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碧血丹心 > 第四十一回 金殿舌战 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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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碧星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盼着方定恒赶上,但都快到宫门了,还是不见方定恒的人影,他知道必是他受到阻拦,没有追上来救迟凝香,他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没有办法,众人已随刘公公将进宫门,刘公公转身止步,突然大喝了一声:“将钦犯迟凝香锁了!”立时几个禁兵冲上前来,一副铁枷已锁在迟凝香的颈肩,迟凝香差点立足不稳,花容失色,汪碧星大急,忙对刘公公道:“这个女子并不是迟凝香!”他护凝香心切,竟在宫门口就说了谎!

    刘公公笑道:“汪副将,你也不必为她隐瞒了,刚才她都自己承认了!”

    汪兆远冷笑一声,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刚才被那几个农夫给架进府的,怎知不是别人唆使她,欲嫁祸我们汪家?让她承认自己是罪臣之女?”

    刘公公一时语塞,只听柳飘飘泣道:“汪大人,事情都已经被圣上知道了,你也别瞒了,她就是迟连忠之女迟凝香!”汪兆远心中恨道:“这个贱人,秦贼送她给我,分明就是让她毁了我们汪家!”

    刘公公笑道:“连你的小妾都这样说了,大人你有什么说的,还是进殿说吧!”他只待拿了迟凝香去对皇上请功,喝道:“其它人等在外候着,大人公子请!”

    汪兆远思绪起伏,这个刘公公平时不敢对自己这番言语,今天莫非汪家有大难?汪碧星一只手扶住迟凝香的肩头,关切的眼神似在问她:“铁枷压得疼吗?”迟凝香含泪摇了摇头。(本書轉載

    汪兆远与汪碧星等人鱼贯而入偏殿之中。此时本是早朝已罢,赵构却侧着身子坐于宝座之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诸班文武竟全部召到偏殿,汪兆远见此情景,愈觉心惊,刘公公上殿回了旨,汪兆远与汪碧星三呼万岁后,方站起。汪兆远见秦桧立在侧,他连打眼色,秦桧却似无知无觉,神色泰然。

    汪兆远镇定一下心神,问道:“不知陛下宣为臣父子入朝有何要事?”

    赵构哼了一声,喝道:“董爱卿,你说!”

    汪兆远心头一凉,只见董德元迈着四方步,头戴双长翅乌纱官帽,挺着肥厚的肚子出班,他的眼睛似两条细长蛇眼,仿佛要吃人一般,衬上脸膛的半红半黑,远看若似个被人打肿了一般,他一出班,蛇眼就变成了牛眼,恨恨地瞪着汪兆远,持笏在前,向赵构奏道:“启奏陛下,微臣要告汪枢密几大罪状!”

    这话一出,众文武百官,有的高兴,有的诧异,秦桧微微一笑,汪兆远察言观色,心道:“不好!这董德元深得秦相国的心意,正是当朝红人,看来他是开场的头面,帘后的定是秦相国!”他冷笑一声,道:“臣一心报国,行事无不可告人!董大人,何故在此血口喷人?”

    董德元咳嗽了一声,笑道:“真的无不可告人的事吗?臣告汪兆远第一大罪状,欺君!”这句一出,赵构脸色已愈加阴沉了。“你与迟连忠串通,写谋反檄文!”此话一出,众臣一片哗然,这是怎么回事?

    汪兆远听罢,双眼紧盯着董德元道:“董尚书,你这话从何说起?谁不知道当日是我一心为国,查出迟连忠与辛次膺等人檄文,他们的阴谋全赖我忠心赤胆的启奏陛上,你想陷害汪府,也不用找这么这个烂借口!”

    董德元迈前一步,阴笑道:“你是为了你的长子汪碧玉,因为他与迟连忠是师生身份,且合作写的檄文,还曾经上门求娶过迟连忠的女儿迟凝香,你们都快成亲家了,后来你觉汪碧玉的参与谋逆事宜,你怕事情破露,惹火上身,于是贼喊捉贼,先将迟连忠之阴谋告上朝庭!”

