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碧血丹心 > 第六十三回 二递奏疏 虎口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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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风呼啸,洞**里肖俊峰眼皮重,他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保持警觉,四处留神,他走到肖**床边,看她鼻息沉重,海棠初睡,他笑得摇摇头,道:“她真是个宽心的孩子,这么快就睡着沉了!”他将被子给肖**掖掖,他的伤口已不觉得疼痛,刘广铭的医术确是好,他卧在石头上想着:“汪丁两位贤弟和刘兄,不知道怎么样了,唉,若不是为了**,我也可以去帮他们一下!”

    汪碧星骑着马,丁少朗亦坐在马上,他咳嗽了几声,汪碧星回头瞧了瞧丁少朗,笑道:“让你在那边养伤,你非要跟出来!快回去吧!”丁少朗执拗地道:“你要办的事非常危险,我怎么能不在呢!”汪碧星笑笑。两人借着皎洁的月光向山下而行。。。。

    清冷的月光洒在临安的那条幽暗而静肃的官道上,一个男人快步行走在这长长的道路上,他的脚步奇快,远远看去好似一条白白的鬼影被风卷走的,铜壶更漏滴,响起悠长的打更声音,他仰起头,看看微云星影,点点头道:“三更天了!”

    他加快了步伐,过了三街六市,见两乘小轿,一辆马车顺路赶着,他闪避一旁,待马车过到他身旁见马夫坐在马上,车辕上挂着小灯笼上有一个曾字,再看那马车夫甚是眼熟,忙叫道:“请留步!”马夫吓了一跳,见了他走了出来,方看清,道:“原来是刘爷,差点吓死我!”这个男子正是刘广铭他勒住马停了车,蹦下来,快到前面的小轿旁说了几句,轿夫落了轿,两乘小轿落了地,刘广铭跑到轿前,道:“曾兄,我有急事相求!”帘子一掀,坐着的那人年过四十,斯文端正,正是曾开曾大人,他一见刘广铭,忙出轿拉住他,道:“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不要管我的事!”

    刘广铭低声道:“此来有急事,必须得义兄帮忙!”曾开唉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他拉着刘广铭坐入轿内,叫了一声起轿,刘广铭坐在轿内,曾开挽着他的手道:“我再三嘱你,千万别回临安惹事,我虽拒写答国书,但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吧!”

    刘广铭从怀中取出奏疏道:“这是张浚张将军和李纲李大人上的本子,是为了劝皇帝拒绝和议的,但不知如何落在金国暗哨的手中,我和我的朋友饶幸得了来,请义兄帮忙将这奏疏送到殿上。”曾开惊异之极,他忙接过奏疏,道:“这奏疏怎么没有封藏盒子?”

    刘广铭道:“想必是金贼为了看奏本的内容,将密封盒子拆去了。”曾开点点头,展开奏疏读了起来,张浚上书是从军事战机说到拒和的意义,而李纲的上书却是从天下大势论到中原百姓的殷殷希望,到再坚定陛下信心,谈到必须重振国风,拒绝和议,两份奏疏论辩精析,志气高昂,看得曾开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但他又叹了一声,刘广铭见他神色不豫,道:“兄长,可有什么顾虑吗?”曾开摇手道:“我哪里有什么顾虑的,我已自请罢官,你看那马车上亦是我的家当,我的家小就在那乘软轿中,我怎么奏上去呢!”刘广铭骂道:“兄长,你上回自请罢官,陛下未准,这回怎么准了?”

    曾开苦笑着道:“因为我帮胡铨胡大人说了话,想那胡大人的上书中多处指责陛下,加上秦贼挑拔,唉准了准了!”两人一时也无话,这时轿子已出了内城,曾开忽然道:“义弟,这奏疏送到中书省还是枢密院现在都要被**相扣下,你可达到大理寺周三畏周大人手上,他素**忠直,必会查明是何人盗得奏本的,自然也会上达天听!”

