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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孩子一出茶楼，就一溜烟的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强装镇静的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胖子，原来你也怕，我还以为只是我胆小呢。”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孩。
“废话，我当然怕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茶楼呢。”一个小胖子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瘦弱的小孩问道。
“瘦猴，你小子不会是吓傻了吧，当然是要去妓院见识见识了，虎子，你说呢？”一个嘴角慵懒上扬的小男孩说道。
“没错，石头说的对，主子交代的题目说的是要我们去听、去看、去想，我们自然要去看看了。”一个清秀的孩子说道。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们总不能这个样子就去吧。”瘦猴说道。石头眼珠一转，把手一招，四个小家伙凑到一起，一阵嘀咕，就忙活开了。
夜幕降临，虽然还没到宵禁时刻，但街市明显冷清了不少。只有京城婊子胡同是人声鼎沸，南腔北调的叫买声，老鸨的拉客声，院子里传出来的一片丝竹和欢笑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从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竟是一处比一处热闹，一处比一处繁华。
翠红院的老鸨喊了一晚了，喊的嗓子都冒烟了，正要让在屋里侍侯的龟公给她来杯茶润润喉呢。就看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小胖子带着三个小家丁，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看样子竟是往翠红院的方向来的。老鸨的心里一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小的色鬼，老娘在堂子里泡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呢。想归想，老鸨已是满脸堆笑，一步三摇的迎了上去：“哟，小公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快里面请。”小胖子听了心里暗笑：这老娘们，比老子当年要饭的时候都还会鬼扯，那只眼睛瞧出来老子是小公爷了，要不是主子收留，我早饿死了，嘴里也不怠慢：“听说你们翠红院进了些新玩意，爷来瞧瞧。”
这几个小屁孩就是胖子、瘦猴四人，他们按照下午商量的，由一人装成少爷，另外三人就是家丁，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还决定去找两个镖师保驾呢。少爷自然是让小胖子当了，谁让他长了一身贼肉呢。说来也怪，就是前些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光喝凉水都不见瘦下了，害的胖子去要饭都没人信，要不是同是叫花子瘦猴的照顾，怕是早就饿死了。虽然周至成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但他们也是穷怕了，并不舍得乱用，就商量好了，由小胖子、瘦猴两人守在镖局门口，看见有人出来，就让瘦猴上去说，家里的少爷想去窑子里见识见识，但又不敢对大人说，只有小孩去又怕被欺负了，就想请个人照看一下，然后指着胖子说，你看我们少爷那么小，就是想干什么都不行，见识了一番过后，就回去了，付了银子的姑娘自然就归两位大哥花差了。说来也巧，瘦猴遇到的两个镖师刚押了一趟远镖回来，正憋的难受呢，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喜出望外了，不就是当会随从嘛，咱就是干这份差事的，两边自然是一拍即合。虎子和石头就跑去打探消息，再听听别人的看法，顺便打听下那里的窑子便宜又有新奇玩意。这不，晚上就以小胖子为跑到翠红院来了吗。
“少爷，楼上请。”老鸨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殷勤的道。小胖子经过下午茶楼的洗礼，老鸨的恭维，还真有了几分少爷的派头，听了老鸨的话也不言语，只是高傲的点点头。瘦猴心里诽谤不已，靠，死胖子还挺能装的，要饭的时候又不见这么能装，装吧，小心着雷劈。
刚踏上二楼，老鸨就高声喊道：“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又扭头笑着问道：“少爷，你要‘开盘子’的话，我帮你找两个唱曲唱的好的。”小胖子邪笑道：“不，小爷要‘住局’。”还神神秘秘的补充了一句：“要那种穿了新奇玩意的姑娘哦！”小胖子虽然没来过但规矩还是懂的，‘开盘子’是指让妓女陪着聊天、寻乐、唱小调、不干别的事，‘住局’就是在妓院过夜。‘开盘子’的姑娘要的价钱反而还高些，不是什么人都能唱曲的，再说为了派头还请了两镖师，条件就是让别人花差花差，自然是不能‘开盘子’了。
这话彻底把老鸨雷到了。暗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地人家能教出这么一个极品出来？这么小就知道耍姑娘了。长大了还了得？不过那些新奇玩意还真是好。这几天地生意硬是比往常好了不少。现在居然连小屁孩都勾来了。恩。等明天李爷来了。还要多要点。她算盘到是打地挺精地。还想白要？怕是要掏钱买了！老鸨边想边把胖子让到房间了。就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门就开了。进来了两个姑娘直奔胖子而去。谁让就只有胖子坐在凳子上。瘦猴几人都站在后面呢。等胖子左拥右抱地时候。心里那个得意劲就甭提了。哈。这身肉还是大有用处地嘛。直到瘦猴悄悄地掐了他一把。胖子才清醒过来。笑着问道：“姐姐。听说你们这来了些新玩意。能不能让弟弟开开眼啊！”听地瘦猴等人一阵恶寒。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死他。刚刚还一口一个小爷。眼睛都恨不得长在额头上。现在就开始姐姐弟弟地叫开了。“哟。小弟弟你地嘴可真甜。姐姐就让你开开眼。”边说边解衣服。若隐若现地内衣让对男女之事还懵里懵懂地胖子几人都看傻了。就更别说那两个年轻气状地镖师了。早看得血脉喷张。咕噜咕噜地直吞口水了。好不容易等到胖子东拉西扯地问完了。胖子一使眼色。两人就猴急地扑上去了。两个妓女地惊呼还没落下。就被一句“只要你侍侯好了我们两兄弟还有银子送上”变成了吃吃地笑声。
胖子顶着个熊猫眼。垂头丧气地跟在瘦猴等人后面就回学堂了。心里是万分委屈。我也没干什么嘛。他们下手也太狠了。这是嫉妒。对本公子天生福相**裸地嫉妒。回了学堂后。就各自回房了。能一起去打探情况。但报告还是要分开写地。
不说胖子几个在房里奋笔疾书。老十三第二天醒来后。揉了揉酒醉后宿痛地脑袋。想到昨晚弘昼地话心里很是舒畅。等到管家马忠前来禀报说昨晚五王子弘昼派人送来了两万两银票时。老十三听了。久久无言。弘昼啊。十三叔就盛你地情了。反正已经欠了你天大地人情了。就不差这一点了。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等弘昼拿到胖子几人呈上来地报告时。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应该说胖子几人地表现还是在意料之中地。毕竟弘昼已经拿到了学堂对他们两年地跟踪观察。当然弘昼也不会真地把调查情况地事寄托在他们身上。也安排了其他人去做。虽然胖子几人因为年龄、阅历方面地差距对事情看得不是很深入。但也算表现不错了。弘昼对胖子地报告是最敢兴趣地。这下小子居然还知道一些营销地基本方法。简直就是天生地商人。完全可以想象这小子一副人畜无害地样子。宰人于无形中。弘昼把四人都留了下来。在书房侍侯。决定有空就亲自教他们读书、写字、练武。
其实在弘昼看报告地同时。老八、老九等人也在听着管家秦四地禀报。
“主子，奴才们已经查清楚了，那些玩意就是李卫弄出来，据奴才找的行家估计，不久以后一年的收成就能达到上百万两，甚至几百万两。”老十最先做不住了：“你说什么？上百万，甚至几百万两？你不会算错吧。”“回十爷的话，奴才刚听说的时候也是到吸了一口冷汗，又找了几个老练的掌柜来，他们也说大致应该是这样……”还没等他说完，老八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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