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喜提一巴掌。
力度刚刚好，蒙圈不伤脑。
姜岁沉说道：“以前师尊总说我的掌法练得一塌糊涂，但自从裴师弟你加入我们宗门后，我觉得我的掌法简直一日千里！”
裴桓摸了摸脑袋，本来还有点委屈，一听这话，立马就阳光灿烂，“不用客气，是我该做的啦。”
姜岁沉：“……”
季尺素：“……”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
他的脑子实在不好，原谅他吧。
裴桓觉得两人的眼神有些奇怪，总感觉她们像是瞒着自己做了什么更高层次的思想交流。
三人行，果然总有一人要落单。
而他，就是那个注定要被抛弃的人。
不知道以后，她们还会不会记得小玄秘境那个以手刨剑的桓桓。
“别逼我在修仙界最需要安静的地方抽你。”
光看裴桓的表情也知道他肯定是在脑海里演什么大戏，姜岁沉举起巴掌就要拍。
裴桓立马抱头躲得远远的，求助般看向季尺素。
“师姐。”季尺素轻唤姜岁沉，“别跟他计较了，你让我们出来，是想要我们做什么吗？”
“下楼，准备除妖。”姜岁沉回归正题。
“除妖！”裴桓一下又凑到了姜岁沉的面前。
那一双绿豆眼里写满了期待。
姜岁沉伸出一根手指，把人往后推。
“安静下楼。”姜岁沉说道。
裴桓立马噤声，和季尺素一起跟在她的身后。
老头掌柜和小二一直待在楼下大堂，桌椅堆得高高的，抵挡在门后。
若是大妖真要闯进来，就这点桌椅，都经不住它一口气的。
现在顶多是起了个心理安慰作用。
见三人下楼，躺在桌子上的两人立马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弯下腰。
“要我们除妖也可以，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也不好下手。”姜岁沉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掌柜和小二。
大妖突然出现在这座小城池里，肯定有它的原因。
否则，若是只是为了食物，那这城池里的人为什么都没怎么减少？
而且，再走一段距离，还有规模更大的城池，对妖来说，怎么也比这么多年一直逗留在这里强吧！
老头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面露犹豫。
“若你们执意隐瞒，那我们也无法帮忙，只能离开了。”姜岁沉说道，“事无巨细，说不说随你们。”
一听这话，老头掌柜一咬牙，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六十年前，我爹娘在佑棣城成亲后，生下了我。我从小天资愚钝，学什么道法都无法掌握……”
姜岁沉越听越不对劲儿，抬手打断，“等等！六十年前的事，和大妖有关系吗？”
“没关系，但仙君不是说要事无巨细吗？”老头掌柜反问。
姜岁沉沉默两秒，“直接从大妖出现前后说起吧，重点放在大妖上！”
“哦，好。”
老头掌柜应了一声。
“七年前，大妖忽然出现在佑棣城，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它是妖，只以为是哪里来的孤女。”
“城里的好心人见它可怜，偶尔给她一些吃的穿的，甚至陈家寡妇还把她接到家中，当成女儿养着，比对亲儿子都好。”
“平日里，怕它摔了碰了，一旦它做错了什么，都是亲儿子替它受罚。”
“可妖终归是妖，连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某天夜里，陈家发出一声惨叫，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大妖把陈家寡妇给吃了。”
“好在当时有一个修士在，把陈寡妇的儿子救了下来，陈寡妇的儿子这才幸免于难。”
“只可惜，人虽然还活着，但跟死人已经没两样了。”
听了老头掌柜的话，裴桓忍不住发问：“那修士没有帮你们吗？”
老头掌柜悲戚说道：“修士为了陈寡妇的儿子，也被大妖吃了。”
“我们当时以为佑棣城保不住了，可谁也没想到，吃了两个人之后，大妖就停手了。”
“只是，它生性恶劣歹毒，要我们每个月给它献祭两个百姓，才答应不会伤害其他人。”
在老头掌柜的描述里，一个恶毒的大妖形象跃然而出。
“但我们不同意，我们宁愿一起死，也不愿意出卖百姓。”
“也不知道它到底想做什么，听到我们反抗，它反而没有对我们动手，只是，从让我们献祭，变成了每个月挑人食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吃的人越来越多，若是再不把它除掉，恐怕这座佑棣城会成为一座死城。”
“三位仙君，求你们救救佑棣城吧！”
掌柜佝偻着身体抹泪。
妖族吃人，是所有人族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像掌柜口中那种大妖一般，竟然还会先伪装潜伏的，普通的妖还真不会。
听起来有点棘手啊。
“你们放心吧，我师姐说了会帮忙，就肯定会帮忙的。”裴桓安抚说道。
掌柜和小二立马跪在地上，手举过额头，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裴桓把两人扶起来。
季尺素看了姜岁沉一眼，又看向掌柜，“那名帮过你们的修士，是什么修为？”
掌柜起身，摇了摇头，“我们修为太过低微，根本看不出来他的修为。”
说了这么多，其实关键的信息，例如大妖的修为，是一点儿都没有。
姜岁沉让他们讲述一下大妖出手时的情况，掌柜倒是清楚地描述了它杀人的情况。
血腥又残忍。
但还是无法推算大妖的修为。
姜岁沉拉紧了小布包。
希望符箓和绝世神剑都管用！
“你们可知那大妖现在在何处？”姜岁沉又问。
“应该在陈家。”掌柜激动问道，“仙君，你们是要今晚除妖吗？”
“尽力而为。”姜岁沉点了点头，“所以，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别出来。”
小二道：“放心吧仙君，我们都躲习惯了！晚上绝不会出去的！”
姜岁沉点了点头，让几人把抵在门后的桌椅轻手轻脚搬开，然后走出去。
三人刚走出，门就被飞快地关上，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姜岁沉：“……”
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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