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宝显得有些激动，“新鼓灵的出现，能保佑佑棣城城民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你们所说的鼓灵，当真如此灵验？”姜岁沉好奇地询问。
陈家宝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当然！要不是因为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也要拉着她去拜拜鼓灵！”
“既然这么灵验，怎么你姐姐就正好今天生病了呢？”
姜岁沉的一句反问，让陈家宝微微一愣。
他浮出点疑惑的神色，似乎脑子也一下没转过来。
“可能是新旧鼓灵交接没做好……吧。”陈家宝好半晌才终于开口，只是，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确信。
“有人来了。”裴桓忽然开口。
下一秒，果然听见陈寡妇的声音响起来，“家宝？”
陈家宝下意识回头，看到了陈寡妇的身影，又立马转头，就发现原本站在面前的三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家宝，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陈寡妇见陈家宝傻乎乎地看着前方，拍了拍他的手背，把他拍回神。
陈家宝回过神，看到自家娘亲就想起昨天她拿竹枝抽自己的模样。
看出来陈家宝在闹脾气，陈寡妇笑着说道：“还生气呢。”
“没有。”陈家宝听到母亲戏谑的语气，也有了点不好意思，“娘，姐姐还好吗？”
“好着呢。确实是娘对她太过娇宠了，只是一点擦伤，竟然就病倒了，连鼓灵祭祀都耽误了。”陈寡妇埋怨地说道。
陈寡妇的态度和她前面十几年的态度区别实在太大，即便迟钝如陈家宝，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儿。
“娘，我去看看姐姐吧，姐姐要是实在难受，就得请个大夫回来。”陈家宝担忧地说道。
“不用，今天的鼓灵祭祀才是重中之重，丫鬟会照顾好灵灵的，你就放心吧。”
陈灵的院子里根本就没人，陈寡妇怎么可能让陈家宝去看。
“好了，赶紧跟娘走，莫错过了鼓灵祭祀。”
陈寡妇拉着陈家宝往外走。
陈家宝回头寻找三人的身影，可三人藏得隐秘，根本找不着。
“满嘴谎话！”裴桓气愤地说道，“虽然是大妖的意识结界，但什么也做不了，也太憋屈了。”
姜岁沉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们口中的“鼓灵”，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于是，她招手让两人靠近，轻声耳语。
裴桓和季尺素的表情一变再变。
“他们说的鼓灵应该和大妖有关系，这样……没问题吗？”季尺素犹豫说道。
“怕什么，有师姐在呢。”裴桓倒是带着点怪异的兴奋，“况且，先做，如果被阻拦就再说嘛！”
姜岁沉点头，抬起手和裴桓击了一掌。
季尺素最后也点了点头。
鼓灵祭祀是在西边的庙宇进行的。
姜岁沉一眼就看见了老头掌柜和昨晚的尖刀老者等人脸上带着笑容在交谈。
若是没亲眼看到昨晚的一幕，恐怕真会被他们那伪善无害的外表欺骗。
“走。”
经过昨晚的探路，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内室。
在室内用精致的木架子摆放着的，是一面大鼓。
鼓面正是那一张被缝制得歪七扭八的皮。
裴桓不敢去摸，但看着陈灵的脸时，仿佛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痛苦和折磨。
姜岁沉拍了他一巴掌，他立即从那种极度负面的情绪中回神。
季尺素被打了一巴掌，还有点蒙圈。
“师姐？”季尺素疑惑。
姜岁沉解释道：“别盯着它看，看久了会失去神智。”
幸好姜岁沉自身的金手指是免疫，这种力量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化形果应该能用。”裴桓期待地看着姜岁沉说道。
姜岁沉点头，“嗯，你来。”
裴桓没有拒绝，立即点头，接过姜岁沉递过来的化形果服下。
吃下化形果，可以变成任何想变成的。
变成大鼓，也可以。
“师姐！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裴桓的声音从大鼓中传出来。
姜岁沉：“……”
“你别说话了。”
好奇怪，比之前当公鸡还奇怪。
裴桓：“……哦。”
姜岁沉直接把鼓灵的大鼓收进小布包里。
大妖的结界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不拒绝，或者说压根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姜岁沉拉着季尺素藏起来，尖刀老者和老头掌柜等人走进来，将大鼓搬出去。
“嘻嘻。”裴桓没忍住笑了一声。
碰到他胳肢窝了！
老者等人脚步一顿，互相对视一眼。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有人在笑。”
今日是鼓灵祭祀，谁也不想出问题，于是尖刀老者立马让人在内室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没找到问题，尖刀老者微微皱眉。
“应该只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别多想。”老头掌柜说道。
尖刀老者点点头，示意搬动大鼓的人继续。
等到人走出去，尖刀老者环顾室内，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还差一张人皮，就能凑够四十九张了。”老头掌柜说道，“希望鼓灵垂怜。”
“这么多年了，除了每年取皮死去的姑娘，城内百姓无病无灾，就是鼓灵庇佑。只要为鼓灵献上它想要的，我们就能得道成仙！”尖刀老者脸上带着点疯狂。
他从四十八年前就在策划这件事情。
传闻鼓灵真身现世，就能庇佑制作者得道成仙，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我一年前见过了城东卖豆腐的老陈家的儿子。”
“叫陈东旭的那个？”
“是，他回来处理老陈的丧事。我就在远处看了一眼。”尖刀老者的表情又浮上了些嫉妒，“他比四十多年前更年轻了，仙姿飘然，处理好丧事就匆匆离开了，甚至都没跟我们说一句话。”
“拜入天极宗的人，又怎么会搭理我们这些落魄的老熟人。”老头掌柜冷哼一声。
“我看到他的时候，恨不得把尖刀划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皮扒下来贴在我的身上。”尖刀老者阴恻恻说道。
老头掌柜闻言，默默退后了半步。
“不过就算拜入了仙门又怎么样，我刚开始还担心被他发现端倪，可谁知他甚至都没跟邻里打声招呼。”尖刀老者笑了笑，“那时候我刚剥完他邻居家女儿的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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