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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从茂密的树枝顶部泻落下来,洒在林中灌木和青苔上,让人觉得进入了某种密境。苏佩一行人在丛林中穿行,不时地让人登上高树看看是否有谷地——马这种动物并不喜欢林地,只会在原野上。
苏佩等人婉言拒绝了和曹操等人通行,但是也知道曹操等人就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彼此保持了半天的路程,苏佩等人也不去计较,毕竟探险这种事情也可以采取跟踪的策略。
走到十三峰的主峰,高顺来报告苏佩,说现了野生马匹活动的痕迹。一时间,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这片马蹄印似乎从天而降一般,在山下苏佩等人并没有现类似的情况。在一大片稀疏的林子里,马蹄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青苔上。而据说是到达山顶一处绝崖后便不见了踪迹。
“十七、十八……二十六……三十二……三十三……”苏佩赶到的时候,高顺正在默默地计算马这批马的数量。
“少主,这批马大概有三十多匹呢。”高顺见苏佩和众人赶到,马上禀报到。
苏佩正要说话,忽然他感到奔宵有些异动。不光如此,连金秀所骑的罗婷的光也抬起头来,望向山顶。
苏佩打了个让众人安静的手势,他将崆峒印的能量流缓缓过渡给奔宵,将自己的意念传递给他。
奔宵放开步伐,随着马蹄印将众人带至高顺等人所说的绝壁前。这是一堵大约七、八丈高的绝壁,崖顶藤萝丛生,将上半部遮盖起来。绝壁上终年流淌的水使得青苔很茂密。马蹄印至此突然就不见了,仿佛是被崖上某只巨手一把摄了去一般,这种感觉众人都觉很荒谬。
崖前有一片空地,高顺已经派人在此处安营扎寨。看看天色已晚,苏佩下令让众人安顿下来。一时间炊烟袅袅。
苏佩和鬼谷子、左慈、于吉、朱燮面对这堵石壁端详很久也参不破到底是何缘故。苏佩甚至用蚩尤战枪试着看是否能够刺破这面石壁,但是除了感觉这面石壁比别的坚硬许多外,别无所获。
想想三十多匹马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即使是苏佩等人都觉得比较难于办到,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他们所不能了解的存在,那除非是比他们更强的。苏佩怀疑这是传说中的结界,但是以他的能力竟然不能打开,这让他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苏佩洒然对鬼谷子道:“太师父,还有两位师傅及朱道长,别费劲啦。既然不明白,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好了。”
鬼谷子看看其余几人,摇摇花白的头:“如果是结界,这个布置结界的人的道行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强。按说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天宫……”鬼谷子忽然煞住了话题。看到苏佩双眼灼灼生辉,鬼谷子若无其事道:“的确很强。”
左慈和于吉竟然一致地对鬼谷子这个天宫的提法忽略,朱燮和苏佩递了个眼色,没有说什么。朱燮和这些人不同,因为朱燮作为长风族通过自己去寻找典籍摸索着入道,并没有华夏族人的道德传统。另外,长风族本来就是为魔主存在的,他只会以保护苏佩作为存在的根本目标。对于鬼谷子提到天宫,苏佩和朱燮虽然很好奇其中的力量如何,但是此刻既然鬼谷子不提,苏佩等人自然也不好继续追问。
深夜,苏佩忽然心里一动,忙悄悄招呼金秀和自己偷偷溜出大帐。苏佩的大帐在所有营帐的最中心,因此没有走两步就被巡夜的周泰觉。苏佩得知高顺、图鲁西、典韦、关羽、赵云、许褚、庞德正在月下饮酒叙话,于是便和周泰一起走了过去。高顺等人正在一块巨石上借着月光饮酒叙话。他们所聊的内容不限于此世之中的内容,有时候调侃内容直指当初公孙轩辕和蚩尤的争霸。
见苏佩到来,众人忙起身相迎:“见过少主!”
