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观光区域对访客开放了,陈阿彩站在高处俯瞰,人群如海洋般浩渺,不得不说,现在祈福之人众多,也许是因为生活的疾驰让人们心生迷惘,寻求内心的安宁。
这座神殿经过多次扩建,宏伟壮观,她在四周漫步,一圈下来已过一个多小时,人潮涌动的游客争先恐后地上香、拍照、购买纪念品。陈阿彩也挑选了一条木雕手链,准备送给母亲作为礼物。
回到寺庙的后山,这里更为宁静。
僧侣们为他们安排的寓所前是一片开阔地,前方是繁茂的林海,向西是一段斜坡,坡下还有一池养着七彩鲤鱼的灵池。
陈阿彩闲来无事,打算拿面包喂鱼,路过那片空地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爷爷——”她疾步上前,扶住了李老爷子。
只见老爷爷眉头紧锁,脸色显得痛苦,“有蛇,你离开……”老者费力地提醒她注意安全。
陈阿彩这才看见,草丛中露出了长长的黑色尾巴,她走近几步,瞬间惊骇。
看清了那蛇身上的纹路,是条剧毒的眼镜王蛇。
足足有三米长,体态肥硕,眼镜王蛇盘绕成一团,高昂着颈部,发出威胁的嘶鸣,吐着信子。
“爷爷,你被蛇咬了。”
看向老人的左腿,裤脚处的伤口正渗出血迹。
陈阿彩将老人扶坐在一块大石上。
她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李老爷子不明所以,只见她竟朝那巨蛇走去,老人立刻慌了,大声喊道,“快过来——”
李老爷子惊恐地看着,满身冷汗,这个女孩竟然徒手去捕捉那条三米长的巨蛇,她准确地抓住了蛇的七寸,用外衣打了个结,做成一个布袋,就这样,眼镜王蛇被她收进了囊中。
"祖父,瞧这巨蟒,肥硕如斯,行动缓慢宛如醉酒的精灵,定是世间驯蛇者的杰作。这眼镜王蛇已去毒囊,无害于人……"陈阿彩轻触巨蟒,它重若十余斤,竟在她手中晃晃悠悠。
必定有人误信了迷途,买此蟒蛇来此地放生,以为可赎罪孽,却不知此举更添恶行。
"你怎么能确信这蛇已无毒囊,眼镜王蛇的剧毒足以致命啊。"
李老先生听她言语平静,不禁心头一紧,如此关乎生死之事,她竟说得云淡风轻,这小姑娘胆魄惊人。
"孩提时我曾驯蛇为伴,父母宠爱我,任我探索万物,也曾研习过一段时间的蛇类知识……"
她边与老人交谈,边手脚不停,在林间忙碌。洁白的脸颊沾上了泥土,但她抬头,笑容灿烂如春阳。
"若这巨蟒真有毒,我又怎会安然将你置于一旁?"
她钻入密林,俯身采摘奇特的草叶。在草丛中,她白皙的脸庞与泥泞交织,眼神明亮。
"上次回家乡,我随村里的长者入山,他们教我识别了一些疗疾草药,这两种正是对付蛇毒,消肿解炎的良方……"
陈阿彩模仿得有模有样,找来锐利的石片,捣碎新鲜草药,敷在老人左小腿的蛇吻之上。
"伤口会痛吗?"
"草药冰凉,应该会舒缓疼痛……"
祖孙二人坐在巨石上,陈阿彩突发奇想:"祖父,你刚被咬,你害怕吗?"
"我已是垂暮之年,活到如今已是天赐之福。就算被毒蛇所噬,也甘心接受,这便是命运。"李老先生豁达地说。
陈阿彩突然严肃起来:"我不愿亲人遭遇不幸,你要努力活到百岁高龄。"
李老先生看着她满是泥污的脸,忍俊不禁。
"还是让我背着你去找人帮忙吧。"她思考片刻,担心不已。
"不必了。"
李老先生觉得左腿只是轻微伤,握着手杖便能行走,无需让小辈承受背负之责。
"我能背得动你,"她蹲在老人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神色坚定,"祖父,我可以背你,真的,上次我连体格壮硕的李响都背了两里路……"
陈阿彩执着无比,李老先生无奈地趴在她瘦弱的背上。"你回去叫人来……"
她答道:"怎能如此,万一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办?"
她的话语充满担忧,李老先生无奈一笑,想说他这么大个人怎会消失,但他看出陈阿彩真的很紧张。这丫头虽然偶尔淘气,实际上很有责任感,于是任由她背负。
没想到,陈阿彩看似柔弱的身体,背起他竟是步履稳健。
"你之前说背李响走了两里路,是怎么回事?"
"那次他神经紧张,独自坐在乡村路边,胃疾发作昏厥过去。我倒霉撞见,他身体沉重,我当时确实想过见死不救……"
李氏长者偏爱与陈彩霞交谈,她的言语中蕴含奇妙的魅力,犹如魔法般消磨时光。
陈彩霞步步艰难,咬紧牙关,穿越这片通往静谧山林空地的曲折小径,那里距离他们休憩的秘境禅房遥不可及。
或许正是这份宁静,令李氏长者流连忘返,他常在此地施展神秘的太极之舞,却不料遭一神秘蛇类突袭。
“感谢诸神,此蛇并无剧毒。”
抵达禅房后,她召唤了一位通晓治愈魔法的僧侣前来,检查长者的蛇伤,僧侣眼中闪烁惊奇,“……原来是这两种神奇草药起到了作用,伤口已消肿止血,无大碍矣。”
不愿家人忧虑,既然平安无事,李氏长者便吩咐不必小题大作,关于蛇袭之事,就此作罢。
陈彩霞让长者安心留室修养,自己则起身离开,顺手带走了那条肥硕的奇异蛇。
穿过庙宇后院的幽深回廊,她途经西厢。
那是陈彩霞曾想携面包投喂彩虹锦鲤的湖泊,湖边的石板路微倾,湖中饲养着色彩斑斓的奇幻生物。
远远地,她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沈忆柔端坐于魔法轮椅,正与一人交谈。山间的疾风裹挟着沈忆柔柔和的话语飘来,“我来到这座神殿,主要是为孟家祈福,愿沃根父亲和义母在灵界得到安宁……”
陈彩霞的脸色瞬间凝固,她将怀中的蛇放在角落,大步流星地向沈忆柔靠近。
似乎听到了她的步伐,沈忆柔转动轮椅,一旁的周子棋也惊讶地回首,察觉到陈彩霞的异样神情。
“你说,你要为孟家祈福,”
陈彩霞的声音低沉而冷硬,“……那么现在,你就下去陪伴他们吧。”
突然,她猛然一推沈忆柔的轮椅,此刻正位于斜坡之上,轮椅在力量的驱使下失控飞驰。
沈忆柔仿佛置身失控的魔力车驾,惊恐尖叫,“啊——”她颤抖着试图抓住轮椅的制动,然而坡度陡峭,来势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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