    刘广铭犹豫心道:“惊动大理寺并不妥当,若是查出我在丽正门贴的告示并汪贤弟的那些好朋友,就可糟了!”但他仍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他辞别了曾开,趁着茫茫夜色,奔向大理寺而来。

    未到大理门前,路过相国府,已遇到过三组巡逻的兵士,他一一闪过,他想必是秦相怕汪碧星的朋友来行刺他,加了戒严,他小心行走,来到大理寺边不远处,他见有衙役在巡视,他心道:“这样子如何送得进去?”他搓着手想了半天,唉,为了中原百姓,我拼了吧!他将心一横,跃上树梢,运气腾空,飘落大理寺院中。

    他手捂住了搭膊,怕奏本遗失,万分小心地进到大理府的大堂旁的树从之间,他伏在丛林中,看得衙役正在打哈欠,他待一队巡视衙役走了过去,他点步飞身,跃在两名衙差的身旁,两人还未看清,已被他点了昏**,跌倒在地。

    他步入大堂,四处观察,见长案上供着几卷案卷,他将两封奏本压在案卷之下,铺开宣纸,提起羊毫写道:“金人偷奏本,四海无升平,内中藏玄机,请君观下卷!”写毕,他又悄无声息地出了大堂,幸得无人现,他纵跃出墙,落地之时拔足飞奔而去!

    待他跑出临安城之时,已过了六更天了,他本回寻汪碧星报信,汪碧星已远远看到他,叫了一声:“刘兄!”汪碧星快打马鞭,赶到他跟前,翻身下马,丁少朗已能行动也跳了下来,连连称赞刘广铭的医术!刘广铭笑道:“这是小意思,主要的是我将奏疏已送交到大理寺了!”于是事情说了一番,汪碧星道:“险啊!大理寺必是守卫极严,若不是刘兄你拼却一身胆,奏本也不会送到周大人手上!”

    刘广铭摇头道:“别夸我了,我这是无奈之举,若是出事,怕是会连累汪兄呢!”丁少朗笑道:“这话说的,我告诉你,就算是他们来捉我们几个,我等又怕他们什么?”汪碧星思忖半晌,道:“你和丁兄先回去!你们两个都有刑部的画影图形,我怕你们露了行藏,我去看看动静!”

    刘广铭与丁少朗想想亦有道理,但仍要随汪碧星前去,汪碧星反复劝他们,方才肯了,汪碧星见他们向那洞**而去,去得远了。他才向临安城而来,待马到城内,已是鸡唱拂晓,清爽的空气让他昨天打斗夜晚又未眠的本已疲惫不堪的精神为之一振,他寻了一间小客店,住了下来,倒在床上,想着待午时去大理寺打探消息。

    汪碧星全身乏力,不多一会,沉沉的睡了过去,店伙进来亦不敢惊扰,将饭食放在桌上,就悄悄退了出去。汪碧星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耳朵边似乎有人在叫着:“快醒醒罢!”汪碧星朦胧之间翻过身来,一股肉香飘进他的鼻孔,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睁开眼睛,见李卓然手中捧着一碟红烧鲤鱼,另一只手不停的扇风,汪碧星不由得大笑,翻身坐起,道:“李兄弟,你真是神出鬼没啊!”

    李卓然跑到桌子旁,坐上椅子,将那碟鱼放在桌上,笑道:“快过来吃吧!”汪碧星运了运胳膊,臂伤已全好了,心中更喜,走到李卓然旁边,也坐下吃饭。他笑道:“你见过方道长了,他们怎么样了?”

