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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最后进入苏佩帐下,故在行动上和其他人慢了半步。见众人为浓雾吞噬,一点声息都没有出。他犹豫了一下,回头对众侍卫道:“在此处等候,若两个时辰我们没有人出来,你们便回长安。”说完他也迈入吞吐不定的浓雾中。
已经抱定了死志的庞德最后进入浓雾中。他仿佛进入了梦境一般,雾一点都没有了,只是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绿油油的草地一望无际,草地上盛开着一丛丛白色、黄色、红色、紫色的花儿。先进来苏佩等人便站在绿油油的草地中央。
庞德讶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苏佩微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人家给我们这么好的一个享受机会我们为什么不享受呢?”说罢,他率先卧倒在厚厚的草地上。
金秀和水墨等四女忙从旁伺候,而典韦、许褚、周泰、庞德四散开来往远处走了走,想探求一下这么一个结界的边际。
苏佩躺倒在地,仿佛睡着般,金秀、水墨、金玫、水柔规规矩矩地守在其身旁,丝毫没有要将其唤醒的意思。
“听人说苏佩苏将军聪颖过人,富可敌国,想不到也如此豁达。”先前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一般。典韦等人听到这个声音都忙回到苏佩身边。
苏佩翻了个身,伸伸懒腰笑道:“尘世中的事情最是累人,贵师为我等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休憩环境,我苏佩怎么好意思拒绝?你别来扰我清梦,如果愿意便将贵师宝贝收去,否则便来不及了。”
对方干笑了一下:“如今尔等在我彀中,只消一时三刻,你们的侍卫便也不知深浅前来此境,你们便没有凭借了。即便你苏佩强悍,你凭什么口出如此狂言?我偏不受你威胁如何?”
苏佩浅笑道:“贵师定然不知道此宝贝困住了我苏佩罢?你要是将他的宝贝弄丢了,不知道要罚你多少年道行呢。何况我来此不过是寻找张而已,你强出头作甚?”
过了半晌,这个声音道:“张师弟便在此处,不过你不能带走,这就是为何将尔等困在此处的原因所在。”
苏佩呵呵一笑道:“早怀疑你有鬼,想不到真是如此!你看着,我这就破了你的宝贝。”
苏佩手伸在怀中,掏出炼妖壶,念动咒语,只见浓雾顷刻便消失了。苏佩等人正站在谷中一块空地上,空地中央只见一个高约半尺的塔吞吐着五彩光芒。
“着!”“呔!”两个不同的声音一起喝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闷哼。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委顿在场地边上。原来金秀和典韦同时觉此人偷袭要摄走此塔,于是同时出击。此道士虽然躲过了先至的金秀的攻击,但是没有躲过典韦的一戟。他迅封闭了身上的穴道止住了血,清癯的脸上稍稍显出一些苍白。此时金秀的剑已经放在他的颈部:“别动!”
苏佩看了看这个道士,走到塔边,轻轻将塔摄在手中。此塔非金非玉,质地很是朴实,在苏佩手中兀自吞吐着五色光华。苏佩检视一番,在塔底部终于找到了“昊天”二字。
“想不到昊天塔竟然在此处,不知贵师是何人,竟然拥有这么样的宝贝?”苏佩转头问这个道士,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中。
灰衣道士冷哼一声,并不应答。金秀手一抖:“说!”
灰衣道士咬紧牙关,并不开口,只是用眼睛藐视着苏佩等人。
苏佩示意金秀稍稍松开在灰衣道士颈上的剑,然后对灰衣道士道:“别乱动哦,虽然你已经是半仙了,我敢说金姐姐如今这柄剑的力量你还是承受不起的。倘若你的头被割下来,我估计你在你们道友中间会很没有面子的。”看着被气得嘴唇青的灰衣道士,苏佩问道:“你是不是很惊讶我这么容易破了你的宝贝?”
“没什么可惊讶的!”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子出现在山涧对面的一个石崖上,手持一柄拂尘,风姿绰约。出于对同性的敏感,苏佩一边的金秀、水墨等人都开始审视地看着这个女子。
“苏少爷既然有神农大神留下的‘有无之壶’,要破‘昊天塔’的空间属性自然不在话下。”白衣女子浅笑道:“空间法器就这点不好,只要能够破开一点便如破竹。上古盘古大神的大斧和公孙轩辕所用的是非之剑凭其强横的攻击力可以将这些精巧的时间空间把戏戳穿,但是这些有空间属性的神器见了面谁便都不灵光啦。”
苏佩笑道:“苏佩愚钝,这位神仙姐姐为何不好好解说一下空间神器见了面如何不灵光的原因所在?”
这白衣女子笑道:“一不小心就拣个弟弟回来!好,我就给你说说——这时间空间不过是一种基本的秩序。空间神器凭借其绝大的能量和最初炼制法器的大神们的有心所为,于是就拥有了重新组织起时间空间的能力。上古的盘古斧和中古的轩辕剑则是凭借其强横的力量打破这些时空的阻挠。而两件空间属性的法器施展出来后,因为将组织秩序局部被打乱,时空组织从被打破的奇点恶化,迅趋于崩溃瓦解。不知道这样说你们能不能听懂?不过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精确的说法我便解释不好了。”
苏佩笑道:“好说好说,这就像是搭积木,搭出来的积木凭借其精巧的结构成为一个整体。如果要瓦解这个整体,要么就是用强力摧毁它,要么就是将其中一个关键的积木抽走,整个系统便被瓦解了。不过因为构成空间这种规则中的积木不多也不少,只要随便抽走一根,整个系统便崩溃了。不知我说的这个意思对不对?”
