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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牢,梓君和长瑛被分别关在两间房里。
从前在电视里看到古代的牢房,大多是阴暗潮湿,鼠蝇遍地的小破屋。梓君站在牢室中央,往左往右各走一步是墙,往后走两步是铁门,往前走两步又是一堵嵌着小窗的墙。
虽说小是小了点,不过倒没电视里演的那么夸张。牢室里有钉满铁条的小窗,外头阳光灿烂,金辉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投射在地面上。牢室里也算干净,地上铺着稻草,隐隐还能嗅到草香。
……不愧是皇城的天牢,果然高规格高质量。梓君吐吐舌头,旋身在稻草堆上坐了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还想着进宫去见德贵妃,把大仙的事情弄个清楚,没想到竟是先到大牢里做客来了。
“阮儿,”不远处,一间牢房传来长瑛的声音,“你还好吧?”
“我还好,二哥不必担心。”她应道。
大牢里头并未关押着太多人,他们二人的一问一答在廊道中回荡,令整个大牢显得异常幽深空旷。
梓君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抱着双手搓了搓手臂,四下扫视一圈。
这个鬼地方有没有冤死过人哪?要是有,可别来找她,她自己还冤得要死呢。
“阮儿,你冷不冷?”长瑛又问。
“你放心好了。我不冷。”她扬声答道。“这里好阴森。咱们说说其他地事吧?”借由谈话来转移对环境地不适应。也是个办法。
“都给爷爷闭嘴!进了大牢还不安分!……”狱卒地声音显然欲求不满。
梓君气结。还能有什么法子?形势比人强啊。
她团起身子。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地模样。窝在稻草堆上。面朝着小窗。阳光中充斥着飞旋地金粉尘埃。静静地照在她地身上。
本该是暖地才对。为何她却觉得冷呢?
不是身冷。是心冷。
从三个月前来到这个地方时起,她一直不曾有过这般明晰的寒冷感。就算是与元昭针锋相对的时候,与王家众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曾感到过这样的冷。
一种渗入骨髓的,自身体深处幽幽散出的绝望。
是的,她就要被抛弃了……抑或是,已经被抛弃了。
对,元昭必定已经拟好了洋洋洒洒几大页的休书,先历数她的罪状:不贞、不诚、不淑、不智、不仁不义……诸如此类的贬义词,统统栽到她的名字上。
可那又与她何干呢?她只是她自己,从不是太子妃。
她抱紧了膝盖,将尖尖的下颔顶在两腿上。从前在那个世界里,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便习惯于用这样的姿势,将自己困在被窝里或是玩偶堆里。一声不吭地这么坐着,双眼出神地盯着一处看。
她看到了什么?大概,什么也没看到吧……
于是,慢腾腾地闭上双眼,让黑暗强行抑制住她几欲涌出眼眶的湿润。
让她离开这里吧。至少,让她远离那个男人……她宁愿他是从前那个元昭,对她不闻不问,爱理不理,那都是好的。现在,她简直痛恨死了他的若即若离,暧昧游弋。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架空历史国度里的太子,已经被她那个世界的铅字印刷了千万遍的名词。
太子而已……与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类,又有何交集?
“唉……”她低低叹息,“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
过了一阵,突然听见大牢门口处传来狱卒惶恐的高呼:
“小人拜见二殿下!”
二殿下?百里元晖?梓君睁开眼,瞪着前方的铁栅栏。耳中的脚步声落地极轻,她猜想着那位殿下,正在往她所在的这处牢室走来。
果然,脚步声在近前停下了,而铁栅栏外,出现了一双绣着金线龙纹的白色鞋履,以及青黑色的下摆。
她不意外,只是心口里的小君,激动得占据了她的所有声音:
“元晖!元晖!”
这个女子望向他的眼神,陌生至极,ap .. com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与己无关的路人,毫不动容。
他几乎要苦笑了:她明明在唤他的名字,并且唤得这般急切和深情。她的眼神与声音,是多么奇怪的组合?
“阮儿,委屈你了。”他负手立在栏外,嗓音比自己想的要平静许多。
那个藏起来的姑娘用梓君的双眼描摹着他的形容,一遍又一遍,不知饕足。
有莫名其妙的泪水涌出了眼来——方才她好不容易忍住的呀。
殊不知,这番景象落在他的眼中,却是极隐忍的模样。
看来跟着大哥,叫她吃了许多苦头……他如是想着,眉头微微一蹙,只因眼光移至她的小腹。
……一片平坦。呵,果真连怀孕也是谣言么?
“不过,你不得不先在这个地方宁耐一时。”他柔声说着,仿佛如往常般语间满是宠溺。“大哥昨儿个已传来了书信,不日便可抵达帝都。”
“元晖,我受够了!”小君控制不住情绪,“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留在元昭那里,那会要了我的命!”
元晖定定地看着她,道:“阮儿,你是我徵国的太子妃,不可如此不顾体面,胡言乱语。”
“……哈,我不顾体面?”小君似是怒极反笑,“元晖,我究竟为何如此狼狈,难道你还不明白?”
现下是梓君坐在这个身子里头,看着这二人上演如何纠结的戏码。
不错,一切皆与她无关。用的是谁的身体,又有何妨?只要她的心中清楚,便不会混淆。
她是她,小君是小君。所以,她看戏。
元晖长长地出了口气,沉声道:“罢了,一切都已是过去。”顿了顿,又道:“本王今日前来,只是来看看‘身怀六甲’的太子妃是否安好无虞……现下看来,确是再好不过了。”
他的眼神拂过她的肚腹,仿佛有实质的形体探来一般。
他总算是在她的眼中,瞧见了一丝动摇。
面前的这个女人,已是他的大嫂,事实既定,无可更改。
后悔么?……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亦或许,尚且用不着考虑。
元晖走后,小君的声音从喉间撤回,缩进身体深处的幽暗居所,嘤嘤哭泣。
真是的,一见到二殿下就哭个不停。梓君对这种事忽然感到莫名的厌烦。
“别哭了,你没看出来他根本就不管你么?”她心烦意乱地安慰人。
……完全不得要领。
“他若是不管我,又怎么会来大牢里看我?”小君哭泣道,“分明就是元昭在其间做了什么手脚,才令他对我这般冷淡!”
元昭还能做什么手脚啊?你若是真心爱元晖,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哪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呢?
……原来如此。梓君似是恍然大悟了。小君究竟在不满什么,她大约是现了真正的结症所在。
不是谁喜欢谁,谁是谁的谁,也无关嫉妒或是报复。
感情么,以为很复杂,其实也再简单不过了……这么想的时候,梓君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她才是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呀。
等到元昭来,将两人的事彻底了结。这样,便算是断了吧?
然而事实自然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元昭抵达帝都时已过了亥时。就像那时他初至天湖郡一般,都是趁着夜色赶入帝都。
他单枪匹马地回来了。
在南面城门迎接他的人正是元晖,兄弟二人有两个多月不曾晤面。元晖向他颔致意,但元昭却是满面冰霜。他的丝有些凌乱了,却并未折损他的天成贵气。
他翻身下马来,第一句话便是:“带我去见王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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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掐的好!!哈哈哈,总算是在7号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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