    李卓然笑道:“一切安好,李姐姐,小莲妹妹由峨嵋的莫姐姐保护着,空空道长的伤也好了大半,而方道长去办事了,本还未回来,我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他,但是看来他并不高兴的样子。”汪碧星奇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卓然想了一会,方道:“方道长说是赶去吉阳军帮你办你嘱咐肖大哥办的事,可是没办成功!”汪碧星疑道:“我嘱咐肖兄办什么事了?”他呆了一会,突然想起,他是让肖俊峰去吉阳军看看迟凝香配的情况,并相救她出来!可是这几天的一连串的变故,他忙着抗金及查案的事情,竟全都忘却了,这时才想了起来,他急道:“对了,为什么肖兄回来这件事办得如何全都没说呢,难道?”他一想到凝香莫非有了不测,顿时脸色全变了,抓住李卓然的手,道:“李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卓然瞧他神色焦急,便道:“方道长只说肖大哥听了你的话顺路去寻迟姐姐,可是没有找到她的人,她并不在正在被流放行路的汪府一干人里,于是肖大哥又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她,因为镖行分舵一些事情只得回来,托方道长帮他去寻找,可是方道长昨日去了,快马赶了百里,查了几处地方,也没有找到,他本待再找,后想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想回来动用我的丐帮势力去寻找迟姐姐,就赶了回来,正好遇上我才说了。”

    汪碧星如晴天霹雳一般,他霍然起身,转身出门,李卓然也不问,忙结了店钱,两人飞马而去。李卓然这一路上现汪碧星是向刘广铭住的山洞而去的,亦不敢问原因,汪碧星忧心如焚,迟凝香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肖俊峰不告诉我?为什么他竟像一个没有事情的人一样?连方道长都找不到,她。。她。。秦相不会放过她的,她。。。到底怎么了?这一连串的问题,使他恨不得背**双翅,马上就飞到肖俊峰身边,问个明白待上山来到刘广铭的洞**,他也不待下马,飞跃过洞前十块大岩石,闯入洞**,肖**早醒了,正帮着刘广铭煎药,她一看到汪碧星燕子般轻盈地跑到他身前,嗔道:“你哪里去了嘛?”汪碧星却一把拉起正在换药的肖俊峰,他一脸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了,声音嘶哑道:“肖兄,迟姑娘出什么事了?”

    肖俊峰见他这般样子,不敢再瞒了,只得道:“我那日与你在湖心亭分别,我就照你的吩咐顺着流放吉阳军的路程去查找迟姑娘,我想他们流放的人员极多,走的并不算远,一路赶河过山,但是到了过路的客栈,我趁他们落脚,一一查过,并没有找到迟姑娘,我劫问了押送的衙差,无论如何逼问他们也说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周边的村落市坊都走遍了,也没有找到(,)

    她,我正想着再找些州界,偏是扬州的万里标行分舵出了事,数十人被杀,我无奈之下,要赶去那边安定了局势,又派了各地的标手去查也没有找到,实在无法,我只得回来,方定恒昨日听闻了,就寻了匹千里驹去查了。。”

    他话未说完,汪碧星跌坐在石头上,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肖俊峰急道:“我看你时时被衙役看守,这事要说出来,怕你一时受不了。。。”这话说完,汪碧量一窘,知道肖俊峰已看出他爱慕迟凝香的心思,“怎么?难道方道长也没有找到她吗?”肖俊峰也着了忙,不停的问。

    汪碧星无力再答,李卓然点头道:“正是方道长今日晌间赶回,遇上我,也没有找到迟姐姐的下落。”

    肖俊峰按住汪碧星的肩头,道:“贤弟,你放心这事是你托我的,一定会办到,我现在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我马上就去找她!”他说完转身就出了洞**,李卓然叫道:“我们丐帮也会帮忙,还有肖大哥的标行人手,只要她还活着十天内必给你带回来!”李卓然飞纵而出,见肖俊峰的马已奔下山了,他飞追肖俊峰而去。

    汪碧星的头脑中只听见她还活着这几个字,他回过神来,肖**从未见过汪碧星这个样子,她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身子,汪碧星道:“我没事,他们两个去找她也好,在临安也危险。”

    刘广铭奇道:“迟姑娘是何人啊?”丁少朗将迟汪府之事说了一番,肖**帮着补充了几句,刘广铭方听明白了。道:“贤弟,你放心,丐帮和万里标行都是人马众多,何况还有方道长武当山的相助,自会找到她的。”

    汪碧星眼光暗淡了下来,道:“若非我被临安人监视,查金国曲清远的事,此时又要去帮周大人送奏疏的事,我是不会求兄弟们相助的,就是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到她!”刘广铭看他眼神悲凄,双拳紧握,心中已明白了几分,道:“想不到贤弟不仅义重如山,仁心报国,还是个痴情种!”