白衣女子愕然半刻道:“难怪师父说不可小瞧你了,原来你真是如此难缠!”
典韦呵呵大笑道:“我家少主自然很难缠了。不过我家少主还没有缠你,你就要认输了吗?好啊好啊,我家少主干脆也将你纳了成为第十房少主母就事了!”
白衣女子脸上一红,眉毛一挑,手中的拂尘一挥,只见一道银光射向典韦。典韦手戟上泛起一道红光,然后他一戟刺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典韦应声退出四步。
“什么名堂?”典韦横戟大怒。
“嘻嘻,原来你就是那位被砍头的。”白衣女子见典韦吃了个小亏,脸上有了自喜之色:“看来你恢复的力量也有限,否则以你当时那么强横的力量,接我这招应该不在话下。”
典韦见对方根本不准备再战,无可奈何将手戟垂下:“你到底是何人?”
“叫我小雪即可。至于我来自何处,说出来反而不美,如果现我制不住你们,自然有更强的人来找你们。你只能一点一点地接近事实真相,而且知道多少和你们的力量有关。”白衣女子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
“小雪?这个名字我喜欢。”苏佩很郑重地道,“小雪姐姐,我早说过让这个蠢道士收掉法宝的,他不听,现在这宝贝在我手里,我可是不想给你们的。你去打听一下我苏佩是何人便知道落在我手里的东西是不能轻易被放过的哦。”苏佩笑嘻嘻道。
小雪笑道:“师父早知道你只要拿到这宝物肯定不会放过,所以让我快点来取,不过我来晚了一点,这东西只好让你带走了。”
苏佩顿感自己似乎被人用水晶球监视起来一般,意兴阑珊道:“这破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好东西不怕多,我姑且先收着了!”
小雪笑道:“师父早料到你可能会参透这空间规则当中的玄机,因此也传下话来,倘若你得到昊天塔,便让我授你使用的口诀。”说罢也不管惶急的灰衣道士,传音指点苏佩如何操纵这半尺高的昊天塔。苏佩按照其口诀,将昊天塔拨弄来拨弄去,其形忽大忽小,颜色忽明忽暗,其变化带来的是整个山谷的变幻莫测。
小雪见苏佩玩得开心,于是道:“这灰衣道兄是我大师兄门下的人,我要带走啦!你让”
苏佩停止摆弄昊天塔,将其收入袖中道:“小雪姐姐,按说这宝贝我收了,这人我就不好再留了。不过,我来此的真正目的却是要找皇甫嵩帐下左军司马张。我想这个人你们一定是知道在哪里的,何况他是个凡人,对你们的用处也不大,何不让他出来和我谈谈?”
小雪笑道:“看你说得凶巴巴的,好似真要将张某人怎么样似的,就让张出来见你又如何?”她说着,用手打出几道道符。
随着小雪的手势,在苏佩头顶上方的悬崖上出现了一个空口,一个人走了出来,对苏佩遥遥施礼:“河间张拜见苏大人!苏大人别来无恙!”
苏佩定睛观之,原来正是张,为了确认这点,苏佩还用灵力感受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引得小雪多看了苏佩几眼。
苏佩回礼笑道:“张大人倒好,不开心了甩手便走。可是苏某等人就惨了,只好追到这里来看看张大人还有何交代的——特别是和皇甫大人有关的事情或者东西。”
张老脸微微红了一下:“苏将军见笑了,张某一介书生,对兵戎之事甚觉无趣,故留书逃走。至于凡是麻烦事都有苏将军一份,必然是因为上天垂青你。孟子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嘛。张某不知苏将军如何得知我隐居在此?又是如何判断我和皇甫大人有东西没有交割清楚?”
苏佩笑道:“得知张大人在此处乃是苏某运气好而已。至于张大人是否欠了皇甫大人什么乃是苏某猜测而已。如果你没有留一手掩护自己,皇甫大人早就派人出来找你啦,何至于把这事情交到我这个闲人手里?”
张道:“苏将军果然精明无比。不过我没有什么需要给你转交的,你回去后告诉皇甫大人,他要的东西都在他眼前。苏将军如此说既能有所交差,又能避免扯进这种是非中。”
苏佩道:“张大人玄机太深,苏佩实在跟不上。还不知这般说法皇甫将军是否能够接受,不过张将军既然已经说出来这样的话,我苏佩说不得只好再走一趟了。”
张笑道:“出走的时候便想到皇甫嵩大人会为这些小事耿耿于怀的——实际上这么一点子小过错对于朝廷许多高位者就根本不算什么的,皇甫将军太爱惜自己羽毛了。”
苏佩道:“爱羽毛毕竟是件好事。张大人既然遁入空门,还请为别人珍惜羽毛才是。”
张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苏将军一定是不知道我为何立刻皇甫将军吧?说穿了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和白马寺走得太近的缘故——苏将军你要小心了——美阳之败说是我张无能,但多半原因是里应外合的结果!”
“什么?”苏佩惊讶得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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