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边的吴叔展示了他那惊人的钓鱼技巧,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他毫不费力的钓起,勾得一旁的初云停从羡慕到佩服再到不服气,他铁了心也要像吴叔一样钓上一条大的,连扁扁的肚子不自觉空响也被他抛之脑后。
“云停老弟,你看我们家小少爷怎么样?”
吴叔一边提起鱼竿将又一条上钩的鱼取了下来,一边转头看向初云停,语气里有种莫名的炫耀:“不是我说,我们家小少爷人是真的好,看我们这帮老头老太笨手笨脚生活艰难,特地为我们建了这么一个大花园。”
“而且他才从部队上出来,作风正派,绝对是当女婿的最好人选啊!”
吴叔夸着盛彦,脸上自带的自豪把初云停也感染了,这么听上去盛彦这个小子确实能够配得上他的宝贝宁宁,不过还是得再观察一下。
想着多观察一下的初云停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宝贝女儿,这才想起刚刚似乎她说要去给自己做饭?
他连忙放下鱼竿站起身来,让女儿做饭?这可不行,他的乖女儿可不应该泡在厨房。
拜托吴叔帮他看着竿,他急匆匆向着院内走去,正好迎面碰上被盛彦牵着手走出来的宁宁。
那黑脸小子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此刻倒是满脸别扭的柔情,而自家乖乖女儿却是低着头害羞着想要将手从他手里挣脱。
盛彦依着她松开了手,脸上的笑意却没减。
初云停停下了脚步,老脸皱起,不妥、不妥!
刚刚还觉得这小子值得托付,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轻浮,他看着宁宁脸上的羞意内心有些酸涩,怎么办,看哪头猪都很来气,一点也不放心把女儿交出去。
“爸爸!”
宁宁欢快地跑上来挽住了初云停的手臂:“你和吴叔快过来吃饭,都一点多了!”
她笑着将人带到一旁刚刚自己吃水果喝果汁的小桌子旁,盛彦也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将托盘放在了桌上。
巨大的托盘里整齐地放着四道菜和两碗饭。
红烧肉、酸菜鱼,花菜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卖相不错,看得让人食欲大动。
初云停被宁宁按着肩膀坐在桌边,看了眼菜才招呼着宁宁一起吃:“宁宁,有你最爱吃的酸菜鱼,你也一起吃点。”
他看了眼盛彦,心里又给他涨了几分,厨艺看起来不错,是个能照顾宁宁口味的人。
宁宁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已经吃得有些圆鼓的小肚子,一边招呼吴叔一边低头看向自家老父亲:“不用了,我刚刚吃过……”
初云停愣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给自家闺女开小灶的盛彦,没再说话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烈,盛彦站在宁宁的背后把所有的烈日挡去,可还是有几丝落在了她的脸庞,淡黄的光晕将她脸上渲染出了一片金,神圣美好得像是圣洁的天使。
被初云停赶去休息的宁宁侧身闭眼躺在休息椅上,她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带着珍惜的爱意的视线虽然让她有几分羞涩但并没有不适,反而是在逐渐阴暗下来的环境下朦胧地生出了几丝睡意。
可她刚想打个盹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很多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
“宁宁!你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上下眼皮努力地斗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了眼。
席深正像条大狗狗一样蹲在她的躺椅脚边,顺手抄起桌上她的遮阳帽给她扇着风。
他穿了件清爽的白色短袖,下身也是青春洋溢的浅蓝色牛仔裤,像极了八年前两个人的初遇,令她瞬间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蒙。
只是这种茫然很快被端着冰淇淋的盛彦打破。
“宁宁,你最爱的抹茶味。”
盛彦看都不看席深一眼,眼里只有那个在他心间美得恣意的宁宁。
“宁宁最爱的是香草味!”
席深站了起来,瞬间和盛彦面对面来了个对视,他缺失了的八年里,宁宁连口味都变了吗?
那……会不会连喜欢的人的类型也发生了改变?
席深不敢深想,从重逢开始宁宁对他的态度都是十分正常的老同学重逢,既不过度惊喜也不会过于怨怒。
可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极度不正常了,他不想要宁宁这么对他,好像他真的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过去而已。
他何尝不知道过去是无法弥补无法挽回的,可他痛苦绝望过后偏偏又和她重逢了。
重逢之后他发现他对她的喜爱只增不减,他无法再承受一次离开她了。
盛彦被席深威胁的眼神上下透视了个遍也岿然不动,他的身体早就淬炼得铜墙铁壁了,只有遇到宁宁才会柔软得缩成一团,尽管和席深曾经也有不差的交情,可对上宁宁来说,那些都是屁。
盛彦轻扬了下眉:“宁宁吃单球冰淇淋从来只选择抹茶味,席少怕不是记错人了吧?”
“哦对,也是,听说席少的未婚妻这些年一直跟在你身旁?”
未婚妻?
宁宁竖起了耳朵,她的剧情结束之后并不知道席深未来的发展,所以当听到盛彦提到席深还有一个未婚妻时,瞬间就想到是不是女主,她有些好奇抬起眼,却只看到席深和盛彦的视线间仿佛燃起了一道无形的火花。
“盛少怕常年在部队,消息真是有够闭塞的!”
“席家有未婚妻的只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堂弟。”
他已经成长为足够能够掌控自己全部人生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什么联姻来为自己增加筹码。
只是想起盛彦提到的人,席深眼里带上了厌恶,明明已经定下了由席硕作为和付家联姻的人,可外界却总把那个付明珠和自己的名字放一块儿,着实让他不爽极了。
即使每次他都有认真澄清,可付家打的算盘快让他无法忍受了。
对上宁宁只盛满好奇的眼,席深心头犹如被重锤了一拳般,让他憋闷得喘不过气,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你怎么了?”
宁宁从躺椅上下来,被席深这副凄惨得模样吓了一跳,这可是金贵的男主,虽然两人曾经有些不愉快,但是也说开了,她并不对他反感,相反地仍有一些作为朋友的关心。
她满目的关怀让席深诡异地在心痛中得到了一丝满足,他按住胸口,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挡住了他的双眼,语气有些虚弱:“我心头有点疼,可能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他带着满足欣喜被宁宁搀扶到躺椅边坐下,听她小管家婆般的唠叨:“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健康啊。”
她倒是想骂两句没事儿瞎跑什么,天天往她老父亲面前跑,转头还要回去处理工作,身体吃得消才怪。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虽然他装得像模像样的,可眼底的青黑却也做不得假。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那祈求的眼神,有些无助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盛彦。
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盛彦脑中瞬间绽放了烟花,那一眼略微带着信任和依赖的眼神,让他整个人都重新充满了底气。
“宁宁,你别急,我们这儿有医生。”
“虽然是村医,可是他家世代行医,医术十分了得。”
他信誓旦旦地安慰着宁宁,视线向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席深露出了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直到席深看到被匆匆唤来的背着一箱子各种长短不一、材质不明的针的村医,他才大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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