    肖**的脸色变了,她不觉的后退了几步,呆呆的看着汪碧星,汪碧星大笑了起来,道:“刘兄,丁兄,我回临安办正事要紧,你们若得了迟姑娘的下落,记得千万通知我,我走了!”他一回头,却见肖**的粉腮上有什么东西在闪亮,她哭了。。。肖**挡在洞口,狂叫道:“汪碧星,你说清楚!你。。。你。。。是不是喜欢迟姐姐了?”

    汪碧星平素已感觉到肖**对他有情,他亦不是不喜欢她的可爱与豪爽,但却从来未有过心动的感觉,直到遇上迟凝香,他知道汪碧玉与迟凝香的深情,他埋藏了自己的感觉,他仍不想看凝香再受那么多的苦了,若是汪碧玉能给他幸福,他绝对会退出的,但是事情却展到了这个地步。。。以后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肖**虽单纯,却并不蠢笨,从汪碧星沉思的目光中,她已明白他爱的人不是自己,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一跺脚,转头飞跑下山去。汪碧星仍未动,丁少朗起身道:“我去追她!”他飞追肖**而去。汪碧星叹口气,抱拳道:“我。。我也走了!现下已是午后,大理寺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我去了!告辞!”刘广铭点头笑道:“有事记得找我!”

    汪碧星骑上那匹枣红马,飞奔下山,肖**正躲在两株老槐树后面哭泣,听得马蹄声音,她躲在山石子后面,却看到是丁少朗,他一个劲的飞奔,竟没看到她,肖**心中流血想道:“为什么碧星哥哥不来找我呢?”想到这里,她呆呆坐在草地上,抽泣了起来,过了好久,又有马蹄声传来,她想定是那个傻瓜丁少朗又跑回来找她了,她又隐了隐身子,偷眼看去,却是汪碧星!他的马跑得更快,正向山下飞驰,肖**心道:“莫非是来找我吗?”她想跳出来,叫住他,可是手却捂住了嘴,眼泪一滴滴流在手背上,他若想找我,以他的聪明必会四处细细寻找,他怎么会跑这么快呢?

    肖**望着汪碧星的背影,已听到心碎的声音,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地上。。。

    汪碧星赶下山来,未见到丁少朗,心道:“也许他已找到**妹妹回去了!”他打鞭起落,飞马向临安城而去,刚到城门口,他见此时坊间来往行人太多,他只得跳下马来,牵着马快步而行,不时观察是否有衙役跟踪他,但却是没人现他,他不禁起疑道:“这些衙役为什么不在,做什么去了?”

    他干脆走向大道,大步流星径直来到大理寺旁不远的小巷里,竟连看守大理寺两班门前衙差也不见人影,这太奇怪了,待了一时,已见得那承旨内侍刘公公从大理寺门前出来,坐上轿而去,汪碧星疑道:“他来做什么?”瞬即想道:“莫非周大人将那奏疏已递上去了,惹了祸了吗?”

    汪碧星想到这里,他再忍不住,提气纵身,鹞子翻身落在大理寺院内,他已对这里很熟悉了,一路上他加了万分的小心,却根本不见有衙差往来,他更加小心起来,待他来到大理寺堂前不远的松林中,他飘身飞坐在树影之中,待了一时,见周三畏从大堂走了出来,他面容惨淡,走路有些不稳,他身后跑出数十衙役,汪碧星又隐了身子,才看时,连大理寺天牢里的看守也全都出来了,密密麻麻跪倒一地!

