。既然石公子如此言……兄长,不妨现在便送去让嫂嫂服下。”
禾慕钧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石公子请稍等,老夫这便去去就来。”
石公子微笑颔首,目送禾慕钧带着禾壮离开。
餐桌上只剩下石公子与禾慕师两人,石公子端起酒杯,缓缓说道:“禾老伯,不知禾家曾经有何变故,以致如此艰难?”
禾慕师叹了口气,神情凝重:“石公子有所不知,禾家原本虽算不上富裕,但是靠家中几亩薄田和我父子教书的收入也足可以应付,但自从禾苗遭人陷害,家道开始败落。”
石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道后来发生的变故皆是因为有人操弄?”
“一言难尽。”禾慕师苦笑,心中却在思索石公子的真实用意。
不多时,禾慕钧便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之色,“石公子,那丹丸确有奇效,家妻服下后气色立见好转,真是感激不尽。”
石公子笑道:“如此甚好。能为伯母解忧,石某也算心安。”
禾慕钧感激地说道:“公子恩德,禾家铭记于心,若日后有需,尽管吩咐。”
石公子摆了摆手:“禾大伯不必如此。救人一命是本分,谈不上什么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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