    参知政事孙近出班,附合道:“对了,臣当日还记得那前相赵鼎说过汪碧玉与迟连忠有过师徒之份!”

    汪兆远知那孙近亦是秦桧的亲信,他突然大笑,笑得弯了腰,赵构本来怒上心头,这时却不免诧异起来,喝道:“汪兆远!你笑什么?”

    孙近急忙奏道:“陛下,这汪兆远藐视朝堂,狂悖无礼,请治他的罪!”

    汪兆远笑道:“臣只不过觉得董大人这等饱读诗书的人,竟然也会在朝堂之上说起书来了!岂不好笑?那锦书分明是藏在罪臣迟连忠的朝带之中,诸君当日都亲眼所见!他的谋反事实,是微臣与他迟府的家人迟锋查出来的,迟锋当时也曾上殿作证,众位皆在场,关我儿子汪碧玉何事?说他与迟连忠有师生之谊,是何人可作证?何人亲眼所见?区区罪臣赵鼎一句话岂能当真?”

    这连着三问,董德元也不禁一惊,暗道:‘汪兆远毕竟是汪兆远!“他顿了一下,接道:“当然有证据,汪碧玉的书童坠子就是人证!他奉汪碧玉之命,汪碧玉与迟连忠合作的谋反檄文亲手由他封在迟连忠的朝带之中,以防被人觉察出来!”

    汪兆远心头一凉,坠子原来落在了董德元手中!这怎么办?他忽然又笑道:“我们汪府书童无数,哪里有个叫坠子的?怕董大人是欲加之罪吧!”

    董德元迅从怀内掏出几叠纸札,启奏道:“陛下,这些皆是汪府的下人卖身契,其中就有人证坠子,专门伺候汪碧玉的!里面还有汪府下人的供词,请陛下玉览!”内侍接过承给赵构。汪兆远心中一惊,小芸难道没有毁去小翠,飘飘,坠子等人留在汪府的物证吗?她向来做事利落,这回是怎么做事的!

    赵构见卖身文书上盖有汪府大印,凡汪府主要的下人皆一一写明身份来历,向下一翻众人的供词,怒火又起,骂道:“好一个汪兆远,枉朕宠信于你!坠子已供出是你子汪碧玉与迟连忠合作写的檄文!”

    汪兆远尚未及言,只听汪碧星喝问道:“请问董大人,你怎么对汪府的事如此了解?就算汪府有若干失处,你又是从何而知的?你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物证人证?谁又许你去拷问这些人的?”汪兆远对汪碧星点点头,暗想:“这个儿子还是机灵!”

    谁知董德元的眼珠子出狠毒的光,若要吃了汪碧星一般,大声地道:“我子就是汪兆远的女婿,他在你们汪府几日,时不时的联系打探才得知的,若不是我儿子英明神武,哪里会查出这么多的内情,证据前些日子奉上刑部,大理寺密审了这些人,方得的供词,汪兆远,你犯了欺君大罪!还想在这里瞒骗圣上吗?!”

    汪碧星心道:“你儿子?”他恍然之间明白了,那个董有荣被他打成残疾了,眼前这位阴险狠毒的董德元,怀私泄愤,定是要灭了汪家满门才能消恨!何况又能帮秦桧立功,他怎么会放过汪家?怎么办?他不动声色,道:“既然是董大人那个英明神武的儿子查出来的,何不让他出来对证?”

    董德元愈加激愤,狠不得现在就掐死汪碧星,怒道:“我子前日被你打成废人,定是你父子知道我们要向陛下禀告汪府的底细,所以就打残了他!”

    汪碧星向前一步,厉声道:“明明是你儿子董有荣伤了我的妹妹,逼疯了她,我只不过出手教训他一下,有何过错?”

    汪兆远一拦汪碧星,喝道:“董大人,董有荣平日财色过度,身体虚

    逼疯了我女儿芷萍,犬子一时恼怒,轻轻的一推他,竟然他就废了!岂能怪罪犬子?看来是你因此事私心报复我们,才满口胡言!”