    汪碧星心头诧异,周三畏叹气连连,道:“各位快起!不必再留我了!我今虽贬为刑部侍郎,但亦是意料中事,我已无所求,但愿各位尽心职守,快散了吧!”众衙役道:“周大人平素待我等不薄,赏罚分明,众人皆心服,愿大人能从此仕途平顺,我们望你能回来再主持大理寺!”周三畏扶起众人,道:“大理寺正卿少卿寺丞等官员皆在本处办事,你们不要再留了,快去罢!”他不再回头,一径出了寺门。众衙役亦是无奈,只得各自去照例办事。

    汪碧星趁众人散开之时,他抓着树枝,飞纵而出,周三畏已坐上轿,轿起人去,汪碧星不敢跟着,索**绕路来到去刑部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周三畏轿子来到之时,他走上前去,抱拳道:“周大人!慢走!“周三畏喊了声停轿,轿帘一掀见是汪碧星,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汪碧星走到他轿旁,道:“在下幸得周大人明断案情,方得逃得**命,今特来道谢,请大臣去酒楼赴宴。”周三畏摇手道:“是你救驾有功,比武得胜方能逃得**命,那案子中的罪人其它都流放了,你不恨反而谢我,不是太奇怪了吗?”汪碧星低声道:“这酒大人是必须吃的,有内情禀告。”

    周三畏犹疑起来,心道:“这个汪碧星与那起劫天牢,劫法场的强徒必有连系,让皇帝寝食难安,不然也不会听了秦相的挑唆降了我的官职,这数日相国与我让人跟踪他,亦无所获,若是此去查出些根底也是好事。”他便点头道:“好吧,你去雇轿,待本官与你同去!”汪碧星大喜。

    他亦坐了轿子,跟了周三畏,两人来到赏花楼边,方下轿,来到楼上雅室,两人坐定,汪碧星随意点了些酒菜,其它人等皆在楼下守望,汪碧星见并无旁人了,方道:“周大人,你如此办案之能,因何会被贬呢?”周三畏只喝酒不说

    汪碧星又道:”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便和周大人把

    大人肯给脸

    小人已是很感激

    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

    大人但讲无妨!”

    周三畏眼光忽然严厉起来,道:“汪碧星,我知道你的朋友极多,个个是亡命之徒,本事高强,你何不让他们为朝庭效力,这是你该办的事,至于本官被贬之事,与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因何如此关心?”I汪碧星大笑道:“周大人言过了,他们都是懒散之人,不愿讨得朝庭的好处,不会愿意当官的,至于报国一说嘛,我们能为的自当有为,比如说。。上个书什么的。。。”

    周三畏听出汪碧星话中有话,道:“如何上:“像周大人这样的忠臣也可帮我们这些草民向陛下递上拒和抗金的上书啊,如张将军,李大人之流更会有拒和之心,正和我等心肠一样。”周三畏听到他提了张浚和李纲的名号,疑云大起,难道案卷之下的奏疏竟是他们放的吗?他试探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汪碧星喝了一口酒,笑道:“大人心里明白。“周三畏起身踱了两次,道:“那李大人和张将军的奏疏是你们找到的?”汪碧星点头,道:“大人果真明白,虽是我等查出临安有金国的细作往来,无意之中取得奏疏,想是金国暗哨在驿站所得到的,无奈之下,只得交给周大人,请你帮忙递给陛下。”

    周三畏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本清早看到案卷下的奏本,他也惊异万分,本待查明再奏给赵构,不想这事还没去做,早朝他没想到秦相国把他迟迟没有找到汪府的**,并上次在教场比武,汪碧星得胜而逃得案子的事,一股脑儿的记在心里,利用迟凝香走脱之事,弹劾他失职,陛下将他削职为刑部侍郎。他本欲交奏本给枢密院,让后续的官员来审清,不想奏本一进枢密院,秦桧就扣了下来,只字不提审核是否奏疏失窃过,只是扣下不。他更窝火,所以就承了旨,万没想到这奏本竟是汪碧星的朋友送来的。

    他呆了一呆,拧起眉头道:“那奏本真的是金国人所盗,后被你们拿到送的吗?“汪碧星点点头,周三畏那奏本确是李纲和张浚的手笔与官印,这是绝不会假的,他坐了起来,想了半晌,道:“这事若属实,我自会查其中驿站的官员,但是。。现在查不到了。”汪碧星奇道:“为什么?”