苏佩和金秀走到山石最高处,示意大家坐下:“不要拘礼,大家随便坐下。此处不错,我看看周围的风景。若无变故,我们一起饮酒叙话。”
苏佩举目望去,在下旬的弦月下,森林静谧而诡异。因为有动物夜行,偶尔惊起的飞鸟更彰显者中静谧。常绿的白皮松夏初已经长出了一批新的叶子,雌花和雄花丛集于新枝头,空气里弥散着花粉的芬芳。
苏佩试了试灵力,在此处,正如鬼谷子所说,这些灵力虽然充沛,对于修习虽然很有好处,但是若运用灵力,则这些灵力如泥牛入海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苏佩知道鬼谷子等人这些日子虽然不运用灵力,但昼夜不舍地修习着他们的功法,并不断吸收着灵力。而跟随他们修习道术的金秀、水墨、金玫、水柔、朱颜、梁欣则被他们督促着锻炼,因此也获得了不小的进步。
苏佩盘坐了下来,五心向上,畅快地接受着这里充沛的灵力,并试探着感受灵力场大致的分布。明显地,面对石壁方向灵力要充沛些。苏佩突然睁开眼,冲关切地望着他的金秀、高顺等人一笑:“来,我们去石壁处看看。”
众人一起来到石壁前。石壁在月光下呈现出一派暗青色,而不远处的马棚里,奔宵和光低低地打着响鼻,其中夹杂着别的马的响鼻声。
“哪里来了新马?”高顺低呼一声。
众人围至近前,只见一匹白色的马在月光下毛色闪耀着一圈银色光辉,正在围栏外和奔宵及光相互响鼻招呼。苏佩等人一时看呆了——这么样的奇观即便是夜行万里的奔宵也没有过,光虽然到达极时能够幻化出十个重影,但毛色都没有这匹高过九尺,长逾一丈的白马如此绚烂。
众人正在惊叹,忽然见一道黑影从旁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这匹银光闪闪的宝马背上。原来此人是最先现宝马的高顺,只见他双手抱住了马的脖颈,腿扣住了马的腹部。
此马被这么一骑,呆了一刻,马上威地后腿直立,前蹄腾空而起,要将背上的高顺摔下来。但是高顺早已抱住了他的脖颈,此时他竖直地立起来只是让高顺身形微微晃动一下而已。此马见高顺没有被摔出去,顺势后腿一用力,腾空跃了出去,然后前蹄猛地刹住了。但是高顺身体早已和它粘在一起一般,它这么动作高顺只顾着伏在它身上不动。
这匹马见此招不奏效,开始放开步子飞奔起来,顺着山野苏佩等人的来路奔下山,眨眼间便穿入树林。明知也只有奔宵和光能够和此马媲美,苏佩忙牵出奔宵和光,与金秀一起翻身上马。正要追下去,只见此马已经闪身窜上平台,此时高顺的衣袍都被撕破在风中猎猎作响。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大家都嗅到了血腥味。看来就这刹那间的功夫,此马已经在林子中杀了个来回。高顺此时也不和大家招呼,只管死死地伏在马背上。
此马跃上平台便朝石壁奔去,到了石壁,只见其丝毫不犹豫便朝这石壁撞去。众人大惊,忙抢了出来,但是他们哪里抢得过这么疯狂的宝马?只见其身影在石壁一闪而过,没入石壁。众人在观察石壁,用手推,用枪刺,其纹丝不动。
苏佩看了看,对众人道:“这石壁可能和此马有关,我和金秀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勿要惊惶,好好守住营寨等我们回来。如果还有马出来,你们便学高顺般试着降服它。”说罢,松开缰绳,放早已按捺不住要飞奔的奔宵。只见奔宵也朝着石壁冲去,毫不犹豫地跨进石壁,苏佩也被带着进入石壁。金秀见状也不迟疑,如法紧跟在苏佩身后进入石壁。
此时典韦也将坐骑提了出来,奈何这马根本就不能进入石壁。大家见状,只好按照苏佩的吩咐,一边通知水墨等女子和鬼谷子等人,一边各自去部署,加强营寨的防卫,另外分人轮流守护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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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石壁时,苏佩不由地眨了一下眼。等他睁开眼,现自己已经站在一片宽阔的草地边缘。月亮悬挂在西南方,草地沐浴着乳白色的光辉。苏佩正在惊愕之际,金秀已经闪身出现在他的身侧。马蹄声逐渐靠近,只见高顺稳稳地坐在这匹身上仍然散着银色毫光的宝马背上,衣服早已都破烂得不成样子,身上明显有些伤口还在流血,他远远地便询问:“可是少主?”
苏佩应道:“正是!”
高顺靠前来,一提手,此马竖起身子来,“稀溜溜”地嘶吼一声,然后稳稳落下前蹄,貌似很温顺。原来高顺抓着其鬃毛。如果不是看到刚才暴烈的模样,苏佩等人定然不会怀疑此马有着如此惊人的度。
高顺道:“恭喜少主,我为少主驯服了这匹宝马!”说罢跳下马来。
苏佩笑道:“此马是你驯服的,自然是你使用,我离不得我的奔宵呢。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马未必服我——据说好马都只认一个主人。想必之下,本身就温驯的光是个例外呢。”
高顺嗫嚅道:“当时情急,只顾想降服它了,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请少主恕罪。”
苏佩笑道:“你有何罪?你得到一匹宝马比我再得一匹让我高兴。毕竟我只有一副屁股。”说罢哈哈大笑。高顺也尴尬看看微笑的金秀,自己也笑了笑。
此马见奔宵和光在此处,很兴奋地过来和光打响鼻招呼。奔宵尥尥蹄子,不满意地嘶叫一声,光停止和这匹马厮磨,温驯地走到奔宵身旁。这马见状,忙靠近奔宵,用头去拱奔宵的脖颈,仿佛认错般。奔宵爱搭不理地享受了一会,也用头去碰了碰此马的脖颈,算是和解了。苏佩、金秀和高顺看得大是有趣。
高顺道:“此马毛生辉,若高顺猜得不错,应该名叫‘逾辉’。”
苏佩点点头道:“昔日周穆王珍品八骏已现其三,不知道此处是否还有别的。既入宝山,我们就别想着得到一点就算了,看看是否能给外面别的兄弟准备点。”说罢他一笑。
高顺道:“方才此马带我几乎跑遍了这片草地。虽然如腾云驾雾般,但是我还是感觉周围有不少马跟随着奔跑过一段。”
苏佩惊讶道:“莫非真有三十多匹马?”
高顺道:“马蹄印和人的手掌一样,每个人的手掌都和别人的略有不同,从外面的马蹄看,确实有这么多。而方才隐约中,也似乎有十数匹马和逾辉并驾齐驱。”
金秀忽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何不策马察看一下就是了?”
高顺应声翻身上马:“少主和少主母请随高顺察看此处。这逾辉应该对此处比较熟悉,新得宝驹,也该巩固一下这种感情。”
金秀笑道:“先穿上衣服吧,你衣服都被折腾坏了,这里是典大棱子临时脱给你的。”
高顺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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