    董德元不理他们,高声奏道:‘陛下,那汪碧星身为朝庭命官,竟然将我儿子的一条臂膀砍下!还说出手很轻,分明是欺骗陛下!不信,陛下可亲临臣府查看!“

    汪兆远没想到董有荣竟然断了臂!他瞧了汪碧星一下,心道:“儿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汪碧星心道:“那是丁少朗砍下的!我这时怎么能出卖朋友?”他一时无语。

    赵构大喝道:“来人,将汪碧星拿下!”殿外侍立的禁兵们立时冲入,刷刷地汪碧星牢牢被缚了双手,他的笛子早在殿外被人解去,他被一拥而上的禁兵们压跪在地,喝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伤了你儿子,自有我赔他一命?你何必要陷害迟大人!?”

    这话一出,众臣更加诧异,秦桧大惊失色,转身瞧那汪碧星,见他一脸的怒恨,眼光如利刃一般,直盯着自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去!

    汪兆远见汪碧星被拿下,焦急万分,急向赵构启奏道:“陛下!汪碧星身为张将军副将,屡立战功,请陛下念他功绩,多加开恩!”赵构尚未答言,董德元打断他的话,喝道:“你有脸面说什么?大儿子谋反,二儿子伤人!”这话说得狠辣无比。

    赵构怒喝道:“来人!将汪碧星押下去!”禁兵们立即簇拥过来,推着汪碧星离开大殿,汪碧星挣着回头,喊道:“父亲!快说真相!是谁让你做掉迟连忠的!快说!”

    秦桧心头大震,他低着头,不敢回头瞧汪兆远。众臣互相议论,赵构不觉诧异,咦了一声,问道:“汪兆远,刚才汪碧星说有人陷害迟连忠是怎么回事?”

    汪兆远心潮上下起伏,说还是不说?分明是秦桧鼓动董德元来做掉汪府,若说真相,汪家不就成了帮凶?若不说,谋反加伤人若被他们诬告成功,不也是满门全斩?他转念一想,反正汪碧玉又不在这里,怕他们什么?他定了定神,笑道:“迟连忠之罪是我揭露的,众人皆知,哪有什么陷害他?”这话一出,秦桧心下放宽,暗笑道:“汪兆远,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还以为你今天能走得了吗?”

    董德元加紧一步,道:“陛下,汪兆远第二大罪状,窝藏钦犯!”这话一说出来,连适才心喜汪府有难的仁臣志士,此时都奇怪得很!“那钦犯迟连忠之女迟凝香和陈东都被汪碧玉藏起!”此语一出,在场众朝臣,连着赵构都啊了一声,赵构大疑道:“什么?陈东还没有死?”

    董德元步步紧逼,道:“是的,坠儿供词上说是汪碧玉曾经探视过陈东!侍卫头领郭奇现时已现,汪碧玉使了移花接木之计,将假的陈东送上刑场,而将真的陈东化妆成汪碧玉的样子,居然救了出去!”

    “宣郭奇!”一声号令下,郭奇早候在宫门口,进了大殿,礼罢,战颤地伏地奏道:“小臣有罪,陛下开恩!当日汪碧玉探视死囚陈东,因汪府势大,料他汪大人之子也不会有什么胡为,小臣也没在意,结果他灌醉了小人,调开守卫的人,将另一个打扮成陈东样子的人,送入天牢,、后待我们酒醒时,以为他走了也未介意,不想他胆大包天!竟然带着陈东逃走了!”那郭奇本是经汪碧玉收卖,多年来不知收了汪碧玉多少的金银,因而当日是他调走了守卫,汪碧玉方才救得陈东出来,现在他为了投效董德元竟然编了这一套的说辞!

    汪兆远大喝道:“胡说!那关入天牢的人岂能与陈东长得一个样子!而你们竟然没觉,这分明是嫁祸!”他心道:“对方的证人越来越多,现今之计只能一个个的问死他们!”