    周三畏道:“因为我已交它到枢密院已被秦相扣下了!”汪碧星怒得拍案而起,道:“他。。。怎么可以扣奏本而不报知陛下!”周三畏摇头叹道:“别说不报,就是你刚才说的要查那些金国暗哨,也查不了,新任的官员哪里会查,我已将事情说了,他只是嗯嗯哼哼的混了过去,孙近及其它几个官员亦在场,亦只逢迎取事,我看。。不可能去查了!”

    汪碧星急道:“正是怕秦相扣本,所以才冒死进大理寺交给你,。。不想亦是如此结果。。”

    周三畏思忖半晌,道:“这事官方虽查不了,你朋友既然有忠义之心,查得此事,自会有金国暗哨的线索,证据足了自可去大理寺诉陈真相。”一话点明汪碧星,汪碧星抱拳道:“正是我想说的。周大人请放心,我的这些朋友,虽说可劫法场,劫天牢,但没有一个会害陛下的,他们只凭正义行事,请周大人放心!”

    周三畏早看出汪碧星是绝不会说出他的朋友的下落,看来他的这些人既然能将奏疏送来,想必还是对朝庭有信任的,行事虽怪异,但看来汪碧星当时在天牢亦没有逃跑,可见他的忠心,这些朋友自不会伤了陛下的,他放了心,再说这查汪府的事想必以后秦相也不会让他管了,又何必得罪这一干的武林中人呢?

    周三畏起身道:“我亦要告辞了,望来日你能为国做事,不要和你父亲一样。”其实周三畏心中对汪兆远和迟连忠的为人是甚为清楚,现在这两人都死了,案也结了,对于汪碧星之为人,他亦看出一二,毕竟在秦相威势之下,他只不好多话罢了,起身告辞。汪碧星相送周三畏到赏花楼下,见他坐轿去得远了。

    汪碧星心道:“这是拒绝议和的折子,上边亦是相当精道,也许真的会触动陛下,这样就被扣下也太可惜了。何况现在那张通古和萧哲回了大金,这议和就眨眼成真了,不能再等着查得曲清远再去大理寺说真相了,那样就一切来不及了,我还是。。。”

    这时并无旁人跟着他,他顺着里仁坊转入一家布衣店,买了几块黑布,他只待天黑就去枢密院。

    夜,冷夜,天边滚来若许乌云,笼罩下苍茫大地更显得**沉,风雨将至,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了,汪碧星寻路向枢密院而来,他不敢在路上行走,使展开轻身功夫,纵跳飞腾,跃屋脊,过粉墙,就这般也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方来到枢密院不远的御街之上,他一条腿勾在高高直立的金柱之上,他脚下不时有禁兵往来巡视,不一时,竟有五队巡视而来,每队三十人,果然加了警戒,他深知枢密院是机要重地,再远望枢密院,见亦是兵甲整严,他想道:“想那秦贼每日里枢密院和相府来往,连这里都层层戒备,那相国府不是要多少人在守卫呢!且不管那些多,我想取了奏疏再说!”

    他待这队禁兵过去,他纵身飞落树桠之间,又待了一时,见兵士走去,再飞纵而起,将赤金链一甩正扣住枢密院院墙顶铺嵌的琉璃瓦楞之间,他手指一绕金链锁紧,提气点地,借链荡之势,他的轻功快了十分,一眨眼之间已轻飘飘地落在枢密院内。

    赤金链回扣入袖,他见这十二房院落隐隐有灯火从碧窗透出,他小心行走,数个兵士提着灯笼而来,他转身闪于树后,屏气而待,等他们走了过去,他怕踩到地上的草叶出响声,以踩水的脚法,潜运内力飘浮而前,就这般小心翼翼地前后趋避走了一阵,来到在京房,他隐身于窗下,侧耳听里面讲话,只听得一人道:“孙大人,我们可去查那奏章的事吗?”只听得孙近的声音道:“何必查呢?那李大人与张将军的奏章已交由相国放置吏房之内,与我等无干,相国又无命令让我等去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另一人又道:“但周大人说这奏本来得奇怪,若是临安真有金人的话?”孙近严厉的声音道:“胡说!行都之地,岂会有金人?相国已知,他自会处置,我们不必多生事端!”汪碧星心头一沉,那本子原来在吏房,他正想着,那孙近并枢密院事数人已行出房舍,各自出来坐轿回府。

    汪碧星运了运臂膀,觉得伤已全好,这让他信心又多了几分,他对枢密院的各房位置虽不熟,好在上次奉张将军之令送还打赢金人的战利品之事已让他记得枢密院的兵籍房、民兵房所在,他按照记得的路一路寻找,到了兵房之处,已见其房上锁,再向东西一瞧,他眼力极好,看到那东边的府衙正是吏房,他悄步而去,正两个禁兵巡视过来,其中一个看到汪碧星,正要大喊,汪碧星度梅拂柳,身法极快,两人只觉得肩头一麻,玄铁笛已点中两人**道,再喊也不出声音。

    汪碧星轻身来到那吏房门前,见两重铁锁锁紧,他想这可怎么进去?对了!他飞身而起落在房上,悄悄掀开瓦片,双手反抓住屋顶瓦楞,头向下,腰腿翻转过来,飘飘然落在室内,他见金漆书柜两侧而立,中间明案之上只有一盏灯烛,他吹熄了火烛,他想道:“必是藏在金柜之中!”他见金柜俱被金锁锁紧,他又怕惊动外面,这偷窃之事他又未做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开锁,无奈之下,他只将赤金链绕在锁头上,双手微微用劲,咣啷一声,金锁落在他的手中,幸好无人觉,他打开金柜,果然看到李大人和张将军的奏章在内,他放在搭膊中,又将金锁复位,却是挂不上了,只听得门外有兵士大叫:“有人点**!快来人了,有人刺客!”他心道不好,只得将金锁丢在地下,腾跃而起,落在屋上。

    他纵身而起,众禁兵已瞧起他的背影,数十箭**向汪碧星,汪碧星赤金链环抽而起,打落箭簇,他飞跃腾空,跑向枢密府门外,可是却见越来越多的禁兵叫喊着从远处杀来,这可怎么办?汪碧星飞纵落地,顺手**起地上数个石子,他以打铁镖之力飞打石子,前面数个禁兵应声而倒!

    他让开一

    两臂曲

    运起易筋经五行柔功之

    立掌环抱一

    突然翻掌外

    两掌平

    掌心之气推得已冲上来的十个禁兵扑倒在地,后面的禁兵们不敢再进,数箭飞**汪碧星,汪碧星左肩环圈,运起无极心法,卷云定,连转三次那数十箭尖竟被他夹在左腋之下,他大吼一声,猛然甩臂,数十箭反**而去!众禁兵执盾相挡,汪碧星听得身后风声不对,数十刀剑砍下,他飘跃而退,退落在枢密院墙上,他心道:“这样下去,我就走不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几个禁兵已飞跃上来,汪碧星虚招应对,又有数箭刺向他来,他运起卷云定,挡开来箭,左腿横踢,将几个正挥刀砍他的禁兵踢了下去,同时飞身从院墙之上跃到院外树梢之间,他一咬牙,拼了!他运起全身内力,赤金链链光环扫树干,只听得轰隆隆数株枯树倒向众禁兵,禁兵不料此招,吓得四散逃跑。汪碧星赤金链扣住金柱之上,顺势荡去,更远了许多,他落地飞跑,不想更多禁兵在前围堵,他心道:“不想伤人,但此时亦是无法了!”