    郭奇忙叩道:“那人确是和陈东一个样子,小臣不欺瞒圣上,想是陈东有个双胞兄弟被汪碧玉丢进死牢了!”秦桧心道:“这个郭奇连编好的谎话都不会背,真是笨到家了!”瞪了一眼董德元。董德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秦桧赞他会办事呢,笑得肥肉在脸上一颤一颤的!

    汪兆远哭笑不得,立时作道:“哪有既救人又伤人家兄弟的道理!无耻之徒,你想编也不能这么编!”他踏前一步,奏道:“陛下,现在看清楚了吧!现今除了犬子汪碧星确因伤心其妹的原故,伤了董大人之子董有荣之外,其它的人和物全是他为了此事而报复汪家故意捏造的!收买汪府人,作假卖身契,分明是趁我子碧玉不在京都,就将全部的事推在他的身上!”

    赵构略一沉吟,董德元慌忙奏道:“钦犯迟凝香是在汪府抓来的,这点刘公公是亲眼所见啊!何况请看证词上还有汪府的小妾柳飘飘的证据!那柳飘飘也负罪指证出牢,随刘公公指认迟府的人,那人分明就是迟凝香!”此时刘公公一声公鸭嗓,迈步出班,奏道:“那个女子确自认是迟连忠之女迟凝香!我亲眼看到她与汪大人和汪公子在一起。他们在宫门时,竟然还矢口否认她是迟凝香!”

    赵构翻了翻董德元奉上的那卖身契和柳飘飘的供词,上确有迟凝香窝藏汪府之语!喝道:“刘公公亲眼都看到了,你还有何话说!迟凝香与陈东现在何处?说!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你的府上的人,他们将这些事供了出来,他们明知道你窝藏钦犯,他们都脱不了罪责,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说假话!你竟然还不承认?”

    汪兆远急忙跪地,奏道:“那女子我们确不知道,是一伙神秘人架进门来的!就算是迟凝香,我们也素不相识,怎么知道她是钦犯呢?当然在宫门那里否认了!柳飘飘是董有荣送给臣的侍妾,定是她伙同董大人一起诬告微臣!”

    董德元阴笑道:“我子董有荣是你的女婿,前日才被打成废人,可请御医来审检!而这些证据是若干天以前的供词,圣上可看刑部注明的时日!你若无欺君之事,我子干嘛要无事生非,来状告你?你分明将圣上当作三岁孩童!”

    汪兆远气得说不出来话,平常都是自己陷害别人,今天竟然轮到别人来算计陷害他了!这苦痛却是哑巴吃黄连,实在难受!他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陈东被我汪府藏起,但你们只看到所谓的那个迟凝香在汪府!哪里看到陈东?!你们分明是信口雌黄!”

    董德元腆了腆肚子,厉声道:“汪大人,汪波势如风涛涌,谁不知道?以你的聪明,竟然为了保你儿子不惜欺君!当然要百般为他隐藏罪证,那陈东被汪碧玉救出后,当然不会和迟凝香一道藏在汪府了!而藏在御史刘照府上了!“这句一出,众人大惊,群臣皆知刘照为人耿直不屈,怎么会与汪兆远一同去窝藏钦犯?

    刘照正在旁侍立,本来看着汪董两边狗咬狗,他心下暗喜,没想到此时竟然扯到他身上了!他大惊失色,急出班,大声奏道:“陛下明断!陈东与臣素无交往,臣与汪大人也没有往来过,怎么会藏在臣府?”

    董德元大笑道:“不信圣上请让人去搜刘大人的府上!”

    刘照愈惊,他平素与秦桧不和,多有异议,没想到这汪府的案子竟然和自己联上了关系,他不惧怕,立时奏道:“臣忠心无二,请陛下去搜!”不一时,禁兵回报,陈东正在刘照府上,不过似中毒晕迷,已被关入大理寺!

    赵构拍案而起,对刘照喝道:‘你身为御史,正应秉持公论,怎么可以窝藏钦犯?“

    这刘照一头的雾水,忙跪地奏道:“臣实不知陈东是如何跑到臣府上去的,定是有人陷害为臣,请圣上明断!臣与汪迟两家皆素无来往的啊!”他静了静,厉声喝问:“董大人又从何而知那陈东在臣府上呢?”