    他内转丹田,赤金链金龙起水,扫向众禁兵,所扫之处盾牌全裂,人扬马翻,直冲出一道路来,临安府的灯笼迎面而来,汪碧星心道:“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他飞赶几步,抢到轿前,打散了轿夫,一把将那临安府尹赵容扯出来,铁笛架在他颈上,喝道:“谁追,他就得死!”众禁兵不敢进逼,他拉着赵容迈雁步在无数的屋顶飞纵,甩掉了后面追兵,他不敢停息,抢了匹马,押着赵容一直跑到临安城外龙门山下的小镇,他才取出怀中红烟信号,不一时只见方定恒打马而来,汪碧星大喜道:“方道长!”方定恒一见已被点了昏**的赵容,奇道:“他是?”“快到隐密的地方再说话!”汪碧星道。

    方定恒点头,两人飞马奔跑,直到小镇之外的龙门山半山之上,见一个姑娘从一间草屋中跑了出来,汪碧星扯了赵容下马,他并不认识这姑娘,正在诧异之时,那姑娘笑道:“汪公子,我是峨嵋的女弟子名叫莫霜霜,你不记得我了吗?当日我还欠了你一条命呢!”汪碧星上下打量她,原来是那日小翠带领苦头陀截走陈东与凝香打斗之时,她舍命救妙正师太的那个姑娘,汪碧星笑道:“我记起来了,那不算什么!”莫霜霜笑道:“我会还你的!”正在这时,小莲也飞跑出来,叫道:“是崔姐姐回来了吗?”汪碧星笑道:“没有呢!”

    汪碧星进了草舍,却见床上一老道打坐,方定恒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师弟空空道长!”空空道长睁开眼睛,见了汪碧星,笑道:“我这师兄可从来不夸人的,这些天不知夸了你多少句了!”汪碧星忙将赵容绑在一边,连连抱拳道:“不敢当,空空道长当日救了陈东陈公子,真是侠义中人!”

    空空道长神色黯然道:“可惜听师兄说陈公子还是死了!”他目光又锐利起来,喝道:“秦贼太狠了!“这时后帘一掀,李玉娇莲步轻移,见了汪碧星,突然跪了下去,汪碧星急忙道:“李姑娘,(,)

    是这何故?”李玉娇泣道:“迟姐姐失踪的事,我已从方道长和肖大哥那里知道了,请汪公子一定要救他!”汪碧星扶她起身落座,道:“你放心,我已托李兄弟和肖兄弟去找了,必能找到的!”方定恒亦接道:“我也通知武当门人暗中查访,李姑娘不必忧心!”

    李玉娇仍是愁眉不展,莫霜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空空道长突然想起一事,道:“汪公子,我那恶徒惹下这些祸事,我实在有负于各位!我如今伤势已大好,必要查得那曲清云的下落,清理门户!”汪碧星点点头,尚未说话,李玉娇却看到那边绑着的赵容,她走了过去,上下打量,惊道:“这位不是临安府尹赵大人?”汪碧星奇道:“正是啊,你认识他?”

    李玉娇急道:“为什么绑着他,他是迟姐姐的姐夫啊!”众人皆大吃一惊,李玉娇停了一下,接道:“我们老爷迟大人本有两个女儿,大小姐迟冰香被这个赵大人天天玩乐给气死了,所以只余了迟姑娘一个人,当日汪碧玉汪公子救我们,我们还本想去他的府上暂避呢!”“哦,原来如此!”汪碧星一想原来迟连忠的大女儿竟也是如此不幸,不禁更担忧凝香的处境,他两指飞点起,解了赵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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