    董德元只笑问道:“刘大人,那陈东的好友张仁,可是你的内侄?”“这个。。。”刘照一想到张仁,因他本无子,一向视这个侄儿如亲生儿子一般,张仁交游广阔,为人耿直忠贞,难道他识得陈东?从未听他说起啊?!刘照想到这里,忙回道:“张仁确是我内侄儿,但并不知道他是否认得陈东啊!”董德元接道:“我子在汪府查出那陈东藏在刘大人府上,还有何话可说?!张仁与陈东亦是好友!因而藏得他的府去的!”

    汪兆远此时看明白了,心道:“秦相国好狠,做掉汪家还要诬陷忠良的刘照,一石二鸟之计啊!”忙奏道:“启奏陛下,臣从未藏过任何钦犯在刘府!”

    赵构沉吟未决,董德元只想整死汪刘,急忙奏道:“汪碧玉私放钦犯,汪兆远隐瞒不报,已是欺君大罪,汪家条条罪证确凿,请陛下明断!”

    汪兆远怒极,喝道:“你口口声声将罪行嫁祸在我儿汪碧玉身上!欺他在边地未归,陛下!请明察董德元的狠心!”

    赵构喝道:“将汪碧玉给我宣回来!”谁知侍卫处头领汤达这时出班,汪兆远一见他出来,心下放宽,这是他的远房亲戚,又刚收了他的一万贯,不怕他说什么。汤达笑着对汪兆远点了点头,跪地奏道:“汪碧玉早前些日子突然擅离军中,不知去向,臣查得他是收到汪大人的信件,他才逃跑的!”汪兆远背后冷汗已出,万万想不到连汤达都是见风使舵的人!

    赵构大怒,一掌击于龙案,指着汪兆远,喝道:“汪碧玉现在哪里?”汪兆远连连叩,道:“陛下明察!汪碧玉现在何处,臣实是不知!”

    董德元毫不放松,狠狠地道:“分明是你怕汪碧玉的祸事破露,所以给他通风报信,将他藏匿起来!还想欺骗陛下吗?”

    赵构恼恨之极,立时喝道:“汪兆远,真当朕好欺辱啊?!来人!给我摘去他的官帽,剥去他的朝服!”众禁兵一起拥入,瞬时汪兆远朝服尽剥,乌纱帽被摘掉,丝披肩,他一下子瘫倒在地,汪兆远毕竟是汪兆远,他叩奏道:‘就算是真的,那私藏钦犯也皆是汪碧玉一人所为,与臣无关,何况臣已揭露迟家罪状!请陛下开恩!“

    谁知一直不说话的秦桧此时出班,奏道:“陛下,那汪兆远毕竟为国操劳日久,想是他那儿子一时胡涂,参与了谋逆,他爱子心切,一时瞒过陛下,亦已为国除了迟家奸逆!”这话一出,汪兆远心上一喜,看来秦桧还是对我有忌惮!众臣心中暗道:‘汪秦两家过往甚密,看来确是董德元与汪兆远的恩怨!“谁知秦桧话锋一转,笑道:“陛下最是仁德的人,只要汪兆远你肯亲手杀掉你那大逆不道的两个儿子,臣想陛下会原谅你的一时胡涂的啊!”

    汪兆远心头大震,毕生所见奸臣小人不知多少,哪有一个能黑到如此地步?竟然让我亲手杀掉两个儿子!秦桧!你真的是太狠,太不是人了!汪兆远全身冷冰,双眼竟如烈火喷,秦桧看得心惊胆战,别过头去!

    汪兆远心道:“若再不说出迟家的冤案,不说出秦桧的背后阴谋,我汪府一门就真要覆灭了!”他跪伏于地,磕头道:“臣是有罪,但是迟家一门是冤案!臣子只是保护迟府的一脉,并不是窝藏!”

    秦桧心中咯噔一下,抢先奏道:“陛下快看!他,汪兆远已经前言不搭后语,足见他已被陛下的威严所慑服,头脑已经不清楚了!”

    汪兆远突然大笑,喝道:“我不清楚?秦相国,既然事情已然如此,我们可是像你曾经对臣说的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借迟连忠的事来对付我,哈哈,你要想清楚后果!”

    他跪着,爬向前几步,对赵构道:“启奏陛下,一切的事都是秦桧弄出来的,只因为迟大人力主战,而秦桧就是金国的细作,迟大人是他们夺取大宋江山的绊脚石!因此全是他受命臣下以计除掉迟连忠的!否则臣与迟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他呢?”群臣一片惊咤之声!

    秦桧擦了擦满头的汗,慌忙奏道:“陛下,汪兆远是疯了!他竟然编造这样的笑话!臣与汪家只是朋友的泛泛之交而已,根本不存在同谋的!明明是其子谋反的事情被揭,竟然想脱我下水,实在是可恶啊!众位大臣,你们说是不是啊!”多数大臣都附和秦桧。

    汪兆远明白秦桧想灭他的口,还怕他挡了皇帝的宠信!他仰天狂笑道:“想不到秦相国竟然不明白,鸟尽弓藏的道理!既然你已将事做绝,亏得我为你出了那么多的力,想不到竟然是这个下场!好!陛下,臣有秦桧的罪证,其中有金国给他的秘信,及他给予臣陷害迟府的信等证据,如果陛下想看,就请等臣回府将一切的东西取来!”

    秦桧脸上汗珠滚落,心道:“老鬼果然藏着我的罪证!”他狠毒地的骂道:“汪兆远,你不要血口喷人!”刘照当先一步,急忙奏道:“请陛下让人去汪府去搜搜,是否秦相国授意,一切事情自可真相大白!”他现在也没考虑自己,只要能搬掉秦桧,无论怎么样都行!谁都知道迟连忠平素为人如何,大家本就怀疑是汪秦合谋,现在这两人反目,何不让汪兆远拿出陷害迟府的罪证!秦桧必逃不了干系!有些主战大臣,也急忙附议刘照!秦桧哑然一时。

    赵构未答言,汪兆远突然脸色惨白,一声尖叫,摔倒在地,赵构命道:“唤御医来!”御医孙甫仁承旨来到偏殿,一号汪兆远脉膊,心中一沉,再一探他鼻息,全无人气,暗中看看秦桧狠辣的目光,他只得奏道:“陛下,汪兆远气冲血脉,本有素疾,此时急怒冲心,引旧疾,已死了!”这话一出口,众人连着赵构都大吃一惊,秦桧急忙奏道:“陛下,汪兆远欺君,窝藏钦犯,私放死囚,作谋逆檄文,其长子竟然畏罪逃走,桩桩件件,皆是大逆死罪,请陛下立即下旨抄他的家,杀掉他的两个儿子!”孙近等人忙附合秦桧。

    刘照丢笏在地,急奏道:“那汪兆远适才说有事情真相的罪证!何不让人去搜!?”

    秦桧骂道:“刘照,身负窝藏之罪,陛下岂能听信他的话!?汪兆远畏罪而死,抄他全家!陛下快快下旨!”

    赵构扫视一眼秦桧,若他是奸细,倒是本朝一患,不妨震震他,只道:“好!今日暂将所有汪迟两案之人关入大理寺牢,令刑部审议!张榜辑拿汪碧玉!将刘照也给我押下去!”秦桧刚喜,突然赵构又喝道:“着汤达带兵去搜汪府!有可疑之物一率直送内庭交给朕!”秦桧登时双眼一直,赵构哼了一声,起身喝道:“退朝!”

    群臣朝罢,秦桧心中虽有谱,但仍然一个劲的打眼色给汤达,汤达这时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若是真查出些个证据,交给皇上,自己会不会被秦相那帮人打击报复?若是查出来交给秦相,那自己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便定了主意,笑着对秦桧点了点头。秦桧心里安定了,下朝后秘密嘱人送去大笔的金银到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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